許純美沒當回事,接著說:“他福大命大,重傷若此,依然頑強地挺過了這一關!
但是后期的調養仍需謹慎,疏忽不得。”
許純美停頓下來,掃了兩人一眼,見兩人雖然表面上桀驁不馴,但都在豎著耳朵聽。
于是她接著說:“所以我們不能再共同守在這里,還是要輪流開。”
其實許純美作此提議,除了現實情況確實需要輪守,主要還考慮到葉磊。
他清醒后,假如時常共同面對著三個女人,想必最尷尬、最為難的就是他。
況且此時還要承受傷口的巨痛,就不能再給他心理上添堵了。
伊蓮和米琪,當然也懂得其中的道理。只是兩個人都在嘔氣,誰也不率先表態。
許純美只好自行安排:
“這樣吧,每人兩天一輪。這樣每個人都能休息好,又能保證充足的精力照顧他,也不影響各自的工作和生活。”
她停頓兩秒,補充道:“今天我先輪。”
兩人立刻將眼珠轉向她,充滿不服與不甘。
她倆的反應一早在許純美意料之中。
只聽米琪賭氣地說:“我沒工作,也沒私人生活,你們要忙的盡管忙去。”
“那你能一天24小時不閉眼嗎?”許純美立時反問她。
“我們都是為他著想,希望他能盡快康復,并且少受苦痛。所以大家還是相互配合一下,哪怕......哪怕是暫時的。”
“憑什么你第一個輪?”米琪直眉瞪眼地問她。
“我今天輪值,其實是有點個人私心的。
出事后,我把通告都往后推了。算算這兩天時間充裕,所以今天我先輪值。”
這個理由雖然牽強,但也無懈可擊。
米琪本欲再反駁,但見伊蓮連口都不張。
再看看葉磊,一切都是為了他好。
何況早兩天晚兩天也不礙啥事,說不定過兩天他精神好點,還能多些機會培養感情。
而這兩天,估摸著大多時候他都處于昏睡狀態。
如此想來,她便安然接受了。
沒人反對,就這樣定了!
伊蓮戀戀不舍地看著葉磊,瞧都不瞧一眼許純美,只甩下一句“你好好照顧她!”,之后扭頭走了。
米琪張了張口,想說點什么,又實在想不出還能說些什么,也悻悻然地走了。
房間里總算安靜下來,沒有了劍拔弩張的氣氛,許純美的頭腦也得以清靜!
她吁一口氣,打發走這兩位小主可不是易事!
這兩人一個比一個孤傲,個性強硬,都是快意恩仇之人。
許純美剛舒口氣,突然記起媽媽,好奇她這么久不出聲,仿佛人間蒸發了一樣。
扭頭見她正神游發呆,連叫好幾聲都沒反應。
這樣折騰一個下午,已經日落西山。
許純美看著睡中的葉磊,心情難得的平靜。
好幾天了,一顆心總懸在半截,現在總算落地了,雖然落得還不穩當。
她有些困頓,瞇起眼睛剛想小憩一會兒,病房的門又響了。
誰呀?
許純美打心眼兒里煩感起來。
睜開眼睛見紅姐走了進來。
原來紅姐得知葉磊已經蘇醒并脫離了危險,馬不停蹄趕來醫院。
“純美,既然葉磊已經脫離了危險期,你也可以放心了。
這些天大量工作堆積,原定的通告,要么延期,要么取消......”
許純美一聽,立刻頭大了!
剛好不容易才勸走了兩大難,想著總算能踏下心來清靜一會兒,可連幾分鐘都未有,又冒出一個討債的。
還能讓人清閑會兒不?
心里莫名煩躁起來。
她正想怒懟,聽到葉磊呻吟兩聲,再一看他閉目蹙眉,牙關緊咬,劇烈喘息。
許純美心揪起來。
她將手按在他手背上,迭聲道:
“葉磊,你怎么了?我在這兒,我在這兒。是傷口痛嗎?還是哪里不舒服嗎?”
說話間,已是淚水盈眶。
大概她的聲音,讓他安下心來。
他漸漸平息,又沈沈入睡。
許純美眨巴著眼睛,讓眼中的淚水快速蒸騰,然后抬頭示意紅姐,去外面說話。
許純美低聲向媽媽交待幾句,帶著紅姐一起走去門外。
剛才一時的怒氣沖冠,現在倒平靜下來。
她目視著紅姐,心平氣和地說:“葉磊雖然度過了危險期,但我一時半會兒還走不開。工作方面你再想辦法調和一下。”
紅姐也不急躁,很有耐心。
“純美,這些天你寸步不離守在醫院,有多少工作需要協調,你心中有數。
能協調的我都已經竭盡全力協調了,劇組甚至為了你,重新調整了拍攝進度。
可是新電影的宣傳、綜藝節目的錄制,這些如何協調?”
許純美咬緊下唇,低頭不語。
紅姐也不吱聲,耐心等待。
時間一秒一秒過去了,隨著流逝,時間的步伐變得愈加沉重。
半晌,許純美抬眼,目光深炯。
“能協調的協調,能延期的延期,協調不了的,我們按合約賠償。”
紅姐差點驚掉下巴,嚴肅地質問她:
“純美,你這是說的什么話?
新電影即將上映,作為電影的女主、靈魂,宣傳期間一面不露,叫投資方和觀眾如何滿意?
綜藝面臨的錄制,你臨場缺席,叫制作方去哪里臨時拉個人來替補?
協調這些工作需要多少的人力、物力,怎是一句賠償就可化解?
得罪了這些投資人、制片方,以后還怎么更好地在圈中立足?
作為一名資深藝人,你一直標榜的職業素養和契約精神去哪里了?”
紅姐這番話說得振振有詞,就差捶胸頓足了。
許純美陷入了沉思。
過了一會兒,她說:“那有什么辦法?天有不測風云,人有旦夕禍福!
藝人也是人!也有頭疼腦熱、家事纏身的時候,特殊情況特殊處理,相信知情達理的人都能予以理解。”
“問題是頭疼腦熱的不是你!
至于家事纏身,就更談不上。他只是你的保鏢,何談家人家事?”
許純美一聽她這句話,立即明白她又想往哪扯。
她實是無心無力跟她再掰扯這些,轉身欲走。
卻聽紅姐冷冷說道:“他真的就重要到讓你不顧一切的地步?”
許純美不置可否,伸手推開房門。
病房門剛被推開一道縫,紅姐的聲音又在背后響起,而且這次更冰更冷,更沒人情味兒。
“你留不留在這兒,跟他的傷勢沒有半點干系!該死還是會死,該活也自會活!”
許純美握在門把手上的手停住,拼命地顫抖。
一秒、兩秒......
足足僵持了十幾秒,她重新把門帶上,轉過身來,定定地盯著紅姐,并不作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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