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磊將一封辭職信遞到許純美面前。
許純美一眨不眨地盯著那封信,卻無伸手去接的意思。
淚水從心底里往上泛。
她坐在辦公桌后面的椅子里,他站在辦公桌對面,可他卻感覺到她氣勢強盛。
他將辭職信放在桌面上,默然垂立。
“你真的鐵了心要離我而去?”
隔了半晌,許純美硬生生問她,眼睛也從那封辭職信上轉(zhuǎn)移到他臉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
今天的許純美,沒有容光煥發(fā)的妝容,沒有精心搭配的服飾,面容也略顯憔悴。
看樣子昨晚休息不好,心情也很低落。
盡管他很心疼她,嘴上卻不含糊。
“是!”他果斷地回答她。
許純美眼睛瞪得大大的,眼中感情復(fù)雜:怨憤、不舍、絕望、纏綿......
葉磊垂著眼睛,眼皮快被她滾燙的目光穿透。
終于承受不了她逼人的目光,他抬起眼睛,與她對視著。
兩人相望著,誰都不說話。
一秒、兩秒、三秒......
直到眼淚涌滿眼眶,她才甩過頭去,再一次放低姿態(tài)。
“為什么一定要走?不能留下來嗎?”
他瞬間淚目,側(cè)過臉去。
他知道她哭了,是自己總?cè)撬齻模撬鳒I。
“忘記我吧!就當(dāng)我從來沒在你的生活當(dāng)中出現(xiàn)過!”
他在心里對著眼前的女孩兒誠心說道。
只有我離你而去,大家彼此不再相見,你的生活才能回歸正軌。
時間會磨平一切。
從今往后,你還是你,而我,將不再是我。
他將一顆心冷卻下來,不帶一絲感情對著她說:
“其實我早就辦理過離職了。”
許純美心涼了,又見他冷漠的面容,徹底地絕望了。
“那好!既然你去意已決,我也無需多留。”
她嘴上強硬,心卻在淌血。
“只是在我找到接替你的人選之前,你不能離開!
不過你放心,工資我會一分不少支付給你!”
說完,她從椅子里站起來,再不瞧他一眼,從辦公桌后面走出來。
葉磊擇機對她說:“我有個人選,挺合適的,可否推薦給你?”
許純美稍作停留,隨即抬腳邁步。
“不用了!”
話音未落,她人已消失在辦公室里。
自從葉磊提出離職,紅姐便馬不停蹄地幫許純美物色新的保鏢人選。
只要新人一到,葉磊立馬卷鋪蓋走人。
于是紅姐夜以繼日,將找新保鏢一事設(shè)置為近期工作的重中之重。
每天不間斷地向許純美輸送好幾份簡歷,每一份都是她精挑細選出來的。
但每一次都石沉大海,沒有下文。
這天,紅姐又挑出幾份簡歷給她送來。
“這幾個都不錯,都是精中之精。
你看一下吧,覺得哪個合適,我約來面談一下。”
紅姐舔著笑臉把簡歷遞到她面前。
“放這兒吧。”
許純美頭都不抬,漫不經(jīng)心地翻著一本雜志。
紅姐的皮笑肉不笑變成了尬笑,向前伸著的手也不知所措。
一再地費力不討好,令她忍無可忍。
她五官復(fù)位,連假笑都懶得笑了,怨氣充天地說:
“純美,我費勁巴拉地給你挑了這么多簡歷,你倒是看過沒有?
這都多少天了,難道沒一個合適的?至少也約幾個來試試看啊!”
“有合適的我自然會通知你。”
許純美還是不咸不淡,不冷不熱的態(tài)度。
紅姐極力壓制著心中的不快,拿起最上面的一份簡歷,努力讓自己洋溢起熱情。
“這個我覺得還不錯,是退役的特種兵,有本領(lǐng)有經(jīng)驗,學(xué)歷也不低,人長的也精神,綜合素質(zhì)不賴。
簡歷上還有照片,你看看。”
紅姐將這份簡歷伸到她面前。
她接過去,隨意地瞄了兩眼,撒手往桌上一扔。
那張紙在空中飄蕩了一會兒,最后飄落在桌面上。
“不太合適!”她淡淡地說。
紅姐失去了耐心。
“在你眼里,沒有人比葉磊合適,是嗎?”
許純美聽她蓄意提到葉磊,將手中的雜志“啪”地一聲合上,抬起眼睛灼灼地盯著她。
“這種局面不就是你所希望的嗎?不就是你想盡法子趕他走嗎?”
“我趕他走?他若自己不想走,我就是拿著鞭子抽都抽不走他。”
“敢做就別不敢認!”許純美厲聲斥道。
“你曾私自找過他,別以為我不知道!
你找他為的什么?總該不會是感激他救我性命,給他發(fā)筆獎金什么的吧?”
“呵!沒看出來啊,還是個兩面三刀的家伙!”
紅姐把嘴一撇,一副鄙夷的神情。
許純美對她嗤之以鼻!
“請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工于心計。
葉磊是純爺們兒,才不屑于你們那些陽奉陽違的勾當(dāng)!”
當(dāng)“純爺們兒”這個詞脫口而出,許純美想起了那一日,葉磊重傷出院,她調(diào)戲他是不是喜歡男人。
嚇得他把剛喝進口里的水全噴了出來,嗆得他一邊咳嗽一邊埋怨她是不是想把他掰彎?
許純美見他動了真氣,趕忙向他道歉,連連稱他是“純爺們兒”。
當(dāng)時的他,又氣又急的樣子真是可愛,像極一個受了委屈卻又無可奈何的小孩子。
曾經(jīng)與他共同經(jīng)歷了多少快樂、單純、又美好的時光!
可是這樣的時光,從今而后,都將一去不復(fù)返了嗎?
想到這些,她含淚而笑。
笑得幸福,笑得苦澀。
紅姐對于她的說法當(dāng)然不能信服。
許純美見她豬八戒耍把式——倒打一耙,禁不住怒氣滿胸。
本來不屑對她解釋,卻又忍不住想揭穿她。
“是我偶然間聽到你跟林子坤的對話,才知道你私下找過葉磊。這些他從未跟我提起過。
葉磊的為人,我無需跟你多說。
但你究竟跟他說了什么?你的目的何在?我想就不用我挑明了吧?”
紅姐眼見瞞不過去了,不再抵賴,只是她仍然嘴硬。
“我是找過他,雖然不是給他什么獎勵,但也只是談?wù)劰ぷ鞣矫娴氖隆D銊e多心!”
“談工作?”
許純美冷冷一哼,竭盡所能地奚落她:
“敢做不敢當(dāng)嗎?竟然抬出談工作這種借口!這可不像我印象中鐵血手腕的紅姐!”
紅姐揚著頭,不服不忿。
“對,我們都是俗人、是小人,就他高尚。
他這么好,那你怎么不留住他?”
許純美被她噎得遞不上話,眼淚瞬息間泛濫成災(zā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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