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上澆油,墨筱筱最為擅長。
墨老爺子濃眉一凜,“你說什么,景琛打你?”他看向墨夫人,眼神頗有幾分戾氣。
墨夫人被墨老爺子那犀利的眼神盯得背脊發毛,立馬點點頭,“是啊,景琛那孩子當初是……是為了慕淺打了筱筱。”
“是吧,爺爺,我根本沒有騙你。我哥打了我好幾次,我都沒有告訴你的。”她委屈巴巴,伸手指著病房里的那個傭人,“張姨也在,你不信問問她。”
一旁站著的傭人連連點頭,“回墨老爺子,是的,筱筱小姐說的都是實話。”
“哼,這個逆子。”
墨老冷哼一聲,重重的敲了敲手中的手杖,火冒三丈。
起身,走出了病房。
司靳言心中頓感不妙,立馬追了出去。
走廊上,司靳言擋在了墨老的面前,“墨爺爺,有些事情還需要仔細調查。事關慕淺生死,你斷然不能聽信筱筱一面之詞。不是嗎?”
雖然說司靳言也畏懼墨老,但事關慕淺的生死,他當然不能袖手旁觀。
如果連一個女人都保護不了,他還怎么去愛慕淺?
否則根本沒有那個資格。
墨老眼眸微瞇,凌厲的眼神在司靳言身上打量著,若有所思,“怎么,別告訴我,你這么護著慕淺,也喜歡他。”
他一個老頭子不懂什么情情愛愛,也不稀罕那些東西。
但,好歹活了幾十年,打眼就能看明白一切。
司靳言臉色沉了幾分,沒有承認,便道:“大哥喜歡淺淺,她也是兩個孩子的母親,我覺得有些事情,你還是等著大哥醒過來一起商量比較好。”
“商量什么?”
戚言商冷漠如霜的面龐陰沉似墨,“司靳言,我怕你是糊涂了吧?慕淺是大哥的女人,任何時候都輪不到你來說話。墨家,還是墨爺爺做主。慕淺那樣心思歹毒的女人,迷惑了大哥的心智,根本容不得她。”
“戚言商!”
司靳言怒了,吼了一聲,質問道:“我倒是想問問你,慕淺跟你無冤無仇,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對她痛下狠手,是什么理由?”
作為兄弟,本不想有仇恨和猜疑,但是戚言商縷縷對慕淺的事情如此敏感,不得不讓司靳言多想。
聽司靳言如此一言,墨老回頭看著戚言商,眼神深不可測。
戚言商冷哼一聲,直接說道:“戚語櫻是我戚言商的妹妹,我的親人,誰敢傷她毫發,我定讓她全家陪葬。慕淺那該死的女人竟然還敢拿槍指著語櫻,簡直就是找死!”
所以,一直以來,戚言商如此怒不可言的原因都是因為慕淺在齊明山上,拿著槍對準了戚語櫻,直接嚇得戚語櫻這幾天高燒不退,噩夢連連。
作為親哥哥,他怎么會容許傷害妹妹的人存在?
不容姑息。
寵妹狂魔,大抵就是戚言商這種人,為了自己的妹妹,甘愿做出一切,只要妹妹好,一切皆好。
“瘋子!”
司靳言被戚言商氣的失去了理智,雙拳緊握,有那么一刻,真的恨不得跟戚言商干一架。
奈何戚言商軍人出生,他不是他的對手。
“夠了,這件事情是我墨家的事,不用你們來插手。”
墨老爺子自有決斷。
但司靳言仍舊不退步,擋在了墨老爺子的面前,說道:“慕淺雖然沒有什么強大的背景與勢力,但是她是個好女孩。筱筱雖然受傷,但沒有發生重大意外。墨爺爺,你可以懲罰淺淺,但是,我請求你不要取了她的性命。這是我唯一的要求,還希望你能答應我。”
既然答應做慕淺的守護者,他自然要做到。
現在這種情況,墨景琛昏迷不醒,他若是不出面保護慕淺,那又有誰來保護慕淺?
墨老那張膚色略顯黝黑的面容繃住幾分,“怎么,靳言,你想跟我這老頭子面前指手畫腳?別忘了,你司家家主見了我,都要跟我讓三分。”
司靳言拳頭緊握,他清楚的知道,如果現在就讓墨老爺子去警局找慕淺,后果一定不堪設想。
而他能力一般。
最終,他退后一步,雙膝跪地,“墨爺爺,算靳言求你。打小你看著我長大,你也知道我從不會請求任何人。這一次,算我求你了。”
“司靳言!”
戚言商見到司靳言為了慕淺如此一幕,氣的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墻壁上。
頓時墻壁凹陷處一個深坑,他骨節處溢出了血漬,但任由手背在怎么疼,也不及他看見司靳言為了救慕淺,而在墨老爺子面前跪下那樣感到心痛。
他們跟司靳言一起長大,知道司靳言是個無欲無求的人,對于功名利祿從不放在心上。
雖然是個看著溫潤如玉的白面書生,但他內心一身正氣與傲骨,從不會求任何人。
在司家,司家家主無數次讓司靳言回到司家繼承家業,但司靳言一直拒絕。
直到那一次被慕淺刺激,他才回到了司家。
為此,司家人大喜,大擺了三天流水席,由此可見,司家人的高興程度。
上一次為了慕淺回到司家繼承家業,這一次,為了慕淺,他不顧尊嚴,跪在了墨老爺子面前。
戚言商不是覺得丟人,而是倍感痛心。
作為兄弟,他怎么能容許自己的兄弟為了女人而放棄尊嚴,甚至是理智。
何況,他所深愛的女人正是大哥深愛的女人。
戚言商也不想讓他們兩人反目成仇。
“你……”
墨老爺子震驚不已,連連后退幾步,不可思議的俯視著地上的司靳言,“靳言,你給我起來。”
恨鐵不成鋼的用手杖敲擊著地板,氣的無言以對,“你這孩子,你豈不是讓我為難?”
司靳言和戚言商以及錦容,這幾個孩子是景琛的至交好友,也是他看著長大的。
世家子弟,而他與他們的長輩也是世交。
現在見到司靳言在自己面前跪下,他一個長輩怎么能不動容?
偏偏因此,他才覺得慕淺那個女人,決不能留。
“墨爺爺,對不起,淺淺是我必須要保護的女人。”
以他們家跟墨家的交情,司靳言斷然不可能跟墨家兵戎相見,他也犯不著對墨家如此做法。
但是墨老爺子態度堅定,如果真的要處理了慕淺,司靳言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對慕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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