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脆響,他打開了機器的按鈕。
機器發(fā)出嘀嘀嘀的響聲,屏幕上的紅色橫線漸漸起伏,很像心電圖的波動。
“唔……”
陡然的痛,對腦袋劇烈的沖擊,疼的墨景琛一聲輕呼,一手緊緊地攥著扶手,可另一只握著慕淺的手卻不敢使勁。
在上官淼說痛之前,他做好了心理準備,未料想,真的超出預(yù)想。
好似那種被電流擊中的痛,腦袋炸了一樣,痛得鉆心。
上官淼看著他痛不欲生,無力相助。
如果想要幫助慕淺,這是他必須要承受的。
走到臥室門口,熄了燈,關(guān)上了門。
薄夜站在客廳內(nèi),見他走了出來,當即問道:“怎么回事?”
剛才清楚的聽見墨景琛發(fā)出的痛苦聲音,有些擔心。
墨景琛是什么人,雖然現(xiàn)在身體虛弱,但承受痛苦的能力較于常人要更強。
上官淼搖了搖頭,走到沙發(fā)上坐下,“想要記憶轉(zhuǎn)移,這是必須要做的。”
只是剛剛開始而已,后面會比現(xiàn)在更加的痛苦。
“那……慕淺呢?”
“她沒事,不必擔心。”
上官淼說不必擔心,可薄夜還是有些不放心,回頭看了一眼房間,沒有說什么,坐在沙發(fā)上靜靜的等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臥室里時不時傳來低沉痛苦的聲音,聽得薄夜都覺得有些揪心。
幾度起身,想要走進去看看,但最后都停在客廳外。
他說到底是快要死的人,身體虛弱到了極致,現(xiàn)在又承受這種痛苦,無疑是雪上加霜。
“這是救慕淺唯一的辦法。”
只有做了記憶轉(zhuǎn)移,然后他在通過隱族特有的手段,把她對墨景琛的記憶轉(zhuǎn)嫁到薄夜的身上來,到時候,她才能放下墨景琛。
不至于因為墨景琛兒徹夜難眠,飽受折磨。
薄夜沒再說話,抽出一支煙,在房間里踱來踱去。
聽著墨景琛的痛苦的聲音,心情越發(fā)的煩躁。
而此時,墨景琛躺在躺椅上,嘴巴里咬著毛巾,疼的額頭青經(jīng)暴起,渾身發(fā)顫,鼻子早已經(jīng)抑制不住的溢出血液,全部流淌到毛巾上,染紅了一片。
他知道痛,只是沒想到會是這種腦袋撕裂一般的痛,令他崩潰。
躺在躺椅上,側(cè)目,目光落在慕淺的身上,透過昏暗的燈光,能看得見她模糊的輪廓。
墨景琛好想去抱一抱,但卻不能。
現(xiàn)在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跟慕淺在一起的最后時光,等記憶轉(zhuǎn)移成功之后,他將會從海城消失。
從此,那個叫‘墨景琛’的男人,便會成為所有人的記憶。
他不希望落得如此結(jié)果,但現(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發(fā)生了,除了接受,沒有任何的辦法。
墨景琛不知是憑借什么樣的毅力撐過半個小時,從躺椅上起來的時候,他整個人虛脫的差點摔倒。
好在薄夜也進了臥室,一把扶住墨景琛,方才不至于摔倒。
他手里握著的毛巾,一半都是殷紅的血跡,十分駭人。
墨景琛拿著毛巾擦拭著鼻子上的血跡,回頭看著躺在病床上的慕淺,斂了斂眉,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
薄夜擔心墨景琛的身體狀態(tài)。
男人揮了揮手,“沒事。”
無論有沒有事兒,他現(xiàn)在必須撐住,要親眼看著慕淺沒事兒方才能安心。
“墨景琛,你確定要這么做?”
他站在墨景琛的身旁,又問了一遍。
所說的事情自然就是慕淺記憶轉(zhuǎn)移,以他替代墨景琛的事情。
墨景琛俊顏蒼白無色,額頭上沁著細密的汗?jié)n,仰頭靠在沙發(fā)上喘著氣兒,閉著眼睛,無力的說道:“只要阿淺能好,什么都不重要。”
他曾經(jīng)咨詢過朋友,像阿淺這種嚴重失眠的人,如果不趕緊治愈,后果只會是步他的后塵。
于墨景琛而言,一切都無所謂,一個命不久矣的人,還能有什么重要不重要的?
所有的一切都不如慕淺一個人重要。
薄夜神情凝重,半晌都沒有說話,進入臥室,躺在躺椅上,戴上連接器,然后開始進行記憶的轉(zhuǎn)移。
剛才墨景琛戴著的連接器相當于是記憶提取,然后融合慕淺的記憶,在進行融合,重組,并重生輸入薄夜和慕淺的記憶中。
通俗易懂的方式解釋,其實就是尖端科技與隱族隱術(shù)的結(jié)合,用科技植入記憶,用隱術(shù)加深記憶并鞏固。
植入的記憶就似一場電影,看了之后會很快忘記,而隱術(shù)加深記憶則更融入感情,一切會像真實發(fā)生一般。
回憶美好時會情不自禁的笑,回憶悲傷時會忍不住哭泣。
當初墨景琛的失憶,其實就是被用隱術(shù)封印了記憶,才會忘記曾經(jīng)的一切。
那一次,喬薇請上官淼過來,上官淼給墨景琛做的便是記憶封印,卻騙了喬薇,說是記憶轉(zhuǎn)移。
記憶封印和記憶轉(zhuǎn)移的區(qū)別有多大?大概就是金字塔底部到金字塔頂尖的距離。
天壤之別。
而慕淺,如若她體質(zhì)正常,只需要一個簡單的記憶封印就可以讓她徹底忘記墨景琛,忘記那一段刻骨銘心無法放手的感情。
失眠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
可偏偏,慕淺的體質(zhì)異于常人,不,應(yīng)該說她本就不是個常人,而是……
客廳里,墨景琛焦急的等待著,每一份每一秒,對她來說都是一種煎熬。
十分鐘,二十分鐘,三十分鐘,一個小時……
終于,又過了半個小時后,房間門打開。
聽見聲音,墨景琛坐直身體,回頭看向走出來的上官淼和墨景琛。
“怎么樣?”
他迫切的問著。
上官淼抬手擦拭著額頭的汗?jié)n,點了點頭,“成功了。”
走到桌前,端起水杯,咕嚕嚕喝了一大杯水,有些虛脫的樣子。
倒是薄夜面色陰郁,站在臥室門口,目光落在墨景琛身上,腦海回憶著墨景琛跟慕淺之間發(fā)生的所有的片刻,一幕一幕,比他想象之中更加的難以置信。
原來,愛一個人,可以做到如此極致。
“薄夜?”
墨景琛喚了一聲。
薄夜瞬間清醒,邁開步子,走到上官淼身邊坐下,故作輕松姿態(tài),“一切順利,沒問題。”
因為儀器只給薄夜輸入記憶,所以他還能分得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只是腦海里多了墨景琛跟慕淺兩人之間的故事。
而慕淺,上官淼耗費了不少的能力為她記憶重組、加深,并融入了新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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