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言商神色清冷,寒眸凝視著姚月茹一家人,邁步朝著他們走了過去。
“姚伯父,姚伯母。”
出于禮貌,他客套的喚了一聲,然后站在戚老爺子的面前,問道:“叫我回來什么事兒?”
戚言商不想拐彎抹角。
醫(yī)院里還有芳柔在等著他,他不想在這兒逗留時間太長。
“有事待會兒再說,家里有客人,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
戚老爺子完全不顧及姚家人在場,訓(xùn)斥著戚言商。
而戚言商的父親坐在一旁沉默不言。
對此,戚言商早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在戚言商的印象中,他的父親當(dāng)真沒為他做過什么事情。
“少爺,你的茶。”
傭人走上前,為戚言商遞了一杯茶,轉(zhuǎn)身離開。
戚言商臉色陰沉,倚靠在沙發(fā)上沒說話。
姚父看了一眼姚母,而后又看著戚言商,道:“言商啊,你們家孩子的事情我們都知道。那么小的孩子沒了,真是令人惋惜。幕后兇手抓到了嗎?”
“還在調(diào)查。”
戚言商不愿意跟姚月茹結(jié)婚,但并不代表他厭惡姚家人。
相反,姚家人對他很好。
“那些殺千刀的,怎么能那么狠毒,只是一個襁褓的嬰兒啊。”
姚母感慨著,忍不住紅了眼眶,心疼那個還小的孩子。
姚月茹起身,走到戚言商的身旁坐下,偏著頭問道:“芳柔姐姐現(xiàn)在在哪個醫(yī)院?我想去看看她。”
姚月茹真心的心疼芳柔,也很喜歡芳柔。
只不過一直不知道芳柔住在哪家醫(yī)院,不然的話,她真的會去看望芳柔的。
“瞧瞧,還是月茹這丫頭善良。”
戚老爺子仰頭一笑,看著姚月茹是十分寵溺的眼神。
那種眼神戚言商幾乎沒有在戚老爺子這邊感受到過。
只一眼,便讓戚言商心頭一沉,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油然而生。
“不用。”
戚言商一直表情冷漠,對客廳里坐著的任何人都提不來任何一絲的興趣。
“言商,你這是什么話。月茹丫頭想要去看看芳柔,是她芳柔的福氣,你還別不識好歹!”
戚老爺子有些火大。
犀利的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戚言商,似乎再說他不懂事。
“哎呀,戚爺爺,你別這么說言商哥哥嘛,是我沒有征求他的同意。”
原本姚月茹對戚老爺子非常喜歡和敬愛,但自從上一次知道戚老爺子綁架了芳柔,她心里就有些排斥。
哪怕知道戚老爺子是為她好,她心里也不能接受。
做人要正直,抬眸陰謀詭計不好。
“月茹丫頭,你……”
“哎呀呀呀,戚爺爺不跟你說了。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家了。”姚月茹揮了揮手,故作一臉不耐煩的樣子,然后對自己爸爸媽媽說道:“爸、媽,咱們回家吧。”
“回什么?明兒跟你爸媽約好一起去香山寺,今天你們就在這兒休息。”
姚月茹的話剛說完,戚老爺子便道了一句。
“啊?不回去?”
姚月茹費解的看向自家爸媽。
“嗯,是啊。昨天就跟戚老約好了。”
姚父點頭應(yīng)了一聲。
“時候不早了,老裴,你安排小姚兩口子跟月茹丫頭休息。”
戚老爺子對著管家伯招了招手,吩咐著。
“是,老爺。”
老裴點了點頭,做了個請的姿勢,“姚先生,姚太太,姚小姐,跟我上去,你們的客房已經(jīng)安排好了。”
“戚老,那我們先上去休息了。”
“戚爺爺,拜拜。”
一家子跟戚老打了個招呼就跟管家伯老裴走到一旁的電梯,進了電梯上樓。
一時間,客廳里便只剩下戚老爺子與戚言商兩人。
戚言商直奔主題,“我媽的死是不是還有什么隱情?”
剛才電話中就說要告訴他關(guān)于媽媽的事情,戚言商才選擇回來,若非如此,他怎么會這么晚了還回老宅?
戚老爺子看了一眼戚言商,故作閑適的端起桌前的那杯茶,品了一口。
淡然的態(tài)度,一點也不著急。
相反卻襯得戚言商性質(zhì)有些急了,他沉聲道:“如果不想說,那我就先回去了。”
他心里擔(dān)心芳柔現(xiàn)在的情況。
醫(yī)生說她精神上受了刺激,又一個人在醫(yī)院,讓他怎么能放心?
雖然安排了人在病房外守著,可還是放心不下。
“急什么,陪我喝會茶再說。”
戚老爺子端著歐式白瓷鑲花杯子品了一口茶,“清明前的正宗毛尖,入口微苦,回味甘甜,味道不錯。你嘗嘗。”
戚言商沉默幾秒鐘,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大口,“味道不錯。”
非常敷衍的態(tài)度,只是說味道不錯,那樣子似乎多一個字都覺得浪費時間。
“今晚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具體的事情明天會告訴你。”戚老爺子道了一句。
“不行。小柔還在醫(yī)院,我不放心。”
“什么不放心的?醫(yī)院里有人守著她還能丟了不成,難道在你心中她一個女人還能敵得過你媽重要?”
戚老爺子有些憤怒,砰地一聲,重重的將杯子放在桌子上,杯中茶水蕩漾了出來。
“如果你想走我絕不攔你。但從今兒起,你永遠(yuǎn)也別想知道你媽媽的事情。”
老爺子撂下一句話,沒有再多廢話,起身直接走了。
聽著老爺子漸行漸遠(yuǎn)的腳步聲,戚言商面色陰沉似墨,緊攥成拳,重重的砸在矮幾上。
好一會兒,舒緩了情緒,方才拿起手機給守著芳柔的保鏢打了一通電話,一番叮囑后才掛斷電話。
這夜,他留在了戚家老宅。
自懂事之后,他幾乎沒有在戚家老宅住過,哪怕是回來,也會在當(dāng)天晚上離開老宅回戚公館。
戚公館是他跟妹妹戚語櫻兩個人住的地方。
在那兒,沒有人會叨擾他的清凈。
回到臥室,看著臥室里的一切,不禁感慨,十八年來,他第一次在戚家老宅的臥室里休息。
他沒有想太多,而是去浴室里洗漱一番。
熱水洗了個澡,渾身清爽些許,可當(dāng)他回到臥室卻莫名覺得渾身燥熱。
期初他以為是臥室里空調(diào)溫度抬高,所以把空調(diào)關(guān)上了。
可空調(diào)雖然關(guān)上,他依舊渾身燥熱難耐。
那種熱由內(nèi)而發(fā),像是一團火在心口燃燒著,使得渾身都火燎燎的。
沒一會兒,他額頭沁出了細(xì)密的汗?jié)n,惹得有些微喘。
聰明如斯的戚言商敏銳的察覺到有些不對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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