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大遁!”
見張閑遁出,李仙越認(rèn)出了張閑的玄通,乃是仙家五行大遁。
而這兩招交手,李仙越也看清了張閑的根基,任憑他的仙法玄通再厲害,也撼動不了張閑,這不是力量的差距,而他的根基不正,欠缺了一縷陽性,法力不能達(dá)至堅固,猶如一趟流水,但張閑的道行修為,卻猶如一塊鵝卵石。
雖然可以滴水穿石,但滴水穿石需要漫長的歲月,大水想要沖碎一塊鵝卵石,這其中的難度可想而知。
以張閑的道行修為,就算他的力量再強(qiáng)十倍,也鎮(zhèn)壓不住張閑。
“既如此,那就再接一招鬼道玄通。”
李仙越的鬼仙,真正厲害的不是仙家玄通,而是鬼道玄通。
只見李仙越目光一凝,眼里散發(fā)一道陰幽血光,仙風(fēng)道骨的氣質(zhì)瞬即變化,變得陰冥虛幻,詭異至極,體內(nèi)涌出一縷縷暗紅的血魄鬼煞,鬼煞已經(jīng)凝結(jié)成實(shí)質(zhì),猶如焰火巖漿一般流動。
一陣鬼氣蕩開,陰冥死喪,陽氣破滅,虛空氣場也隨之扭轉(zhuǎn),陰陽兩極失去平衡,空間轉(zhuǎn)向陰極,整個虛空都變得虛幻,仿佛陰陽分曉,陽間退避,進(jìn)入陰間陰面,人影蒙一層虛幻,就像鬼魅一樣輕飄扭曲。
“好詭異的氣機(jī)!”
張閑的眼神一正,目有重瞳,直視三界真實(shí),清晰的看見陰陽氣場,竟然扭轉(zhuǎn)陰陽,讓虛空的陰面呈現(xiàn)了出來。
但確實(shí)的說,并非李仙越扭轉(zhuǎn)了虛空,而是李仙越自身超脫了陽面,達(dá)至了陰面,氣場一展開,陰大于陽,因此讓虛空呈現(xiàn)為陰面。
陽面既是陽間,有形有質(zhì),真實(shí)存在,陰面既是陰間,無形物質(zhì),虛幻莫測,但依然是真實(shí)存在,李仙越的鬼體,就是達(dá)至這種無形物質(zhì)的狀態(tài),卻又真實(shí)存在。
在這種狀態(tài)下,李仙越幾乎是透明的,任何實(shí)物都不能傷害,只有光、雷、火,以及氣場等等,可以對李仙越有效。
不過李仙越的鬼體,幾乎沒有了致命點(diǎn),全然是一團(tuán)血魄,就算把頭顱毀掉,也能再長出一個,這就是鬼仙,舍棄肉身,舍棄陽體實(shí)形,也就沒有了肉身的桎梏,徹底化為另一種形態(tài)的存在。
甚至李仙越的鬼體,可以千變?nèi)f化,根本不拘泥于人形,這就是鬼道。
果然,只見李仙越雙手一合,催動鬼體法身,肉身扭動變化,看似十二三歲的少年模樣,瞬即拔地而起,身高一仗,眉心血光一閃,睜開一枚天目豎眼,背后扭動,生出六條手臂,手臂向托起,猶如一朵蓮花綻放,六手結(jié)成印決,凝聚六道鬼煞法力,隱而不發(fā),蓄勢凝結(jié),三目眼神閃爍血光,猶如一尊寺廟里的八臂鬼神。
“大道三千,萬法歸一,鬼道也確有玄妙之處,但陰冥鬼氣,還傷不到我的玉仙龍體。”
張閑稱贊了一聲,看出了李仙越的厲害,他也不敢托大,施展化龍術(shù)第五層。
只見張閑搖身一變,通體玉華靈光閃耀,雙臂,雙腿,前胸,背后,浮現(xiàn)出六條饕餮玄紋,饕餮張口,吐納氣息,虛空隨之流動,散發(fā)著一股古老洪荒的氣息,神秘滄桑,亙古悠然,全然超脫了凡族的氣質(zhì),猶如一尊無盡古老的神靈。
“嗯?這是什么玄通,莫非是巫教功法?”
李仙越見狀,不由得疑惑了一下,天地間的玄通功法多不勝數(shù),但厲害的玄通,也意味著很有名氣,會在文獻(xiàn)里有所提及,例如誅仙劍陣、扒汣玄通、五行連山術(shù)等等,在神話故事里流傳頗廣。
而即便沒有具體的流傳,也會有所記載描述,除非此法從未現(xiàn)世。
李仙越出身李氏仙族,收藏得有諸多古書典籍,通曉古事跡,饕餮紋很好辨認(rèn),但饕餮紋只在古流傳,隨著人文變化,饕餮成了兇獸,也就很少見了,只有一些巫教崇拜兇獸魔神。
并且巫教的一些玄通,會在身刺印兇獸魔神的圖騰,以此加持肉身之力,李仙越只以為是巫教功法。
“年輕人,兇獸加身,絕非正道,還需善用此術(shù)啊!”
李仙越語重心長的說著,頗有幾分告誡,心里也是疑惑,這張玄機(jī)是沐道真的傳人,怎會修習(xí)這等兇煞的功法。
“哈哈,多謝前輩提醒,我自然會善用,前輩請出招吧。”
張閑笑了一聲,心里知道,李仙越誤會了他的玉仙龍體,不過這也正常,六教弒神,為了徹底掩埋這段歷史,所以關(guān)于這些的事跡,全都被銷毀了,像古曲國這樣的存在,直接被沉入地底,不被人文記載,隨著文明變化,自然就無人知曉了。
“年輕人,留神了,這一招名曰天煞六道斬,乃是一位古鬼君留下的鬼教絕學(xué),無形無相,陽靈盡滅。”
李仙越一邊說著,一邊抬手一抓,身后的劍袋嗡鳴,劍氣一閃,虛空傳來一聲獸吼,只見一尊墨黑的麒麟鬼神法相顯現(xiàn),散發(fā)著古老兇煞的鬼氣,陰幽血紅的眼神,與李仙越一模一樣,猛然一眼看向張閑。
“嗯?”
張閑也是目光一凝,與麒麟鬼神對視,頓時幻象叢生,莫名兇煞襲來,撕裂靈魂,淹沒心靈,破滅靈性本源的陽性,讓人不由自主的靈魂顫抖,心念瞬即虛弱無力,竟然是靈性層面的攻擊。
肉身為陽,魂魄為陰,觸及本源的靈性也分為陰陽兩面,陰面是靈魂,陽面是心靈,他修習(xí)的六神恐咒是屬于陽面,通過身心的本能恐懼損傷心靈,而這鬼神麒麟,乃是屬于陰面,直接損傷魂魄的靈性。
不過他修習(xí)化龍術(shù),天地入葬,陰陽煉化,靈性升華超脫,這股兇煞襲來,他元靈顯化,化為饕餮龍獸,龍目有重瞳,與麒麟鬼神對視的一剎那,一道雷霆閃爍,破滅了煞性。
與此同時,李仙越也幻象叢生,只見一幅饕餮玄紋的兇獸,雷云縈繞,乘云氣養(yǎng)乎于陰陽之間,陰陽交感而生雷,諸邪不侵,諸法破滅。
同時,李仙越背后劍袋的氣機(jī)外漏,張閑的目力看透劍袋遮掩的封印,直視劍袋之內(nèi),乃是一柄墨黑玉質(zhì)的尸解劍。
麒麟鬼神的兇煞,正是源于這尸解劍的靈性,這劍是一尊麒麟神獸的遺蛻煉化,融入尸解遺蛻,煉成本命法寶,其中蘊(yùn)含了無比強(qiáng)橫的血魄,猶如一件有血有肉的活物。
并且李仙越的肉身為虛,本命法寶為實(shí),氣息虛實(shí)融合,肉身只是一個虛形,這件尸解法寶才是李玄玉的真身。
“原來如此,鬼仙最終舍棄肉身,寄托于尸解法寶,以此超脫肉身桎梏。”
張閑一眼看清了玄妙,李仙越已經(jīng)與尸解法寶融為一體,而這件尸解法寶,顯然不是李仙越自己煉成,這一天根本沒有麒麟神獸,應(yīng)該是機(jī)緣得到的鬼教之物,也就是李仙越所言的古鬼君遺物。
李仙越感受到張閑的目光,略微皺了一下眉頭,立刻氣機(jī)一變,劍還未出鞘,便內(nèi)斂收式了,劍袋的封印遮蔽了氣機(jī)。
隨即,李仙越的身形變小,背后六臂一收,化為少年模樣,回到了仙風(fēng)道骨的氣質(zhì)。
“前輩,怎么不出招了?”
張閑詢問道,心里卻是會意,李仙越不想展現(xiàn)實(shí)力,以免被看透了,他也氣勢一收,玉仙龍體內(nèi)斂,身的饕餮玄紋退去,一切回歸風(fēng)平浪靜。
“罷了,此地有鬼神窺看,我們無仇無怨,何必爭一時之氣,這一招就算是你過了。”
李仙越說著,語氣作罷,當(dāng)然知道遠(yuǎn)處還有很多人觀戰(zhàn),不想顯漏了鬼君麒麟的威力。
“前輩不必過謙,這一招算是平了,改天有機(jī)會,在請教前輩的鬼道玄通。”
張閑淡然一笑,他也不想顯漏太多的實(shí)力,跟來一起觀戰(zhàn)的人,幾乎都是他的對頭,不過語氣一轉(zhuǎn),又說道:
“三招交手,平了一招,過了兩招,總合來算還是我贏了,前輩得稱我一聲仙王。”
“哈哈,罷了罷了!”
李仙越爽快的笑了,說道:“你這等道行修為,稱王也不為過,不知王號為何?”
“這王號嘛……”
張閑想了想,心里浮現(xiàn)出了乾仙帝稱他的前世名號,帝胤,帝子燹。
燹通險,乃是兵險戰(zhàn)禍之意。
胤是繼承之意,前后繼承,傳承不絕。
昆侖教義的《大愿神祭》曰:愿天地乾坤永恒,愿眾生萬物長存,愿神靈亙古不朽,愿日月星辰不墜……愿陰陽三界安寧,愿神人秩序和睦……愿文明代代相傳,愿造萬物化不息,愿……
他既然繼承了昆侖教法,愿沒有兵燹戰(zhàn)禍,文明興盛,傳承不絕,就用胤字為號吧。
他說道:“吾之王號,胤。”
“胤仙王!”李仙越點(diǎn)了點(diǎn)頭,正式的行了一禮:“見過胤仙王。”
張閑見狀,不由得一笑,也回了一禮,說道:“前輩不必客氣,我們這就返回仙王臺。”
“我就不回了。”李仙越擺了擺手,說道:“我乃世外一散修,今天之事已經(jīng)了結(jié),不必再麻煩了,胤仙王若是有空了,可以來普華山一游,到時候再論道斗法。”
話落音,李仙越說走就走,一步踏出,凌空虛度,轉(zhuǎn)眼就消失在天邊。
張閑也縱身一躍,縱地金光,化為一顆流星掠過天際,徑直返回眾仙臺,李仙越已經(jīng)認(rèn)了他稱王,這仙道之中,還有誰不服氣,陽帝與乾仙帝推動的仙道大興,注定要被他阻擋。
他的下一步就是要逼退陽帝,天書降旨,另立新君,他倒要看看,陽帝會如何行事,以及司天監(jiān),古素風(fēng)這么久還沒現(xiàn)身,卻一直暗中觀戰(zhàn),必然不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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