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遇見的太晚。”無名老成的飲一口酒,一再哀嘆。
此言頗有遺憾的味道。
放心吧,遇早了,你倆也沒緣分。
云落將此話藏與肚中,沒說。拍拍她的肩,算是告慰了,隨后便入了樓閣之內。
“你且放心,我不會將你的所做所為告訴他們的。只會說些虛的。”無名在身后大喊。
云落揮手,示意知道了。
回了屋內,剛剛關了房門,走了幾步,一抬頭,便看見了貓在屋梁上掛著。
一揮手,彈出一只結界,阻了外界的眼線。
“你來了?”云落淡淡道,似乎早有所料一般,揮手讓他下來,又為他到了杯熱茶,放在桌面上。
“屬下聽說您失憶了?可您……”貓猶豫著坐了下來,他仔細的觀察云落自若的神情,卻一點也沒找到云落失憶的痕跡,面上不由歡喜。
對于陌生人,主子不會如此相迎的。
“確實失憶了。不過又恢復了,不用憂心。”云落淡淡道。
“這究竟是誰做的?屬下替公子報仇。”貓忽然起身單膝下跪,恭敬道。
“那一日的白衣和尚可見到了,便是他。”云落道。
“那日,屬下留意過,此人靈力深厚,不可窺探左右。”對此人,貓很為難。因為他知道這是一場有去無回的戰役,但他并非懼怕此事,他所擔心的只是不能完成任務。
前幾日他來時,正是看到了那人所以才沒有出現,生怕那人發現了。
“所以,你都看出人家靈力多么深厚,報什么仇。”云落將他扶起,搖頭道。
“可是,總要做些什么吧。”貓一時有些喪氣。
“現在我們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等著便是。這不是我們的主場,而是另外兩人的對峙。”云落道。
“另外兩人……”貓疑惑著,忽然想到之前他看見那和尚同主子甚為親密的模樣,不由困惑。極為認真的問道:“主人,您是不是紅杏出墻?”
紅杏出墻?!
云落咳嗽不已。
“沒有的事!”云落誓死捍衛自己的清白。
“那您給長生帶綠帽子了?”貓更是一副驚訝的樣子。
“沒有。”云落憋紅了臉,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
“屬下明白了。”見這幅模樣,貓恍然了。
“你明白什么了?”對于自己這個忠心不二的屬下,云落還是抱有一點幻象的,希望他不要語出驚人才好。
“腳踏兩只船!”貓似乎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樣,隨后又苦著一張臉,又提醒著云落道:“這樣不好。”
她像那種人嗎?
云落郁悶的趴在桌上,別開了頭。
貓見主子這般可愛模樣不由偷笑,他不過開個玩笑,誰知主子卻當真了。唉,還沒他有趣呢。
…………
又過了半個月時長,該睡覺的人依舊睡覺。該斗智斗勇的人依舊玩的不亦樂乎。
近日以來,冰宮之內的氣氛隱約有一絲詭異,外人入冰宮別苑,且頗有主人之姿,多少令人有些放心不下。
他們一向尊重的夜郎大人被人指揮來指揮去這令他們心里多少有些不爽。雖然他們知道夜郎大人此為乃是監視,但依舊不忿。
“這木椅要換,要桃花木的。”白衣僧人指著那張紫檀木椅溫聲道。
隨后又說了幾處要換的花瓶草木之類的,隨后又去了廚房,嘗了五位廚子的手藝覺得不滿,對夜郎搖搖頭。
夜郎明白,便讓那些人下去了。
“這已經是東皇城最后五位廚子,已然沒有廚子了。”夜郎皺眉道。
“若是沒有,便去人間帶回幾個。”白衣僧人出了門,拿出一張草圖對比著院中的景象,看是否合他心意。
“好。”
“可要請什么人?”夜郎又問。
“不用,該來的人已經來了。”白衣僧人忙中抽閑回了他一句,隨后對院中放著幾盆子紫羅蘭發愁。
長相怪不好看的。但是好歹是花了十三日從天族運回來了。
“端走吧。”白衣僧人煩悶的揮揮手。終是看不下去了。
“好。”夜郎雙手抱著兩盆紫羅蘭姿態優雅的出去了。途中遇到了幾位魔衛,皆是以異樣的眼光看他,眸色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夜郎面色也不太好,隨手逮著一個人將花塞給了他,正欲轉身離開,誰知迎面碰上了宋應,冥決兩位大人。
“不若一起去見君上。”宋應道。
“好。”夜郎應了同他們一起去書房途中聊了幾句。
“那和尚可有什么異常舉動。”宋應道。
“沒有。他的異常舉動怕是沒有舉動。”夜郎不由苦笑,連連搖頭。此人怕是他除了君上之外見過心思最深之人,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君上因在他身邊呆的時日久了,多少還能猜出些什么。而,這和尚,卻也什么猜不出。
“此人能做君上的對手哪里有簡單的說法。怕是他的心思只有君上才能知曉。”宋應亦是嘆氣。
“哦,對了,聽說書生回來了。”夜郎又問。
“書生同那和尚說過話。”冥決忽然道。書生行蹤向來不定,十日前忽然出現在冰宮,沒有先找君上,反而先找那和尚。
“說過話?可知說了什么?”夜郎詫異不已,忙道。
“兩人都是高手,不知。”冥決面無表情道。
“書生為何要找那和尚呢?之前也沒有聽過書生同那和尚有過聯系啊。”宋應有些不解。
“書生向來神秘,連君上都不知他所來何處,我們又怎知他與什么人有瓜葛。”夜郎不由氣悶。
“可要對他動手?”冥決眸中劃過一絲殺意。
“你除了殺人還會些什么?”夜郎鄙夷。
“殺你。”被人侮辱,冥決動了怒,手下意識的握了刀柄。
“不好意思兩位,到了。”眼瞧著兩人要動手,宋應忙插在兩人中間,松了一口氣。
“改日再戰。”冥決冷聲道。
“好啊。”夜郎挑釁道。
兩人不合已久,經常打打殺殺。宋應已經見慣了,可依舊頭疼。曾經請君上管,君上卻是笑著命人搬來一張榻榻米躺著,邊看書邊看他們打架,悠哉悠哉的不得了。后來,下了令,讓冥決去了別處。兩人就此分開。自此之后,夜郎沉穩不少。
“進來吧。”書房內傳來他們熟悉的散漫聲音,正是他們君上。
書房門無人自開,自有一番瀟灑。三人見此,忙入了書房,對著長生恭敬行了一禮。一抬頭,竟看見一個雋永的人影。
“風君。”三人齊聲道。
“不必客氣。”書生含笑道。
夜郎把近日來白衣僧人所為的全部告訴了長生之后,又接著道:“自打和尚入別苑之后,我們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他入住冰宮的消息封鎖的嚴嚴密密。無人知曉。以及,谷雪已回消息,任務完成。如今,向您請示何時能歸冰宮?”
聞言,游走的筆尖一頓,長生屈指在桌面上輕敲片刻,嘆了嘆,便道:“讓她有空便回吧。”
雖然,這些年來谷雪一直以東魔君自居身份,但她卻是冰宮的人。亦是長生的下屬,對他忠心不二。不然,蕭清在西京城謀劃之時,他們不可能進行的如此順利。而且,多年來,谷雪一直暗中搜查魔界里的暗探。一年前,那最后一次圍剿冰宮,便是兩人提前約好的里應外合之計,由此引出了不少敵叛者。谷雪“落獄”之后,又被長生派去拔除白衣僧人在魔界的最后一波勢力。如今,任務完成。歸心似箭。
“是。”夜郎一喜。
“那和尚……”宋應皺眉道。
“和尚的招數我們怕是對付不了了。”長生裝模作樣的嘆氣,隨后又支著額頭,似笑非笑的看向書生。
書生眉心一跳,腳步不自覺退了一步。苦笑道:“你想作甚?”
“朋友一場,不想幫個忙嗎?”長生微笑道。
“不想。”書生很實在。
“那多謝了。”某人完全無視書生的話,直接霸道了道了謝。隨后便讓那三人下去了。之后,便拖著下巴懶洋洋的酷似一只大貓咪倨傲看著書生,含笑著,意味深長道:“本君記得你說你是神明?”
那笑帶著明顯的不壞好意。
書生心下泛苦,背過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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