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孩子出行是一件多么麻煩的事情,小孩子想一出是一出,尤其是小寶,平時抱著睡的布娃娃要帶著,美曰其名說要給爸爸看看,從小就開始作上天了,對于小祖宗的要求,白水就是拼著命都要完成,裝了兩大行李箱,三分之二的衣物都是孩子們的,她自己的少的可憐,白水也沒想過自己會有這么一天,誰還不是寶寶長大的,被迫著成人也是一件特別難的事。行李箱里除了衣服,還有蔡淑芬給他們準備的吃食,滿滿的一大口袋,特別害怕她的寶貝們餓了,蔡淑芬把他們母子三人送上汽車,她才收拾收拾回了老家。
回到家,滿爸還伸著頭探望,見只有蔡淑芬一人,臉上表情難掩蓋的失落,嘴上也倔強的問了一句:“孩子們沒跟著回來啊”看著蔡淑芬搖頭并說去滿心拿了,失落的心里酸溜溜的,滿園的額葡萄可是白水跟小孩們的最愛,去年孩子們能跑的時候,白水帶著孩子們回來采摘葡萄,一家人在葡萄藤蔓下,手握著亮晶晶的黑紫葡萄,那愜意的時光簡直可以說老人們的最愛,兒孫輩膝下環繞,可不是最愛嘛,滿爸這樣一個內斂的人,那個時候都是笑意上臉的,感覺自己有這么個果園子,是挺對的,滿爸偶爾想起,就覺得那藤蔓上年老的褐色紋路就好似他一樣,年復一年,又長出新的枝條,授粉結果的,不得不說大自然挺神奇。
白水問司機師傅大概還有多久,心里琢磨了幾下時間,差不多時候給滿心去了個電話,意思是讓他來接人,白水看在腿上睡的東倒西歪的小寶,大寶自己做的一個位置,那頭靠著她腰間,也是睡的迷瞪了。再加上行李,白水可沒把握把孩子跟行李都能順利下車,現在就是抱著小寶稍微久一些,她那胳膊就酸,平時小寶耍賴撒嬌讓抱,她也只是意思意思下,她沒多少力氣。滿心在電話里恩了一聲就掛斷了。打完電話,白水那心又輕松了片刻,抱緊腿上的小寶,自己也開始閉眼休息。
司機大叔粗嘎粗嘎的大嗓門將白水驚醒,迷糊的雙眼睜開之后,白水往外一看,大巴車已經進站停下了。司機已經下了車,在車門那催促著乘客將行李拿好,別弄丟了,到時過后來找找不到又麻煩,白水輕聲的在大寶耳邊邊上說到了,醒醒,大寶好叫,白水說完,小男孩就把眼給睜開,迷蒙的望著白水,白水來不及多說,指著外邊讓他自己看,起身之后說大寶跟緊了,別丟。大寶年紀還小,出遠門心里還是登登打鼓的,那小短手用力的拉著白水衣角,白水感受到被人拽住,往后一看,心里別說,還覺得挺聰明,小寶就不行了,不管白水怎么弄她,她就是不離開白水上半身,那手圍著白水的脖子,整個人掛在她脖子上,那兩根小短腿還像在攀登石壁那般,很努力的往上爬攀登。白水沒辦法,原想牽著孩子們就行,小寶這個樣子,也只能認命的把人給抱著。下了車,到后備箱拿行李的時候,旁白人見白水這樣一個年輕姑娘,帶著兩個孩子,好心的將行李給她拿下來,白水感激地說了句謝謝,真的是好心人,不然的話,就她那胳膊力氣的,再抱著個孩子,可能命都得去半條。
進了站臺里邊,白水左右兩邊各拉一個行李箱,對小寶這個小祖宗白水實在是抱不了,放她在行李箱上坐著,方便白水拖,白水一個晃眼,見到大寶眼中的渴望,突然想到兩個孩子年紀都是一樣的,遂低下身將大寶也坐上了行李箱,小人還有點害羞,等白水開始拖著兩人走的時候,白水看過去的時候,兩個小孩都覺得驚奇并且止不住的開心,做了這么長時間的車的不適和疲憊感也一掃而空,白水見了,突然也覺得好像那手臂力量多了一些,拖著兩個小孩也不覺得難以承受。
繞過長長的走廊,終于到了出站口,滿心那傲然挺拔的身姿在人群中非常好找,白水抬頭就看見了,兩個小孩也是在幫著媽媽找爸爸的,白水還沒來得及叫人,小寶已經開始大聲尖叫,高聲喊著爸爸,滿心心領神會,循聲看到了母子三人,那腿往前一邁步,就到了白水跟前。
兩個大人還沒說話,小寶已經舉著老高的手表示要爸爸抱抱,跟她爸那股親熱勁兒,白水都步想看,滿心是個疼女兒的,栽樹這么久沒見也是想念,一伸手小寶就被他抱入懷中,緊實的手臂肌肉,穩穩的將心肝寶貝給放入胸膛之上,兩父女稀罕完之后,才分出了那么點心思看白水看大寶,滿心揉了揉小男孩的頭發,說了一句,長高了,大寶見到父親的那一刻,身體就自然的從行李箱上滑下,規矩的站在一旁,挺像個小戰士的。
滿心先注意到白水的頭發,那后腦勺那塊跟大巴車座椅后背這么一接觸,蓬松,跟一團云的形狀差不多,看著還是疲憊。
“走吧”滿心也沒其他話好說,就算他心里有話,他也說不上來,想說一句辛苦了,就感覺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說不出來,只能冷冷的說一句走了。
幸好,滿心還不是木頭,作為男人該有的姿態還是有的,一手抱著小寶,一手主動接過白水其中一個行李箱,滿心在前走著,白水將大寶牽住,另一只手提好行李箱,緊跟著滿心的身影腳步,忘了說,在這陌生的城市,當白水第一眼看到滿心的時候,那心里其實還是挺暖和的,至少他來了不是嘛。
到了滿心的出租屋那兒,滿心將兩個行李箱放在門口那,三母子進門的第一感覺,有點小,一眼就望到頭的感覺,跟家里沒法比,滿心忙著跟自己女兒兒子聯絡聯絡感情,白水很自然的將行李箱打開,主要是里邊的食物要拿出來,放到了桌上,衣服也各自撿了兩套拿在手上,熟絡的打開臥室的門,啪唧一聲開了燈,當然她也不知道燈在那,只是大概在周圍摸了一圈,摸到一個突兀的東西,就直接啪唧一聲了。光線足了之后,白水才打量了一下滿心住的地方,黑色的被套,被子疊得跟方塊豆腐一樣,枕頭也規規矩矩的放在床頭,很簡單。白水整體掃描了一下,打開柜子,將手上的衣服放上去之后關好。白水坐車有點累,那腳步不聽使喚的,身體也特別自主的就往那床邊走去,往后一倒,頭碰到了被子,白水手舉過頭頂將被子蓋在身上,全身由衷的散發出一種有幸躺在床上的幸福感,那被子充斥著一股男性氣味,白水也沒多想,靜靜地享受這一刻的安寧。
滿心注意到白水進去那么久沒出來,讓兩個孩子做好,自己起身打開臥室門一看,就看到白水躺在床上,身上蓋著黑色的額被子,與她本身的膚色形成強烈的對比,至少滿心看過去的時候,白的發光發亮。褲腿被人扯住,滿心低頭一看,兩個孩子也看到了媽媽,小寶奇怪,想過去看看,被滿心拉住,關好門,低頭耐心的說了一句,媽媽累了,我們先把飯做好再進去叫她。難的,小孩們都挺懂事,也不吵著要媽媽了,像兩個跟屁蟲一樣,跟在滿心身后,嘴里叫著要看爸爸做飯。滿心微微一笑,被自己的活寶女兒給逗笑的,也不知道這孩子隨誰,這么愛耍寶,旁邊的小男孩到安靜些,廚房地方太小,站兩個小孩子也顯得擁擠,滿心把電視打開,給他們調好動畫片,自己就去忙著做飯了。他也很久沒進廚房,先是熟悉熟悉一下位置,滿心也不是懶,只是圖方便,平時回家都是八九點鐘,之前總會找點什么墊巴兩口,等回了家,也不太想折騰,有那時間還不如多看點圖紙。
家里東西也全,滿心讓孩子們乖乖呆著,他出去買點東西,滿心這爸爸說話好使,兩個小孩都挺買賬,小寶還作怪的給她爸比了個OK,這也是她看電視學來的,姿勢簡單,她也就無形之中學會了,突然這么靈光一閃,給她爸來了一次,也是讓滿心忍俊不禁,點頭關好門。
白水瞇瞪了半小時左右,人就被餓醒了,肚子呱呱的亂叫,白水將被單扯開,開門出去,身后是擺在床上的額凌亂的被子,她也沒想說好歹也疊一疊吧,她沒有,跟個強盜一樣,搶完就完,誰還會想著將搶奪之地給恢復一下原本樣貌。
孩子看電視,滿心已經買完東西在廚房忙碌,白水跟孩子們呆一塊,將食物拆開,隨便拿出一包零食就跟孩子們分享,當然在吃的方面,她應該是主力選手,滿心聽到背后的嘎嘣脆聲,沒轉頭,只是加快了手上動作。飯已經來不及蒸,剛才在外邊飯店直接打包了兩份,他自己簡單的炒了兩個菜,滿心將飯菜擺好,白水三母子才停下手上動作,將零食放在一旁,滿心看見了卻沒說一句,滿心炒的菜少油少鹽的,特別健康,可白水吃著卻沒吃幾口,不過夫妻關系存續的這幾年,白水還是輕易不惹滿心,將那碗飯給塞進了肚子里,才停了筷子。吃完飯才有力氣看兩個小孩,尤其是小寶,乖的沒邊了,也沒吵著讓人喂,也沒挑著肉吃,白水無意識的發出呲呲兩聲,被人盯了一眼之后,老實的將眼睛移向了電視機,電視機里此時正放著動畫片,白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白水帶著孩子們洗漱,滿心洗碗收拾,小寶在衛生間的時候,表現的特別乖巧,白水在給她擦臉,擦手,小寶還在旁邊催促自己的媽媽,快快快,那心已經飛走老遠了,當滿心將臥室門打開,小寶頓時安靜的像個淑女,看著其他兩個觀眾驚訝的嘴都能塞下一個雞蛋,這變化也太快了吧,白水拍拍小寶屁股,示意可以走了,小寶就把站在門口的滿心給拉走了。少了炙熱視線,白水變得從容了些,慢悠悠的給大寶擦手洗腳那些,出門之后,白水對著孩子也變得更有愛和耐心了一點,大寶感受最為強烈,平時他們上學,他媽都還沒起,在床上賴著,怎么還會起來有時間給他們擦臉擦手這些。
把孩子收拾好,大寶的額鞋子濕了,白水直接把人抱到床上,放在滿心旁邊,滿心正拿著故事書給他的愛女講童話故事呢,以前在家的時候,兩個小孩也只是在電話里跟爸爸通話,只聞其身不見其人,現在人也在,聲音聽著越發的形象具體,白水不管他們的,自己拿了睡衣,一天不洗難受,那油膩膩的汗水貼在身上,白水也是不愿意,輕聲關好門,不打擾父子父女的溫情時刻,白水忙著給自己沖個靈魂戰斗澡。
也沒耽誤多少時間,白水出來打開門一看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在床上睡著了,或許還是累了,不然平時那有這么早睡。
滿心拿著衣服好像也是要洗漱一樣,白水側著身讓人。瓶瓶罐罐水水的一整套流程下來,白水都已經準備關燈睡覺才想起大寶鞋濕了,剛才急了,還沒來的急拿到陽臺晾著,不然白天穿什么。遂認命的起身開門,從衛生間門口將一雙小鞋提著,到陽臺上那放著。轉身的回來就看到滿心已經洗好澡,一個人我在沙發前的桌子那,對著好多張圖紙,拿著筆在那不知道寫什么,白水原本想像貞子一樣飄過去,無聲無息的,可是到了人面前,卻突然開口:“還不睡嘛?”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說這句,本人也不知道,滿心看了一眼后繼續盯著圖紙說,等會,你先睡吧。又沒下文了之后,白水自己尷尬的進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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