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我命來。”
“還我命來。”
“……”
夜月之下，無數的尸體手捧著頭顱，向著陳凡走了過來，死寂的夜色之下這樣的畫面實在是太叫人冷汗大冒了。
“啊！”
打開門的陳凡，慘叫了一聲，一張嘴噴出了一口血，整個人直挺挺的就向后倒下了。
床榻上，陳凡直挺挺坐了起來，張口就噴出了一口血，噴了一被塌都是。
整個屋子里安靜到了極點，陳凡一陣粗粗喘氣。
夢，是一場夢嗎？
不對，是心魔。
“嘭”門開了，一道影子閃了進來，李萬姬握住了陳凡的手，“你怎么了？”李萬姬一下手按在了陳凡的額頭上，驚到失色，“你怎么這么多虛汗，這么虛弱？你走火入魔了！”
“是‘眾口鑠金’嗎？我現在就去殺光那些搬弄是非的人！”
李萬姬才要起身，陳凡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李萬姬重新坐了下來，夜晚之下，陳凡額頭輕輕枕在了李萬姬的手背上，顯得有些無助，肩膀在微微的顫抖，陳凡累了，真的有些累了。
“師傅，我夢見莫萱了。”
李萬姬微微沉默，手輕輕拍在了陳凡的后背，屋子里，很快第五問天和古漠天都閃了進來，李萬姬扭頭，對著他們擺了擺手，他們二人看了一眼屋子里這個樣子，換算退了出去。
“她渾身是血，好害怕，一直在喊我爸爸。”
“我好沒有辦法，想留住她，卻沒有辦法。”
李萬姬手輕輕拍著陳凡的后背，一句話也沒有說，就像是千年之前，陳凡出車禍被撞，李萬姬帶回了陳凡那樣，只默默的聽著陳凡哭訴。
“師傅，我累了，我真的好累。”
“阿凡。”
李萬姬輕聲的道，“你這次真的做錯了，凡人何錯也？修仙之人，生殺予奪，不過是一念之間，不錯，你可以殺人，也可以不在乎。”
“但仙魔之隔，也僅僅只在一線之間，一念之差罷了。”
“那樣的狀態下，心神恍惚，你做出這樣的決定，我不怪你。”
“放心吧。”李萬姬輕聲的安慰道，“這個事情我會為你擺平的。”
不一會，李萬姬見陳凡已經沒聲了，低頭一看，陳凡竟然是枕著她的手睡著了，眼角還閃爍著淚光，深吸了一口氣，李萬姬站了起來，把陳凡扶平，緩緩的躺了下去，最后躺在了床榻上。
走出了門，李萬姬的臉色已經沉下了，望向了這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調查清楚了。”古漠天向著屋子里偷偷看了一眼，“這個事情本來不算大，但暗中有人推波助瀾，煽動民怨，一直煽動到現在，才漸漸呈現了這樣民怨鼎沸之勢。”
“看來這人是直接針對著陳凡來的。”
“究竟是什么人做的？”
“這暫時還沒調查清楚，但應該快了，我們已經摸清源頭了。”古漠天道，“不過這并不是當務之急，我已經派山下的弟子去抓捕這些煽動的人了，這幾天之內應該就能平息下來。”
“此事絕不能輕輕放過！”才說完，李萬姬嘆了一口氣，“這陣子，陳凡確實是累著了，只是外人看不出來，莫萱死了的事一直是他一個心魔，這幾個月來他一直繃著這根弦一直放不下來。”
“現在韓厲天雖然死了，但是這事不徹底想穿，這就是他未來的一個心魔。”
“他眼下也就是這心魔的一次反噬罷了，希望這一次的危機能給他一點教訓吧。”
李萬姬嘆了一口氣道，身子一閃就離開了。
古漠天等人向著屋子里看了一眼，陳凡這陣子確實累在心里，而其他人察覺不到，他要肩負的太多了，想了想，古漠天和第五問天雙雙離開。
這算是給陳凡一次教訓，殺死韓厲天之后的一點反彈吧。
幾天后，古漠天出手，抓光了人，謠言正式平息。
院子里，一株大樹之下，陳凡臉色慘白，頗有一些大病初愈的人，但是見到的人無不是為之松了一口氣，這樣的陳凡反而正常了。
之前的陳凡就是久病在身，沒有爆發開來一樣。
“事情已經查明了。”古漠天站在陳凡背后，沉聲的道。
“誰？”陳凡道。
“柳圣子。”古漠天嘆了一口氣，“原來他和韓橋亭私交非常之深，那一天他出口說你，無非只是想保下韓橋亭的命罷了。”
大樹下，陳凡陷入了沉默，緩緩的抬起了頭，想起了一天柳圣子的義正言辭。
原來所有的道貌岸然下，都藏著一張不為人知的丑陋面孔。
“你打算怎么辦？”
“算了。”陳凡搖了搖頭，“事情就到這吧，這事就當不知道。”
古漠天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
“過幾天我要走了。”陳凡道，“這邊的事，就麻煩你了。”巨柳古朝已經是陳凡一個傷心之地，陳凡不想在這久留了。
“我明白。”古漠天嘆氣。
一次心魔過后，陳凡的修為反而穩固了一些，看來之前陳凡的道心確實不穩。
‘眾口鑠金’算是給了陳凡一次小的懲罰和波瀾。
幾天后。
古堡之下，李萬姬一襲宮袍，雍容華貴，臉頰之上貴氣不凡。她的氣質，連見到她的第五問天都嘖嘖稱奇，這可不是一般人能養出的氣質。
“師傅，徒兒告辭了。”古堡下，陳凡揖手，“大概一年之內，就會回來。”
李萬姬輕輕上前，投入了陳凡懷里。
陳凡渾身一震，李萬姬輕輕捧住了陳凡的臉頰，陳凡對上的是一張絕代風華的面龐，李萬姬看自己的眼神頗有一絲癡迷和恍惚，“你不論去哪，師傅永遠等你。”
陳凡心頭一悸，李萬姬踮起腳尖，在陳凡額頭上輕輕一吻，陳凡擁緊了一些。
片刻之后，陳凡才松開了手，“師傅，徒兒告退。”
古堡上，李萬姬看著陳凡跟著宿怨宮的人遠去，宿怨宮一行大能即將離去，第五問天擺了擺手，“放下，你的寶貝徒兒我會原封不動的再給你送回來的。”
第五問天扯著嗓子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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