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孟華跟著笑了，好看的桃花眸和田馨對視著，說：“你覺得我這么沒有魅力嗎？”
“你有沒有魅力，我們說了不算，秦小姐，才有評論的資格。”
紀德搶先為田馨回答了，輕輕攬著她的肩膀，道：“時間不早了，要不要跟謝小姐打個招呼，我們先陪叔叔阿姨離開？”
“嗯，”田馨聽他問起父母，朝著露臺泳池處看了一眼，點頭道：“也好，我先去把爸媽叫進來。”
“我陪你一起去。”
紀德的聲音特別溫柔，充滿了體貼，轉頭對著孟華道：“抱歉，先失陪了。”
說完，就見田馨對著身邊的楊小綿耳語了一句，緊接著朝著孟華禮貌點頭，拉著紀德一起往露臺去了。
孟華看著他們離開的背影，眼神閃過了一聲落寞。
田馨和紀德把田南和趙琳叫回餐廳，跟謝小青打了聲招呼，便乘電梯離開。
到了停車場，楊小綿立刻朝他們招手。
“小田，小紀，叔叔阿姨，這里！”
她早就找到了公司的車子，站在那里等候了。
田馨開了車鎖，正想坐進駕駛座，被就被紀德攔了下來：“你累了，坐副駕駛座去，我來開車。”
“嗯。”田馨把車鑰匙交給他。
紀德做了司機，先把楊小綿送到家里，然后才開車回到田馨公司停車場。
他換了自己的車子，送田馨他們回家。
路上，他透過中后視鏡，看了眼后座的田南和趙琳，發現田南已經靠在趙琳肩上睡著了。
“叔叔睡著了嗎？要不要拿個毯子給他蓋一下。”
田馨轉頭看去，從前面的抽屜里，拿了毛毯給趙琳，讓她幫忙給田南披上。
而后，她問道，“媽，這幾天，爸的記憶還好嗎？”
“老樣子，昨晚跟他說的事情，早上是想不起來的，必須要提醒一下，才能想起了。”
趙琳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反正現在是不太影響生活，等過一個月，去醫院檢查之后，再看吧。”
“嗯。”
田馨低低應了一聲，把空調的出風口關小了一點：“媽，你累的話，也閉眼睛休息一下，等到家了，我再叫你。”
“好。”
趙琳也確實累了，閉上眼睛，靠向椅背。
又過了一會兒，紀德在紅綠燈交叉口停車等侯，看著田馨，微微一笑說：“知道嗎，謝小青想聘用我做她公司的電腦顧問。”
“啊？什么電腦顧問？”
“就是做個公司網頁，日常維護和網絡推廣。”
紀德簡單地做了解釋。
“哦，這樣啊。”
田馨知道紀德志在開發游戲，也知道他告訴自己這件事，是想聽自己的意見，便建議說：“你還是專心開發你的游戲吧，畢竟自己感興趣的事情，才是能夠長久做下去的事情。”
“所以，你覺得我該拒絕謝小青？”
“是啊，難道你想答應？”
“嗯，我想答應，因為她提出的是‘兼職’。”紀德看指示燈的箭頭變成直行，便開車往前駛去。
“兼職？”田馨蹙眉，開始有點不理解，很快就笑了起來，“看來謝小姐真的很想你幫她做網路上的工作。”
“確實誠意滿滿。”
“你答應了？”
田馨知道這個條件，他一定會答應的。
“嗯，明天給她回復。”
田馨看著他眉開眼笑的表情，跟著笑了起來：“那我也有件喜事告訴你。”
“什么？”他有點好奇。
“我明天會升職，成為公司的策劃總監。”
“真的？”紀德的表情非常驚訝，“孟華已經決定了？”
“嗯。”
“那你可要小心了，你們公司那些‘老人’，只怕不會服你。”紀德說出自己的擔心。
“不服到還好，就怕一些人打著為公司創造業績的旗號，做些投機取巧，中飽私囊的事情。”田馨自從傅涵的事情，就知道蘇蔓和葉欣桐做了不少小動作。
紀德挑眉看著她，發現自己不需要太擔心，笑道：“看來，你知道哪幾個人，會跟你對著干？”
“是啊，我知道，所以我打算逼她們自己辭職。”
“嘖嘖，這種處事風格，你是天蝎座吧。”
“是啊。”
田馨點頭，承認道，“我就是天蝎座的！你怕不怕？”
“不怕。”
“為什么？”
“因為我們的星座特別相配，我是巨蟹座的。”
紀德朝她眨了眨眼睛，表情特別得意。
……
“巨蟹男啊。”
田馨嘟著嘴，搖了搖頭，說：“渣。”
“誰說的，巨蟹最顧家了！”
“少來了，明星中出軌的，大多數是巨蟹男！”田馨努了努嘴，語氣有點嫌棄。
“我又不是明星，不能這么打翻一船人的！”
紀德忍不住為自己叫屈，“反正，我的感情是至死不渝的，絕對不會出軌！”
“切！”
田馨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說：“專心開車吧，至死不渝。”
其實，她就是嘴上嫌棄，心里早已樂開了花。
靜默了片刻，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看著紀德，問道：“對了，你生日是這個月吧？7月幾號？”
“16號。”
“那就是下周三。”
“好像是吧。”紀德不太確定道：“我不太清楚。”
“啊？你不過生日嗎？”
“不過。”
說到這里，他的眼神比之前黯淡了一些。
他知道，這么說，田馨會有疑問，便解釋道：“因為，家庭條件不允許。”
這話，多少帶著一點自嘲。
田馨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拿著手機，百度了一下，看到下周三，W城一個商場周年慶的活動。
“那你喜歡雪嗎？”
“雪？”紀德有點莫名，“什么意思？下雪嗎？”
“嗯。”
“喜歡，非常喜歡。”紀德點頭，又頗為遺憾道，“只是，W城很少下雪，我記得這兩年的冬天，都沒有下雪。”
“是啊，好希望今年冬天，可以下一場媲美北方的大雪。”田馨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慨，看著紀德說：“不管你以前怎么樣，從今年開始，你的生日，我負責幫你過。”我會給你一個難忘的“大雪天”生日的。
田馨的最后半句話沒有說出來，只是默念在心里。
她極為霸道地說了自己的決定，沒有給他任何反駁，或者質疑的機會，反正我決定了，你不能說“不”。
這種模式，還真是非常天蝎的作派。
紀德有點哭笑不得，但是心里感覺暖暖的，充滿了幸福感。
“行，聽你的，你決定。”
他對她，除了寵，還是寵，無下限的寵。
又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紀德的車子停在了田馨家門口。
他并沒有進屋逗留，而是跟田南和趙琳打了個招呼，便離開了。
田馨送他出去之后，回到家里，就看到母親坐在客廳的沙發處等她。
“媽？你怎么不回房休息，有事？”
“嗯。”趙琳點了點頭，問道，“我就想問問你，打算怎么給小紀過生日？”
“啊？你聽到了？”
田馨走到她面前坐下，滿是驚訝道，“媽，你剛才裝睡啊。”
“哎呀，你別管我睡不睡著，就說你打算怎么給他過生日？要不要我多做些好吃的，請他回家吃晚飯啊？”
趙琳本身就容易心軟，聽到紀德說他不過生日，突然就覺得心疼了。
“這個啊，就不用你操心了，我會安排好的。”田馨笑著坐到母親身邊，攬著她的肩膀，說：“我可是做策劃的，一定會給他一個難忘的生日的。”
“那你自己安排吧，我去睡覺了。”
趙琳看她這么有信心，想是松了口氣，轉身往自己的臥室去了。
對于紀德，她雖然不滿意，可是也心疼這個孩子，畢竟為自己父親賺錢還債，實在是挺不容易的。
田馨看著她回了房間，微微松了口氣，洗了個澡，也回了自己的臥室。
她忙了好幾天，確實挺辛苦，也挺累的。
不過，看了眼床頭柜上的時間，還是有點早。
于是，拿起手機，點開了紀德的微信：
——怎么樣，到家了嗎？
她發了條微信過去。
很快就收到了回復：
——剛剛到家，快12點了，還不睡覺？不困嗎？
——困，但是好像不是我的生物鐘，所以想再和你聊幾句。
田馨其實就是想他了。
這個節奏，她自己也挺疑惑的，畢竟不像平時的她了，有點小卑微。
——那直接開微信語音電話吧。
——好。
田馨回答后，就聽著手機響了，是紀德發的邀請。
她立刻接聽道：“嘿。”
“是不是想我了？”
“才沒有呢！”
“真的？”
紀德知道田馨最擅長口是心非，忍不住笑了起來：“那我現在掛斷，會怎么樣？”
“那你就永遠不要跟我說話了！”
她任性地威脅，這樣的只會用在紀德身上。
“好了，不逗你了。”紀德收斂了笑聲，認真地問道，“你現在是躺在床上跟我聊天？”
“嗯。”
“那要不要跟之前一樣，不掛斷語音聊天，然后你安心睡覺，我做我的事情？”
說話時，已經可以聽到電話那頭傳來敲擊鍵盤的聲音了。
田馨意識到他還在工作，擰著眉，問道：“你還有公事嗎？”
“額，最近有個新的靈感，想做個新游戲，所以在初步設計。”
“哦，”田馨算是明白了，說，“那你確定自己還能在謝小姐的公司兼職？”
“可以。”紀德的聲音聽起來低低的，有點沙啞，讓人覺得格外安心。
“謝小姐的工作室成立之后，其實網絡上的事情不會很多的，我可以應付。”
他很認真地安撫著田馨的情緒，自己心里明白，這不過是為了更好地賺錢，然后達成自己對田馨和未來丈母娘的承諾。
田馨知道他其實是有壓力的，不過既然他決定自己扛，那她就支持他。
反正，愛情和婚姻的路上，總會有很多需要一起努力的時候。
“那你忙吧，我睡覺，不過不許掛電話。”
“知道了，晚安。”
紀德的聲音比之前更輕了，聽起來像極了湊在耳邊說著情話。
“晚安。”
田馨放下手機，抱著自己的小海馬抱著，安心睡覺。
第二天一早，天剛剛蒙蒙亮，她就被父母的聲音吵醒了。
兩人似乎是又吵架了。
“你是怎么回事？剛才就跟你說了，這個雞肉沒有洗呢，要洗一下，你怎么一轉身就忘記了？”趙琳也是沒有忍住，直接開罵了，畢竟自己前一秒剛說的事情，田南后一秒就忘記了。
“我記性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田南也是生氣，他原本就生病了，挺自卑的，現在事情沒做好，還要被罵，當然不高興了，直接就跟趙琳吵了起來：
“我忘記了，你再給我說一遍就是了，怎么就這么著急呢？馨馨不是還沒有起床嘛，這個皮蛋瘦肉粥，做起來還是來得及的！”
“田南，你說這話，還有良心嗎？”趙琳本身就是急性子，自從田南得了病，已經盡可能讓自己保持耐心了。
可是，有些時候，就是在那個糾結的點上，再有耐心，也得爆炸。
她扯著嗓子，質問道，“我怎么沒有告訴你了？我才說的，你就忘記了，你讓我還怎么說？”
田馨聽著他們的吵架聲，立刻就下床，走出臥室。
“爸媽，你們怎么又吵了？”
田馨看著母親一個人在廚房清洗雞脯肉，立刻走到她身邊，小聲安撫：“媽，你也知道的，我爸是阿茲海默癥，就是記性不好，怎么就生氣了呢？”
“你問他！是他要跟我吵的！”
趙琳也覺得自己特別委屈，眼眶一下子紅了，眼淚跟著落了下來。
其實，這段時間，她是最累，最辛苦的！要知道，各種小心翼翼地照顧一個人，真的很考驗人的精力和耐心。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這么辛苦，是為什么。
“我也不想吵啊，是你不懂得遷就啊！”
田南氣得跳腳，隨手就摔了個玻璃杯。
“砸！你最好把家里全部東西都砸了！”趙琳手上的雞脯肉往水池一丟，立刻沖到客廳罵他。
田馨連忙攔住她了，安撫道：“媽，您別生氣，我去罵他！我一定讓他給你道歉！”
說著，她走到客廳，朝著田南使眼色：“爸，你少說兩句！這段時間，全靠我媽不辭辛勞，無私奉獻地照顧你，你怎么可以這么跟她吵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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