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打探消息的李堂配回來后,看到江小刁這個樣子,小聲地說:“小姐,我和你說個事啊,剛才我們出去的時候,聽本地人說這是一處兇宅。”
江小刁笑著回答:“怕什么?咱們可是修行中人。我還求之不得遇到那些東西呢,正好提升功力。”
自從上次講完故事之后,一路上都沒怎么說話的趙天賜開口了:“小姐,這里不簡單。”
江小刁笑道:“那你看出了什么?”
趙天賜沉著臉答道:“我是專行土工之術(shù)的,剛才察看了一下,建這宅子時,應(yīng)該用的丁蘭尺。”
李堂配不解地問道:“建房子只聽過魯班尺,丁蘭尺又是什么?”
趙天賜反問道:“兩位聽說過丁蘭這個人嗎?”
江小刁和李堂配對望一眼,都是搖搖頭,表示完全沒聽說過這個什么丁蘭。
趙天賜開始解釋起來。
丁蘭是前朝的一個孝子,很小的時候母親就死了。等他長大了學(xué)會了木工,就給他母親雕了一個栩栩如生的木像。如同活人一樣供奉。由此可見他的技術(shù)之高。這丁蘭尺就是他發(fā)明的。
剛才李堂配說的沒錯,平常營造之事,都是使用的魯班尺。曲尺一尺四寸四分,尺間寸,一寸準(zhǔn)曲尺一寸分。刻著財、病、離、義、官、劫、害、吉個字。
而這丁蘭尺與魯班尺不同在于,長一尺二寸分,分十格,上刻財、失、興、死、官、義、苦、旺、害、丁十個字。
簡單點說,常人起陽宅是用魯班尺。丁蘭尺是專門做陰宅用的。如果陽宅丈量用丁蘭尺的話,就是大兇之宅,幾乎沒有人家會這么做。
至于這間房子的主人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就不知道了。
聽他說了這些之后,李堂配突然問了另外一個問題:“看這宅子建起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吧?里面都不知道住過多少人。難道后來的主人不知道請風(fēng)水師或者道士之類的來破法嗎?”
趙天賜答道:“我剛才想過這個問題。我推測,恐怕不僅僅是用丁蘭尺這么簡單。”
江小刁好奇地問:“還有別的什么?”
趙天賜點頭答道:“恐怕還用上了魘鎮(zhèn)之術(shù)。”
江小刁接口說:“這個我聽說過。就是那些匠人們用的一些歪門邪道。建造房屋的時候下一些巫術(shù)或者詛咒之類的玩意。”
趙天賜不悅地說道:“這可是魯班爺傳下來的,怎么能說是歪門邪道呢?”
江小刁說道:“管他誰傳下來的,反正是害人的東西,這個總不假吧?”
趙天賜一時語塞,卻又心中不滿,干脆閉口不說話了。
見他這樣,江小刁心里又急了,于是急忙賠笑道:“好了好了,算我錯了。你還是繼續(xù)說吧。”
趙天賜見江小刁這樣,也就沒得理不饒人,繼續(xù)講了起來。
魘鎮(zhèn)之術(shù),其實是不懂的外人以訛傳訛,最后變得名聲極其不好。要說起其來歷,其實也是一把血汗。
自古以來,工匠都是社會的底層人士,靠力氣和技術(shù)糊口,賺不到多少錢還經(jīng)常受欺負(fù)。因此民諺有云:紡織娘,沒衣裳;泥水匠,沒住房。
運氣好遇到好的主家,還燒點熱茶熱水的。若是遇到那些黑良心的,克扣匠人血汗錢這樣的事,也不是一次兩次。工匠地位低賤,哪里能斗得過那些財大勢大的豪紳?也只能忍氣吞聲算了。
后來,祖師爺魯班就傳下了魘鎮(zhèn)之術(shù)。目的是警告那些惡人,不要把匠人逼到絕路!
其實祖師爺也很清楚,魘鎮(zhèn)之術(shù)畢竟不是正道,因此也立下了很多規(guī)矩。
歷代師傅傳授給徒弟時,都會再三告誡此術(shù)不可擅用。如果用此術(shù)害人,一定會反噬,折自己福壽,乃至禍及家人。
而最嚴(yán)重的反噬,一個是心術(shù)不正,因為貪圖財而施法。另外一種是施法被人破解。
因此,如果不是是在被欺得無可退,即便會此術(shù)也不會施展出來。
江小刁嘆道:“找你這么說來,當(dāng)初建這宅子之人,定是克扣了工錢,要不就是其他事做的太過分了。”
趙天賜答道:“如果就從魘鎮(zhèn)之術(shù)這個角度來說是這樣。因為正常情況下,同行懂的人即使看出了端倪,不會說出來。更不可能出手破解。因為如果去破解,就相當(dāng)于要自己受到欺負(fù)的同行性命。”
李堂配插嘴問道:“我聽說,好像有可以讓家主旺盛的魘鎮(zhèn),是這樣嗎?”
趙天賜點頭答道:“不錯。遇到宅心仁厚的東家,真心感謝之下,確實可以下吉祥魘鎮(zhèn),這樣自己本身也會積福報。不過如果是為了錢,又或者是明知那主人不是良善之輩,還下吉祥魘鎮(zhèn)的話,也會惡報到自己身上。”
江小刁不解地問:“那為什么工匠不給自己家下吉祥魘鎮(zhèn)呢?”
趙天賜笑道:“所謂能醫(yī)不自醫(yī)。施法之事無論吉兇,都必須特別隱秘的,而且下不到自身身上。”
李堂配想了很久,又問出一個問題:“剛才我們也聽說過了,這宅子換過好多任主人。那后面的那些主人怎么不破呢?畢竟當(dāng)年的主人和工匠都作古了啊?”
趙天賜嘆了一口氣:“只有一個原因,當(dāng)初下的魘鎮(zhèn)實在太兇。如果去破解失敗了的話,自身受到的反噬太狠。就如同你明知道前面是一個迷宮還走進(jìn)去,那就只有兩條路了。第一就是找到正確的路出來,第二就是被困死。”
江小刁開口問到一個比較現(xiàn)實的問題:“算了,不扯這些了。反正也不關(guān)我們什么事,咱們還是好好休息,辦自己的事吧。”
李堂配欲言又止。
江小刁不悅地說:“有什么事就說。”
李堂配答道:“師傅,我覺得這事咱們還是得管。”
江小刁道:“哦?為什么?”
李堂配說道:“首先,正如你說的,咱們是修行之人。遇到這種事,怎能坐視不理?其次,我總感覺這事和我們這次的事有關(guān)系,但我說不上來。”
江小刁想了想說道:“也對,當(dāng)時那些是非對錯都已經(jīng)過去了,這么多年了,還是把這魘鎮(zhèn)解了,算是積陰德吧。趙先生,你再具體說說吧。”
趙天賜想了想,還是如實解答了她們的問題。
風(fēng)水,亦稱堪輿。《史記》將堪輿家與五行家并行,本來是仰觀天象,俯察山川水利的高人。
從大的來看,咸陽貴為初皇帝龍興之地,風(fēng)水之佳不必多說。
這個三合院方位和地段中規(guī)中矩,應(yīng)該沒什么問題。而作法之人要下這么重的魘鎮(zhèn),必須得破了此處的氣運。
因此,多半是在水這個字上面做了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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