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玄見他神色真摯,并無半點掩飾的樣子,而且毫不猶豫地便直言自己曾出府一事,心中更加放心了,笑道:“王將軍真是直性子之人,我最贊賞的便是你這一點了。”
兩人談笑了一會,便舉杯共飲,即便是享慣了富貴的桓玄,也對王謐府上的廚子贊不絕口,遠遠地見到自己的屬下對自己打手勢,也并不十分在意。
酒過三巡,王謐趁機讓兩個美貌的侍女上來陪侍,桓玄見其中一人妖艷無比,另一人卻清秀出塵,頗有些文靜賢淑的樣子,不由得笑道:“王謐,你如今也學得滑頭了,吃不準我的喜好,便準備兩種完全不一樣的,總有一個我能看得上眼,是不是?”
兩個男人說起女子的好處,自然是饒有興味地。
王謐見桓玄已經摟住了那個文靜的,便笑著捏了一把那妖艷女子的白嫩肌膚,惹得那女子輕輕地發出了一聲嬌喘聲。
他靠在那女子胸前,搖頭晃腦道:“郡公,要說這世間的女子,雖是各有各的美麗,抑或是各有各的才華,或精通琴藝,或能書會畫,但對于我們男人來說,這女子,在床榻之上又有什么區別呢?”
他一邊說著,一邊撫弄著自己身邊那女子。
逗引得她面色緋紅,連連求饒,那樣子十分可愛。
王謐乜斜著細長的眼睛,神神秘秘地對桓玄說道:“在下知道您此番出行沒帶侍奉之人,這兩個女子都是處子,若是能得了您的寵幸,也算是她們的榮幸了。”
他咽了口口水,起身說道:“在下家中悍妻管得甚嚴,自是不敢造次,這便不妨礙您了。”
桓玄心情甚好,聞言不由得大笑:“原來你家里也有一頭母老虎。”
酒宴之側,自然有給貴客休憩的暖閣,時下貴族宴席完畢之后多有這種娛樂節目,那暖閣自是布置得十分舒適,桓玄對于這種逢場作戲的款待也很是習慣,當下便攜著兩女歇息去了。
醉酒臥紅顏,可算是人生至樂之一。
那個拼命對主子打手勢的屬下見桓玄擁美而眠,也只能無奈地在一邊等候,自然是不敢擅闖去擾了主子的興致。
一直到天光大亮,桓玄才心滿意足地醒了過來,喚人進來給自己梳洗。
那個倒霉的家奴等了整整一夜,總算是逮著空子和主子說話了,桓玄見是他,忙問道:“人都帶回來了嗎?”
那家奴耷拉著腦袋,無奈地說道:“主子,昨晚我們去的時候,適逢會稽官府在查抄那家人家,說是他們販賣私鹽,把人全都抓進大牢里去了。”
最主要的是,昨日我要跟您說這事的時候,您都不帶搭理我的,這才延誤到現在。
若是當時您便親自出馬去要人,想必那會稽官府也不敢不給。
他自然不敢把自己心里想的都說出來,畢竟主子永遠都是對的。
桓玄心中一緊,哪有這么巧的事情,自己要抓人的時候,謝家也來攙和一腳,這還是瑯琊王氏的產業,瑯琊王氏販賣私鹽?怎么可能。
他想起昨日王謐尷尬的神色,又想起自己那些見不得光的產業,不由得卻信了三分,瑯琊王氏如今也是家族龐大,聲望卻不如當年王導在世時那么風光,若是王謐私下命人做些一本萬利的買賣,也不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如今王謐剛坐上京口主帥之位,要花錢的地方多了去了,販賣私鹽雖是大罪,但畢竟來錢快,就算是被抓了,只要一口咬定和瑯琊王氏無關便是,也出不了什么大事。
想起昨晚那兩名女子的曼妙,他微微地露出了笑容,罷了,別的忙許是幫不上,銀錢我可是要多少有多少,待下次那批白銀到賬的時候,撥一部分到這瑯琊王氏的別院就是了,想必王謐是能明白自己的好意的。
“喂,我們哪有販賣私鹽啊?”劉懷敬無辜地睜大了眼睛,瞪著那抓著自己手臂的官兵,不高興地問道。
為首的是一個面容嚴肅的官差,面對他的詰責,只是面無表情地答道:“難不成你們是要拒捕嗎?若真有什么冤屈,到了衙門再分說也不遲。”
他說著便帶領著手下的十來個穿著統一服制的衙役,不容分說地圍住了小院中的人。
這院中諸人都不是愿意任人擺布的平頭百姓,然而此時不管是寄奴還是萩娘,都沒有立刻出聲。
袁嶄倒是毫無懼意地走上前去,握住了那官差的手,笑嘻嘻地說道:“大哥,還沒請教,不知是哪位長官派你們來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不露聲色地將一整塊雞蛋大的銀錠塞入了對方的手里,十分自然地說道:“一點小小敬意,能相逢也是有緣,小人不敢奢求和您做朋友,只是想親近親近而已。”
那官差感覺到手里那銀子的分量,一絲不茍的面上果然露出了難以察覺的笑容,然而對方這樣大手筆,他更加肯定了長官說的沒錯,這伙人就是倒賣私鹽的,不是那樣的暴利,哪來這么多銀錢?
他面上淡淡的,帶著微微的自矜神色答道:“我就是這會稽府的屯長,自然是得了軍候的命令前來拿人的,我勸你們還是乖乖束手就擒,若是稍有抵抗,便是違抗了軍令,那可是要處斬的。”
袁嶄聞言,不由得望向寄奴,征求著他的意見。
此時情況仍是并不分明,若是沒有萩娘在,自己肯定是帶著弟兄們跑路了,開玩笑,在場的可都是北府兵的軍官,怎么能被這小小的地方官那種小打小鬧的衙役們給抓了?
這伙衙役們看著似乎是生龍活虎,只怕是連血都沒見過,膽識和身手怎能和軍中之人相提并論呢。
然而即便自己能跑,萩娘也是跑不掉,寄奴想到這里,便不再猶豫。
萩娘和采棠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一時間都有些懵了,采棠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忙取了幃帽將萩娘的面目遮掩了起來,這才悄悄地問寄奴道:“寄奴哥哥,我們怎么辦?”
寄奴想起采棠身懷武藝,忙問道:“以你的輕功,你能帶著萩姐姐離開嗎?”
采棠為難地瞥了他一眼,卻是無奈地說道:“我自己自然是能跑的,但是若是背著女郎,那就很危險了。”
你自己跑又有什么用,寄奴瞪了她一眼,說道:“那你就保護好女郎就行了,我覺得這些人來得有些古怪,但并不像是懷有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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