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她們仍在昏迷,不過沒有了之前的痛苦,而是平靜的安睡。
這兩個女人,一個梳著未婚的發髻,看年紀應該也就是十三四歲。
而稍年長的這位,是位三十左右的中年美婦,身穿著素衣,都遮掩不住她眉目間的風情。
只是這么好看的面容,卻被她下巴處的疤痕給破壞了。
那一片疤痕,覆蓋在整個下巴住,目測應該是被燒傷的。
就在隨杺打量她們的時候,二人眉頭微微皺起,身子也隨之擺動了兩下。
隨杺也不出聲,就等著她們二人完全清醒。
兩個人迷迷瞪瞪地睜開眼睛,再看到隨杺后,嚇得抱住在了一起。
“求求你放過我母親吧!!”
哭花臉的少女,哀求著隨杺。
“不!!求你放過木槿,有什么事情我...”
可能是火熏過的問題,年長女人的聲音也是沙啞的。
但相比之前那個黑衣女人的陰森恐怖,她的聲音算是好聽多的了。
這一出母女情深,讓隨杺都覺著,做了壞事的人是她一般。
不過,既然人已經醒了,她也沒有打算跟二人做再多的糾纏。
于是她一個字都沒有留,轉身就走。
地上的母女先是一愣,相互看了一眼,好似明白了什么,立馬喊道:“恩人!等等!”
隨杺停住腳步,轉身看過去。
母女兩相互扶持著起身,然后又跪下,“多謝恩人相救。”
看她們二人的反應,隨杺俊眉一揚,“怎么,我可沒有說自己是好人壞人,也許我只是良心發現了呢?”
“方才是我們神志不清,冤枉了恩人。”
年長的女人用她喑啞的聲線緩緩地敘述道:“之前那人...全身都被黑布包著,但妾身能確定的是,對方是個女人。”
“好了,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們該去哪兒去哪兒吧。”
對于她們認不認錯,隨杺無感。
既然她們知道自己無礙了,便也算是又做了一件好事。
只是隨杺的話剛說完,那少女便哭泣了起來,讓她不明所以。
“可是...”
倒是年長一些的懂事,雖眼含淚水,但還強忍著說道:“能問問恩人,與我們在一起的那些人呢?”
隨杺不解地看著她,隨之便聽她解釋道:“我們都是一個村子的。”
魏國管轄之內的一個村子,里面的人命格都一樣?
還真是特殊啊。
不過隨杺倒也不怕二人在這件事上撒謊。
畢竟一個偌大的村子,派人去查很好查得到的。
抬起手指向大坑處,此時黑霧已經消散,里面只剩下堆堆白骨。
“什么...”
年紀小的女孩,見此場景立馬癱軟在了年長者的懷里。
而后嗚嗚地哭了起來,“母親,我們沒有地方可去了...”
婦人者亦是如此,不過看她強咬著下唇,故作堅強的安穩著女孩。
“小爺要去楚國,你們如果想跟著,就跟著吧。”
隨杺可能會有那么大的善心么?
答案是否定的。
她只是想看看,這對母女到底想做什么。
還有就是...她覺著那年長女子的眼睛,給她一種熟悉的感覺。
兩個抱頭痛哭的人,在聽到隨杺的話后,簡直就是莫大的恩賜。
只是...
婦人抬起頭,用滿是淚水的眼看向隨杺。
“恩人,我們母女在楚國沒有認識的人,您可以不以...”
隨杺一挑眉,手里拽著一棵狗尾巴草,勾唇一笑。
婦人尷尬的低下頭,解釋道:“妾身知道自己的要求過分了。但是...妾身曾經失憶過,羅家村的男人收留了我。如今他們都不在了...我帶著木槿,真的不知道要去哪兒...”
短短的兩句話,婦人把自己的身世、與女孩子的關系都說全了。
女孩子是她的繼女,而她則不是羅家村的人。
聽完這些,隨杺抿了抿唇,點點頭,“跟上吧。”
有了兩個普通人跟在后面,隨杺自然是腳步慢了下來。
不過,好在這二人還不算矯情,一直跟在后面,就算多半日不吃不喝地,也沒有抱怨一句。
倒也是真把受惠人的情景表現的淋漓盡致。
等到達無妄海后,隨杺租了一條客船。
行駛了一夜后,三人才到達楚國的邊境義城。
在船上倒是有吃的,母女二人也算幾天里吃了一頓飽飯。
到了義城后,隨杺找了個客棧修整一夜,第二天又弄了輛馬車,晃晃悠悠地,直到酉時才到達南安城。
“哪里人,進城做什么!”
馬車剛一靠近城門,就被士兵攔了下來。
隨杺瞧了眼這架勢,心中了然。
因為她之前在義城,隨意買了身衣服,在旁人看來,是真的再普通不過了。
隨杺跳下馬車,把象征身份的玉佩遞了出去。
士兵一愣,趕緊行禮道:“見過王妃。”
隨杺擺擺手,“這是怎么了?”
“陛下下令戒嚴,還請王妃莫要怪罪。”
“無事,都是聽差辦事,你們也辛苦了。”
“謝王妃體諒。”
士兵見邪王妃沒有傳說中那么囂張,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
如果對方強意為難他的話,那他這小命可是保不住了。
根據規矩,他們要檢查馬車,在得到隨杺同意后,小士兵掀開馬車的門簾,見里面只有兩名女子,其中一位還蒙著面紗。
“這兩位是...”
隨杺面無表情地回道:“我鴛鴦樓的客人。”
鴛鴦樓?
不知道想到哪里去的士兵,很是嚴肅的點點頭,“明白,幾位請。”
隨杺的馬車直接從鴛鴦樓后門進的。
蘇子苓與沉香在聽到動靜后,趕緊跑了出來。
“杺...公子,你可回來了!”
本來想開心地喊杺杺,可誰知道她還帶回來兩個陌生人。
所以蘇子苓很機靈的改了口。
隨杺對他們笑笑,而后讓沉香帶著木槿母女去休息。
回道鴛鴦樓,隨杺覺著,樓內樓外,動靜小了許多。
她抬腳先去繁縷的院子,蘇子苓一直跟在后面,自言自語道:“最近生意一直都不好,都是戒嚴鬧的。”
“知道王宮內什么情況么?”
“拓跋戟來消息,說一切只等結果就好。”
說道這個,蘇子苓又問道:“你帶回消息了么?”
可這話剛一出口,就瞧見隨杺神色頓時猛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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