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隨杺的態(tài)度,安悅就像是應當應分一樣。
她沒有生氣,相反的還十分的拘促,“王妃客氣,我...”
她看了眼隨杺,低下頭溫柔地說道:“我的身份自己清楚,在這王府里,能有我的一席之地已經(jīng)是王爺對我的寬恕,其余的我怎敢越矩。”
聽聽她這語氣,隨杺想,自己要是不知道這其中緣由的話,一定會認為,安悅長公主在這邪王府里,受了多大的氣呢。
懶得和她在這里唱戲,隨杺只痛快的問道:“不知道夫人找我來,是為了何事?”
她這話音還未落,就見安悅撲通一聲,直接跪在了她的面前!
“這是作何?”
看著跪在地上的安悅,隨杺雖很奇怪,但她并沒有讓對方起來。
人家想跪就跪,和她有什么關系。
不過,她很厭煩這樣的事情,有的事情你好好的說,或許她能同意。
但要是用下跪來威脅的話,那可是連窗戶都行不通的。
哼,她就是這么的任性!
“還請王妃給王爺一條活路!”
安悅雙手拱合,右手壓在左手上,直接就撲在地上。
這個大禮,可真是只有見到帝王才有的。
不過,隨杺對她用什么樣的禮法不在意,她只是好奇,何為...一條活路。
“呵,夫人這話,我真的是糊涂了,王爺好好的,怎么就沒有活路了?”
“太子瑾馬上要繼位,他是什么樣的人,王妃肯定知道。”
安悅直起后背,卻依舊跪在地上,眼中充滿了淚水,卻倔強地不讓其流出來。
隨杺看她這副模樣,不禁走了個神。
如果面紗之下,不是厚重的傷疤。
就安悅的容貌,在這五國之內,恐怕也只有商文姬能與之比擬了吧。
商文姬是嫵媚,安悅...柔中帶著堅韌,只是可惜了啊...
回個神來,隨杺低頭看著安悅,“所以呢?”
她可不覺得,安悅這是在給自己提醒。
這件事,全天下都知道了,要是等她提這個醒,那就真的是廢話了呢。
“不能讓太子瑾繼位!”
看著安悅堅定的模樣,隨杺噗嗤一下笑了出來,“這話長公主說的,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換做是拓跋珊,她會覺著是稚嫩了些。
但安悅也能說出這種話...可真與她的身份不符啊。
隨杺稱呼安悅為長公主,顯然是讓其把身份擺明白。
如果說真的是一介婦人說這樣的話,隨杺或許還覺著她聽有破力的。
但是,作為一個長公主,那可就代表她的無知了。
“我知道,這件事是陛下決定的,但是!”
安悅對上隨杺的視線,“他并沒有不給邪王府選擇啊!”
隨杺唇角微微揚起的一抹笑,“長公主這話,是什么意思。”
“當日,陛下曾與我說過,如果戟兒有自己的兒子,那他就考慮把位子傳給戟兒!”
“戟兒年幼,不懂男女之情,與王妃做成夫夫,也是被太子瑾算計,如今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今日的地步,還請王妃做出抉擇。”
說完,安悅的眼神從拘促到淡然,而后堅定。
她看向隨杺的時,倒是給隨杺一種雌性護著幼崽兒的威懾。
不過...
這個樣子的她,很可笑,不是么?
但,既然安悅她開了口,自己當然是得配合一下了,“不知道,長公主口中的抉擇,是什么?”
“如果你二人沒有...感情,那自愿和...離,二人都可以娶親生子,都可以有自己的至親血肉。”
安悅說完這話,緊盯著隨杺的表情,見她沒有反應,心中有些打鼓。
可她想著,既然是為了大事,自是不能膽怯,于是定了定心,繼續(xù)說道:“如果二人感情深厚,那便請王妃做主,讓王爺與后院的女子們,生個兒子。”
安悅的話說出來后,屋內只剩下一片冷清,隨杺只看著她,沒有要開口的意思。
片刻后,安悅只感覺自己的腿已經(jīng)無知覺了,但姬逍依舊沒有回話,這讓她不禁冒出一身冷汗。
“王妃,...我的話...你同意么?”
“同意啊。”隨杺嗤笑道:“不過公主是不是忘了一件事兒?”
安悅兩條黛眉微微一蹙,謹慎地看著她,“何事?”
“不說我與王爺和離的手續(xù)怎么辦,就是讓他與后院女子懷孕,在兩天后,他也生不兒子。”
隨杺覺著吧,能說出讓拓跋戟生兒子就繼位這話的人,肯定是腦子有坑。
兩天別說生孩子了,就是受孕都是查不出來的。
一口一個生兒子,他們這是把拓跋戟當成女媧了么,隨手就能造出個人,還能指定性別的?
“我...”安悅被問的一愣,她根本就沒有考慮這個問題。
“長公主怎么說也是生育之人,怎么就忘了,女子懷胎十月,落地后才能知道男女。”
隨杺說著,走上前把安悅扶起來,“還有,太子瑾繼位的詔令已經(jīng)頒發(fā)出來,你現(xiàn)在拿什么和陛下談這個條件?”
安悅驀然怔了怔,隨杺勾唇深意一笑,“就憑著不知道何年時,女人一個肚子里的孩子?”
“新帝,儲君,都是玩笑,作為長公主的你,難到真不明白這些?”
“可是...可是...”
安悅被隨杺這一大通給懟的,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最后,她甚至還把心中所想的私密話也都說了出來,“只要王妃你在,戟兒就不會同他人生孩子啊,那他一輩子就都沒有指望了!”
安悅此話剛出,身子便是一僵,全身冰涼,大汗涔涔,隨之整個人都僵硬在了原地。
她不知道為何就講出來了!
“說來說去,這才是你的重點。”
隨杺冷下臉,看著安悅,“想讓我與邪王和離,對不對。”
只見她點點頭,此刻她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了。
“男子與男子,那本身就違背天理的啊。”
隨杺也跟著點點頭,看樣子是贊同的,這讓安悅心中一喜。
趁機再道:“楚國不像是齊國,對于男子成婚沒有要求。在楚國,沒有嫡子是會別嗤笑的。
而且,作為王爺,百姓們都不會把這樣的人放在眼里!”
這些,她早就想說與姬逍聽了,只是一直礙于身份,她不能開口。
可是現(xiàn)如今,已經(jīng)到了爭奪帝位的時候,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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