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以往他對姬逐的了解,此時的他已經快到了迸發的邊緣。
如果此時他生氣動手的話,也正好讓他在其脾性上做文章。
不是誰都適合做將軍的,尤其是脾氣都自己控制不住的。
但這次,公孫衍卻沒有等來自己的預料,他只見姬逐忽的咧嘴一笑,說出的話來,更是有些深意。
“只是不知道,父親那里,在得知城池失手后,會不會真的不怪罪我等呢。”
聽此,公孫衍驀然怔了怔,“殿下可是給陛下去信了?”
姬逐沒有否認,很痛快的點點頭,“國公放心,我都是一字一句,屬實寫的,一點都沒有夸大其詞,也沒有推脫任何責任。至于父親最后怎么審判,那就只能看他自己的了。”
公孫衍暗暗吸了口氣,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什么,只勉強笑道:“是該告訴陛下的,城池失手,確實我們的責任。”
小王八羔子,竟然早他一步把信送出去了!
他還想著用什么樣的措辭,來推一下責任呢!
現在好了,不知道姬逐信中寫的什么,他可是不會相信,信中真的會實話實說的!
姬逐端起酒杯,嘴角微微勾起一絲笑意。
他很喜歡此時公孫衍的表情,很有趣不是么?
其實他也很期待,得到消息的父親,到底會怎么想呢?
姬濉能怎么想,他在看到信后,氣的把書桌都一巴掌給拍裂了。
“怎么會這樣!”才短短的幾天,兩座城池就沒有了!
他燕國的大軍七成都已經迎戰,為何還輸的那么慘?!
姬逐的信其實真的沒有添油加醋,他只說了談和失敗,秦國加大兵力,燕國將領受不住,接連丟失兩座城池。
這樣的信,到什么時候拿出來都沒有毛病。
作為一個成日里就癡迷于兵法的皇子,他對公孫家表現的一直都十分的尊敬。
所以,姬濉看不出這封信里有什么不對。
當然了,他此刻也只被那兩座城池給氣著了,根本就沒有去想,為何會談和失敗。
只是...姬逐不在信里表現,但并不代表他沒有安排一手啊。
就比如現在,站在殿中的某位大臣,可就是他已經安排好了的。
“陛下,據說國公爺親自去談和,但是回來的時候,他手下的人被砍掉了雙手與雙腳。”
姬濉一頓,“他自己好好的?”
“國公爺無事。”
公孫衍無事?
姬濉輕嗤一笑,呵,世上哪有這么多的巧合呢,憑什么他就好好的回來了呢?
深吸了口氣,揮退了所有人,而后對著空氣問道:“查的怎么樣了?”
一黑衣人從房梁上跳了下來,跪在他的面前,“王后在別院休養的那一年,別院里確實出現過不少的陌生人,尤其是婆子居多。”
婆子?難道是接生的?想到這個可能,姬濉瞇起眼睛,眸中只有深不見底的黑。
“人呢?”
“只查到他們的家人,但本人并沒有找到,已經一年多了,好多家都認為那人...已經不在了。”
黑衣人剩下的話沒有說,但他們都明白了。
如果人還在,或許是他們誤會什么了,可是這人都不見了,那就很值得再去懷疑了。
姬濉唇角一勾,渾身上下散發著凜冽殺氣,再次確認道:“太醫診斷的怎么樣了?”
“王后在生太子殿下的時候就傷了身子,太醫只說她虧的厲害,其余的并沒有發現什么。”
“既然這樣...”姬濉擺擺手,“從沈家開始查。”
燕帝的行動,公孫婉惠還不知道,但卻很快的被醉歡樓里的幾人清楚了。
“姬濉動手沈家了?他們能知道什么?”
商陸撓撓下巴,尋思著沈家能知道什么呢?
一個只會做小本生意的家族,怎么可能會知道宮中秘事呢?
“或許,沈蓯蓉并不是一無所知呢?”
繁縷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對上商陸好奇的眼神,接著道:“當年隨又思是怎么死的,這件事始終是個迷。”
公孫家對外宣稱,隨又思是生孩子后身子虧損,病死的。
但是,作為一個將門虎女來說,這顯然可能性不大。
后來,他們懷疑是公孫衍和沈蓯蓉聯合起來,把隨又思給害死的,為的就是讓沈蓯蓉上位。
這個可能,一直跟了他們很多年,就連隨杺當時也是這么認為的。
可是現在,如果沈蓯蓉只是個幌子呢?
公孫衍害死隨又思,是因為她發現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得不死。
而后來的沈蓯蓉,是個聰明人,所以才活到現在呢?
“繁縷說的這個可能是真的,作為枕邊人,怎么可能發現不了公孫衍的不對勁兒呢。”
從院門外進來的蘇葉,把繁縷的話都聽了進去,他很是贊同她的說法,只是...“那么問題來了,沈蓯蓉到底知道些什么?”
商陸搖搖頭,“她知道什么有什么關系,無非就是公孫衍兄妹的關系,我們不是早就知道了。”
“可是姬濉不知道啊!”
繁縷說完,二人都明白了,是啊!姬濉不知道啊!
他們既然不想利用孩子了,那就得找個引子出來。
雖然杺杺說傳言害死人,但現在的時刻太緊張了,他們還是得想些辦法,‘幫一幫’姬濉才好。
“那她就算知道了,也不可能說出來的,畢竟她可是國公夫人。”
蘇葉說的很現實,沈蓯蓉既然能幫公孫衍打馬虎眼,那他們就是一條繩上的螞蚱。
而且這其中還牽扯著太子遙和公孫薇亦。
沈蓯蓉肯定不會害了自己與女兒的。
“那就看姬濉的本事了,他既然調查沈家了,最后目光肯定會落在沈蓯蓉的身上,我們可以加快一下,別讓他走那么多的彎路。”
繁縷也沒有真想幫姬濉,就是給他指一條明路罷了。
而且,這樣還看他們狗咬狗,不是很有意思么?
當年姬濉和公孫家有多囂張,如今就看著他們有多狼狽。
蘇葉點點頭,“還真是有意思啊。”
說了幾句話后,蘇子苓帶著零榆走了進來,與他們打過招呼后,直接進了房間。
而此時房間里,拓跋戟正守著昏睡的隨杺,一動也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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