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的你好像愁吃穿一樣，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家開了個大公司。”一個男孩打趣到。

    “你們去哪吃的海鮮大餐？”

    “云省館，可好吃了那的菜。”說著還做出垂涎欲滴的樣子。

    “云省館。”方晏一字一句的咀嚼道，那可是個好地方，才喪父的張全怎么會有錢去那種地方。

    “迷路，迷路，迷了路，我就徹底被這……”秦柯的手機適時的響了起來。秦柯看了眼拿著手機的方晏，假裝接起了電話。

    “喂。”

    “好，我馬上回去。”

    誰也不知道他們的電話里說了什么。

    “不好意思，阿姨還有點事，下次帶你們去吃海鮮大餐怎么樣？”擠出了一個溫和的笑容，演技十分到位。

    “好的，阿姨，我們先走了。”

    方晏一行人回到車上，秦柯趕緊扒下假發，戴著真是不舒服。拿著卸妝水把臉上顯老的妝卸掉，一系列動作收拾完畢后，才看向方晏。

    “方局，你剛剛的威懾真管用，我感覺自己就比平時臉上多了些笑容，他們就放下了心房。不過，你也算本色出演了，20多了連個女朋友……”秦柯說話的聲音被金磊的拍肩打斷，才發現方晏那漸漸陰沉的臉。

    “方局，我開玩笑的，呵，呵。”秦柯假笑完，趕緊推開后座的門跑到了前排，她可不想一路上冷颼颼的。

    回程的路上，方晏感覺到有東西在扯著自己的衣袖，反應過來，把手放到前座的椅子后面。只見衣袖里探出一個小巧的腦袋，上面還粘著一點棉絮，搖了搖腦袋，棉絮脫離了蛇身，飄落了下來，像三月的櫻花，看似脆弱，卻又能深入人心。

    翠綠的膚色帶了幾份暗沉，又有些不諳世事的乖巧，雖然不知道為什么這只帶有劇毒的蛇不傷害自己，但自己也好像做不到對它無情的拋棄，“給他一次機會吧，若他傷害了自己，拋棄它也不遲，反正時刻備著竹青蛇清。”這個想法一直在腦中回響，讓方晏這個行事果斷的人也猶豫不遲。

    竹青蛇順著方晏手指的方向，張開了嘴，還扭動著頭。強烈地傳遞著“我好餓，我好餓”的訴求。方晏假裝因為車的慣性向前一點，壓低了聲音說：“乖，等下回去了，就給你吃。”

    不是為何，聲音變得有些嘶啞低沉，立體環繞。

    竹青蛇睜著無辜的大眼睛，歪著頭，迷茫地用舌頭舔了下方晏的臉。

    方晏完全沒料到竹青蛇會有這般舉動，只感覺到臉上有一絲清涼拂過。竹青蛇身體一顫，像是才反應過來一般，把頭往回縮，生怕遭受責備一樣。

    窗外的景象不斷的變化著，有點像是一本快要翻到底的書，讓人期待著結局，又惶恐的結局。生怕結局一不讓人滿意，就否定了之前所有的過程。

    “停車。”

    方晏打開了門，出去站了站，吐息了兩口新鮮空氣。

    回過頭來，用食指和中指敲一敲前窗，“你們先回去吧，這里離我家挺近的，就當提前下班了。”說完，也不等他們回應就走向了人行道。

    金磊看了一眼，搖了搖頭，萬分無奈地把車開走了。

    方晏一路走著，看到前面有了超市，雖然自己感覺還不餓，但手上的蛇卻嗷嗷直叫。

    進門后，暖氣撲面而來，全身細胞像進入樂園一般活躍跳動。隨手挑了兩盤肉，就去付款了。

    收款的是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中指左側有著略微厚的繭，想是不習慣新時代的電腦記賬，仍用手寫記賬的結果。

    “一共48.6元，小伙子想不到還會做飯呀，不錯不錯。”

    “阿姨，我不會做飯，只是負責買點菜。”手掏著褲子口袋里的錢包，取了50元給她，一點也不知道尷尬是什么。

    阿姨嘿嘿的尬笑了兩聲，送走了這個“上帝”。

    方晏回到街上掃了兩眼，路上都是匆忙奔走的人，迫于生活的無奈，為家計勞累。偶有幾個成功人士到咖啡館喝咖啡，到酒吧品一兩口小酒。

    前面有座橋連接河的兩岸，辦演好交通樞紐這個重要的通道。橋下面是個好地方，鮮少有人會去那下面，而方晏就成為了那鮮少人之一。

    撕開兩盤肉的保鮮膜，端在手上，“出來吃吧！”

    想是感受到食物的呼喚，竹青蛇飛快地從衣袖里出來，把肉片一塊一塊地往里吞，小眼神不時地還瞅一眼方晏，意味深長。

    方晏看著竹青蛇的傻模樣，嗤笑一聲，“你說你怎么那么有靈性，若是個人也就罷了，偏偏是條蛇，真奇怪。”

    “嘶，嘶。”竹青蛇賭氣一般，偏過頭，大口大口的吞食，咀嚼的動作幅度比之前還要大，像是想吃了誰一樣。

    “真可愛。”說完也不再看著他，而是望著眼前的河水，隱約之下，還可以看到幾只小魚嬉戲打鬧，有種“皆若空游無所依”的即視感。

    也許是被最近的命案煩擾夠了，又生出幾分厭世的感覺。方晏甩了甩頭，再低下頭看時兩盤肉已經被絞殺的一干二凈了。

    方晏回到街上，竟然看到了放學回家的張全和之前那三個人中的一個。方晏悄悄地尾隨其后。

    “張全你走路玩手機不好，你要變成低頭族了。”說著目光還往張全的手機屏幕上看，想知道他在玩什么，結果只看到一堆自己看不懂的亂碼。

    “你這是啥？”

    “比特幣，說了你也不懂。”

    “誰說的。”其實真的看不懂，只是嘴上還不愿意承認。

    張全好歹也是資深好友，既然知道他是死鴨子，嘴硬，也不再說話了。

    “那你給我說說唄，你說了之后我肯定就懂了。”

    這個年紀的男孩總是對新鮮事物充滿了好奇心。

    “不說，自己網上查去，你缺這點網費？”

    “這不是你講更快些！”

    “得了，趕緊走吧！”

    兩兄弟在這個路口分道揚鑣，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方晏之后那一點路程也一直跟著，張全也沒有再說過一句話，只是一直盯著手機看。

    方晏的目光也聚焦到了手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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