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濮,萬卉都。
“花姬,梵翎的回音鏡亮了!迸珡奈葑永镒吡诉^來,對著正在花園修剪山茶花枝丫的花綺子說道。
“好的杜鵑,我知道了。”
她聲音溫婉柔和,好似春日午后的暖陽。奴精杜鵑微笑著走回屋中繼續干活,她總是感激的想,自己上輩子是修了何等好福氣,今生可以侍奉如此和善寬厚的主子啊。
花綺子,萬卉都族長樹靈的女兒,是木族最尊貴的花姬,也是妖界第一美妖女,與妖界第一美妖男鸞羽可謂天造地設,是妖界眾族口口相傳的一對天成佳偶。
她風姿優雅地走到自己的寢殿之內,看著梳妝臺前閃動的回音鏡滿心歡喜,她移步至臺前圓椅,緩緩坐下,翹著蘭花指的纖柔玉手輕輕按動了一下鏡子上的銅鈕。
回音鏡的鏡面出現了梵翎都的影像,而此鏡的影像中必定會出現她的意中人。她入迷地深情凝視著鏡中的鸞羽,完美的容顏,瀟灑的身姿,還有那股邪魅妖孽的惑人魅力,縱使看上千萬遍也不會厭倦。
就在這時,花綺子嬌媚的雙唇抿了抿,神色中透出一絲不悅。
鏡中的妖王帝君身后,竟還跟著一個相貌平平的嬌小凡人,他們穿過妖群,一同踏入了通往林溪宮的茂密雨林之中。
同一時間的梵翎都,睡個大懶覺的瓏衣剛剛從柔軟寬敞的床上依依不舍地爬起來,已是日上三竿,外面火辣的驕陽穿透殿南邊的琉璃鏡,形成五彩斑斕的光柱打在嬌熙殿的大理石地磚上。
她洗漱穿衣,邁著悠閑的步子下樓覓食。
奴精已備好米線煎餃在此等候,她拖過一把椅子坐下來津津有味地吃著,福寶見狀朝這邊走了過來。
“昨夜休息的可好?”他雙手插在袖籠里問道。
瓏衣瞄一眼圓潤可愛的福寶:“咦,你是誰家的娃?那傻鳥不會已經結婚生子了吧!
“咳咳……”福寶一聽似感不妥,尷尬的清咳兩聲,眼前這人八成已換成主上了,他趕忙恭恭敬敬鞠躬行禮。
“小的名叫福寶,是妖王帝君的管事隨從,不知今日是主上蘇醒,還望您海涵福寶方才的無禮。”
“好說好說,你這憨態可掬的小模樣就不必再拘禮了。”瓏衣咬著筷頭漫不經心的問:“哦對了,怎么不見鸞羽那傻鳥,他不來吃嗎?”
“主上,您看現在都什么時辰了,再說,主君平日不吃這些的!
“不吃?我看他每每吃的挺帶勁兒呀。”
“那是陪您,妖界眾生不以人界烹飪的食物果腹。”福寶心想,這烹調人間美食的廚子還是特意從人界給主上您虜獲來的呢,主君對您可真上心啊。
“那他吃什么?不會真的嗑谷子吧哈哈哈!杯囈侣撓臌[羽埋下頭啄谷粒的畫面頓覺好笑。
“主君食日月精華天地靈氣,此乃妖界最極致的吃食。”
“說白了就是喝西北風唄哈哈哈哈哈!彼勚致撓臌[羽張開大嘴對著空氣一通亂咬笑的她前仰后合。
“咳咳,這……”福寶忍住笑意:“我給您普及一下您未來子民的常識可好?”
瓏衣擦擦眼角的笑淚說道:“甚好,快與我說說!
“我們雖為妖,但根基在自然,或屬木卉類,喜水好陽,或屬猛獸類吞肉飲血,不盡相同!
“哦,那吃人肉的肯定要比喝水曬太陽的能打吧。”
“妖界眾生的等級是以修為劃分的,修煉一百年的叫做怪,修煉五百年的叫做精,能修上千年的叫做妖,萬年的便叫做靈。妖界主要的幾大族有:木族、鳥族、蟲族、水族和獸族,而各族的地位便由武力值決定,無論多兇猛威風,凡妖者皆歸順妖王。站在這妖界等級制度頂端的帝君,不是承襲,不是選舉,而是廝殺較量得來的!
“所以說,鸞羽是妖界最能打的嘍?”瓏衣聽著福寶的科普頗為得意。
“那是自然!我家主君的武力值遠遠趕超前兩任妖王呢,”沒想到吹捧起妖王來,福寶更得意。
“說了那么多,也沒見著他人,去哪了呢……”
“那個……”福寶隱晦地說:“昨夜您二位之間好像發生了一些很微妙的故事,許是主君面子?”
瓏衣聽福寶這么一說,有股莫名酥癢的暖流便自下而上竄進五臟六腑中,她這才想起昨夜微醺的她賴著鸞羽陪她在屋檐上看星星的畫面,何時睡著又是怎樣回的嬌熙殿她統統記不得了。
她故作鎮定地調侃:“嘖嘖,就他?”
我一個女兒家都沒面子薄躲起來呢,他憑什么躲著我?切……不陪我玩,我自己出去撒歡嘍。
吃飽喝足,瓏衣假借如廁避開了福寶,又支開所有奴精,打算獨自一人前去觀光一番妖王老巢的繁榮。
白天活動的妖精向來要比夜間出沒的妖精溫和,他們看到瓏衣皆是面露善意點頭微笑,瓏衣不知昨日鸞羽帶林小芙游行示眾,以為是自己天生的通靈氣勢震懾住了他們,暗自竊喜。
她穿過居群,走過街鋪,不知不覺來到了梵翎都位置相對偏僻的醫館,心想著妖精也會生?她看著院門上掛的“梵翎醫館”匾額,好奇的走了進去。
剛走進院子沒多久,她便看到了鸞羽正和一位背影清麗脫俗的女子說些什么,他的側臉透著她未曾看過的笑容,那是種非常親和的笑,與往日里對著她的鄙夷之笑完全不同。
他們面前放著許多藥材,有的顏色略微鮮艷像是新摘新碾的草藥。這些藥材氣味濃郁又不失草本的清香,在這其中還夾雜著香甜的花香,瓏衣貪心地聞著,緩緩走了過去。
這時從醫館屋內跑出來一個中年婦人模樣的妖精,對著那個清麗的背影連連道謝:“真不知該如何謝您啊花姬,常來送這么多珍稀藥材,真是太感激您了。”
“醫精太客氣了,這些都是舉手之勞。木族能為帝君分憂,是花姬的榮幸。”她聲音柔美動聽,像朝陽、像清泉,瓏衣心中掠過一絲羨慕。
這時院子里的各妖都發現了瓏衣,皆回頭向她望去。
真是位美的不可方物的女子,一雙清澈迷人的桃花眼長著卷翹的睫毛,笑起來的樣子仿佛足以融化北方的冰雪,瓊鼻朱唇,粉白黛黑,晶瑩剔透的肌膚絲滑如鍛,好像一吹便會破似的。
花綺子微笑著走到瓏衣跟前:“想來你一定是帝君方才與我說的奇女子了。”花香撲面而來,正是從花綺子身上散發出來的。
瓏衣還沒來得及作出反應,鸞羽便踱步停在花綺子身旁:“也是讓你趕巧了,她昨日才到。”
“那還真是花姬的福氣,走芙兒,日頭太大,我們回林溪談天!闭f著,她挽起瓏衣的胳膊,一同走出醫館。
這時,只聽鸞羽用意念對她說:“除了我跟福寶知情外,你暫時只是林小芙,絕無瓏衣,切記!
還在云霧里的瓏衣將手放到后背對著鸞羽擺出“明白”的手勢,接著問花綺子:“你們方才說的是何意思?什么奇女子,什么趕巧的。”
“帝君說你是他在人間拾來的奇女子,孤苦無依,便將你帶到這妖界來了。”
瓏衣回頭白了一眼鸞羽,又接著對花綺子說:“別聽他的,我一大家子人呢!
鸞羽聲音里透著陰森對她意念道:“多嘴!
花綺子聞之掩嘴輕笑了幾聲:“我的父親與帝君關系要好,我自幼便是常常粘著帝君長大的,帝君的話于我而言便是真理,他說什么我便信什么的!
鸞羽選了一條僻靜的小路返宮,這條路景色秀美且遠離妖群,他也是難得這樣悠閑,看著瓏衣的背影回憶著昨晚,不由得出了神。
他們半路遇到了兩個住在梵翎的花精,見花姬與妖王一同出現便興奮地手舞足蹈:“帝君與花姬何時舉行盛大的婚禮啊,我們可都等上幾百年了呢!
“是啊是啊,妖界上下無不歌頌贊美帝君與花姬的曠世戀情,絕對是眾妖神往的情侶典范!”
聽聞她們這么一說,鸞羽皺眉,瓏衣皺眉,唯獨花綺子溫婉一笑,與她們寒暄了幾句。
剛踏入林溪宮,花綺子便說有些要緊的事想與鸞羽單獨商量。
“她不是外人,但說無妨。”鸞羽不以為意。
花綺子嬌羞著低下頭來:“帝君就依了綺兒吧,是爹爹讓我只許與您說的!
瓏衣百無聊賴的喂著林小芙從颯晶都帶來的小白兔,看著遠處二人聊得火熱,竟不知為何有些生氣。
“主上這是怎么了?”福寶蹲下來一同喂起兔子。
“沒事啊!钡皖^繼續喂草。
福寶可是活了五千多年的人參娃,何事能逃過他的法眼。
“花姬與我家主君是不是很般配?”
瓏衣:“……”
福寶:“主君當年掙妖界霸主時才剛過三千成年禮,年少氣盛,吃過不少虧。最嚴重的一次,他被三個萬年妖靈打的氣息奄奄,是妖界萬年級別資歷最老的木族族長樹靈救了他,花姬是樹靈的第十五個孩子,主君自然對她和藹可親!
瓏衣不屑道:“等他們喜結連理,就更親上加親了!
“您莫要聽外面的傳言,那些純屬捕風捉影的無稽之談,主君有命定姻緣,八竿子也打不著她花綺子!
“哦?”這命定一說頗為稀罕,瓏衣好奇的打探道:“誰?怎么就知道是命定的呢?”
福寶吸吸鼻子,支支吾吾道:“主君不讓說是誰……不過福寶可以偷偷告訴主上,主君生父乃神界西王母座駕青鸞君,鸞族自古配偶皆命定,屬于終身契約,一生只鐘情一人!
瓏衣半信半疑的看了眼遠處的鸞羽,而鸞羽恰巧也剛把目光對著她,她趕忙低下頭喂兔子。
“主上,兔子該撐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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