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精靈！”他蜷起手指，撣了撣我的額頭：“你知道罷，師姐對青冥，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我點點頭，心中不免嘆氣，他東拉西扯，半日不著正題。我一直以為昆侖宮內最啰嗦的，非多鴖莫屬，眼下看來，竟有些錯怪它了。

    “師尊有心，看你和青冥……”

    “眼下天色將晚，山氣凜冽，師兄再不言歸正傳，素玉和洛齊想必要抱團取暖了。”我頭也不抬地打斷他，隨手折了一支樹椏，在淺灘上胡亂畫著。

    先前師父將青冥拘在思過崖，還險些施了火雷刑，還說師尊甚么有心。他以為抬出師父，我便盡信？

    陽古難得笑笑，坐在淺灘的巨石上，伸手拍拍身旁，示意我坐過去。

    “你莫嫌師兄嘮叨。那青冥不喜女子近身，唯獨對你有些例外。安香宮與昆侖宮素來交好，如你與青冥成親，那便是喜上加喜。”

    “師兄顧左右而言他的本領越發高明了！”我撇撇嘴，翻了個白眼給他。

    “你可知，安香宮的主人是誰？”

    我搖搖頭。

    “是應龍。”

    “應龍？是威震四界的上古神龍，與師尊并稱仙界二柱，天帝的股肱之臣，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戰神應龍？”我恍若未聞，再三確認。安香宮素來低調，不成想它的主人竟有如此威名。

    陽古點點頭：“相傳，應龍在人間逗留期間與一姑娘互生情愫，私定終身后偶然發現姑娘是魔界所派，意有所圖。應龍憤恨之際與姑娘反目成仇，返回天庭，閉關不出。四界禁止通婚，那姑娘并非凡體，乃是魔界之人，與仙界間隔更甚，其所懷骨肉因為種族不同，氣澤迥然導致胎體有異。師尊連同四大護法，在那姑娘彌留之際，以禁術將靈體留住，又將其一分為二，長留昆侖宮多加照拂。這便是你所見的青冥青云二人。”

    我目瞪口呆，此樁秘聞簡直是匪夷所思。思忖良久，方緩緩問道：“青云呢？此番回宮并未見他。”

    “青云青冥一母同胞，實為一人。如靈體未受刺激，二人可一直共處，一旦受到刺激，此消彼長。后來不知為何，青云氣澤漸弱，青冥氣澤漸增，現在看來，青云的氣澤應當全被青冥吸納了。”

    “啊！”我有些始料未及，故事的開頭及發展遠超我所想，一時思緒繁雜。

    一嘆天道之不公，稚子無辜受累；二疑世事無常，他兄弟二人平安相守數十年，此番究竟是受了何等刺激，遭此大變？三惜青冥，難怪有人說他吸食兄弟，想必他也是情非得已，無法掌握左右。朝夕相對的兄弟因自己而消失，失落愧疚難過之情毋庸置疑，不一而足。好生可憐！

    “可憐？！”陽古用折扇敲打著我：“青冥天賦異稟，術法高深，平生眼高于頂，最不喜別人談及他的身世。父神是大名鼎鼎的應龍，他只要點頭，安香宮的少宮主就非他莫屬，有甚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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