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初云撫了撫歪掉的發(fā)髻，不以為然：“若兩人有情，縱然無后，也可相伴一生�！�

    “簡直冥頑不靈！”凌云怒極，伸手飛出捆仙繩，將初云捆住。

    “你已經(jīng)不是扶風(fēng)殿總管，怎么老是管我？還用了總管才用的捆仙繩。”又變成白蠶的初云氣沖沖地看向凌云，見她聽而未聞，轉(zhuǎn)首看向我，哀求道：“少主救我！凌云姐姐私藏捆仙繩�！�

    我擺擺手，有氣無力道：“我允她用了。時辰不早，你們各自回房罷�！�

    眾人行禮后，陸續(xù)退去。凌云拎著初云，暮云在后面監(jiān)看著，也小心翼翼地出去。

    待眾人散盡，夢香才上前，輕輕道：“姑娘，地面不潔，我安排其他偏殿你先歇下？”

    我搖搖頭，雙手抱腿，下頤抵膝，看著月光下的那攤血色，低聲道：“不必�！�

    “姑娘去榻上躺著罷，”夢香勸道：“平素你最愛躺在榻上吃糕點，說是快活似神仙。”她似乎有意逗我開心，但她語氣沉重，講出的話自然也輕松不了。

    我轉(zhuǎn)頭看她，真切地說：“夢香姐姐，你歇息去罷，我想一個人靜靜。”

    杵立了半晌，她最終還是依言退下。

    偌大的歸兮殿，只有我，月光，還有化成血色的楚云。

    方才黑云壓城城欲摧，一派滅頂之象，如今卻風(fēng)清月朗，月明千里。

    當(dāng)真是天譴？當(dāng)真是不可違逆？

    這天道，忒慘厲了些……

    不知過了好久，一個聲音在我身后響起：“你害怕么？”語調(diào)冷漠近乎陰森，仿佛不是詢問，而是威脅。

    青冥師兄？

    我緩緩側(cè)首，看見青冥一身白衣，墨玉簪，左手中的浮香劍泛著清冷幽藍(lán)的冷光。

    “你害怕么？”他走上前來，站定在我面前，輕聲問道。

    我轉(zhuǎn)頭看向自己的鞋上的玉蘭花，半晌才抬頭看他：“青冥師兄怎么得閑來此？”

    他就地坐下，并不似往日那般盤腿打坐，而是隨意地屈膝，將浮香劍放置一旁，雙手圍膝。

    他向來恭謹(jǐn)，縱然內(nèi)心偏邪狂妄，但禮制規(guī)矩從未荒廢，一板一眼地問安，稽首，作揖，行為挑不出毛病，此時如此放縱隨意，倒有些出人意料。

    他整理好衣擺，答非所問道：“你知道么，每次你拒人千里時，便會文縐縐地同人講話�！�

    我低頭不語，視線依然在我錦鞋上的玉蘭花與漢白玉石板上的那團(tuán)血色間，來回逡巡。

    “方才見天有異象，墨云翻滾，金光穿梭往歸兮殿而去。我憂心你，便跟了過來。”他素來冷淡的聲音，竟然有些許溫暖。

    “我沒事，多謝青冥師兄。”我頭也不抬。

    “方才場景，我都瞧見了。你害怕么？”他又問道。

    “師兄何必糾結(jié)這個問題，”他已經(jīng)問第三遍了，我頗有些不耐：“害怕，楚云便可以不死么？不害怕，我便可以救活她們母子么？”

    或許我的厭惡毫不掩飾，他靜默了片刻，黯然道：“你與青要之時，果真全然不同�！�

    －－－－－－題外話－－－－－－

    今天兩更，小可愛們明天再來。

    國慶過得好累，走親戚，當(dāng)真比在家累多了，節(jié)前定的碼字目標(biāo)還沒開始。抓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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