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你，也沒人敢覺得千淺師姐可愛。”我毫不示弱地懟回去。

    他噎住了，無語地瞧著我。

    “謝謝你為青冥解除眼疾。”我誠摯地致謝，稍稍猶豫后，問道：“你讓眾人回避，是有話要對我講？”

    “青冥之事，自然有人為此買單，無需你操心。”他似乎無意多言，干脆利落地大手一揮：“我此番，是有一個交易，想與你談談。”

    交易？他身為階下囚，有什么可以拿出來做交易的呢？

    我納悶地瞅著他。

    他似乎知我心思，便笑道：“一怒而浮土遷山，并非虛妄。盡管我體內有追靈針，但拼盡全力逃上一逃，雖不至于擺脫你們，但添點麻煩，誤些歸期，想必是綽綽有余。”

    雖不愿受人脅迫，但他所言，句句在理。下界前聽太白真人說需得在陰年陰月陰日打通輪回陣陣眼，時間緊迫，不容有失。

    我鄭重地點點頭，細細聽他講來。

    “桑影與我談了許多，這一路與眾人相處亦甚是融洽，我也大概知道，你們尋寶，是為還天道秩序，妄圖逆天改命，讓四界自由繁衍。此事當真？”

    “當真。”我點點頭。

    “我聽說世間有一種神草曰鬼草，服之不憂。世間僅此一棵，可是當真？”

    “當真。”我繼續點頭。

    “聽陽古所言，那是洛齊為你所尋。只要你愿意，隨時可以得到？”

    我沉思良久，不知該點頭還是搖頭。

    “我直說了罷。我愿自獻于天帝，來換取那世間唯一的鬼草。希望你設法讓千淺食用。”

    見我依舊不表態，他也不急不躁：“我知此事太過自私，為了我的一己之私，將你陷于兩難之境。我見千淺整日為情所困，不忍見她繼續，希望她能服鬼草不憂，不再坐困愁城。”

    “你以性命相托，怎知千淺是你命定之人？”我不由得反問道：“千淺雖好，可她對青冥一往情深，你可知？”

    他灑脫一笑：“我自幼長于深山，潛于塵土。雖未嘗情愛，可見過不少人間癡男怨女。我心儀于她，愿意為她排憂解難，這是我的事。她會不會鐘情于我，愿不愿領我的情，那是她的事。我做我的事，她做她的事，有何干系？”

    我心中大震，聞言如醍醐灌頂，茅塞頓開。想我兩世為人，竟還不如他之通透。

    青要時，我因為樂樵的承諾，對他頗有期望。后來希望落空，對他生恨，決絕撒手，立誓絕情。回宮后，我心儀洛齊，便逼著他表態，變著法子讓他抉擇。還因為他未事事顧全我而有了怨念，又因他未對我坦陳布公便心中不滿，索性與他毀親生分。我那是愛么？

    我那是強人所難，是為己獨尊，是霸道專行……

    “鬼草并非我所有，我不能即刻允諾。”回神過后，我斟酌道：“但我答應你，若有朝一日我有鬼草在手，便會如你所愿。”

    “如此便好。”他似乎松了一口氣，眼底笑意分明。

    “自獻于天帝，你不怕么？”我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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