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衍被氣得沒了脾氣,冷著臉甩開手:“又是你。”
他唇角淺笑,絲毫不因云衍的態度惱怒,不答反問她:“你要找白樓同去?他不行的。”
云衍懶得理他,抬手敲門:“白樓,快起來!”
身后的人嗤笑出聲:“莫要白費力氣,他聽不到的。”
云衍回頭,瞪他:“你對他做了什么?”
他搖頭:“不是他,是你現下被我隱了形跡。”
說著,也不管云衍如何面色難看,徑自拉著她就往外走:“白樓還有傷在身,你怎么忍心讓他陪你涉險?昨日我便說過會陪你去。”
云衍試圖掙脫他,但此回卻是任憑她用多大氣力也無法將他的手松開分毫。
松不開就松不開,她懶得再做無用功,一路黑著臉被他往太守府帶。
剛入了太守府大門,就見一路上官吏下人府衛全都上來對著他行禮,順便還略帶驚恐的瞥了瞥被他們太守大人牢牢牽著的銀姑。
云衍無語,他那什么隱匿形跡的怪法看來是解了。
他讓人備了車馬,帶著云衍上車的時候,有丫鬟急匆匆的跑來稟報:“大人不好了,宣姑娘昨夜傷心哭了一夜,方才說不想活了,正在梁上掛白綾呢,您快去看看吧!”
云衍冷笑著看了他一眼,滿是嘲諷。
低聲道:“大人還是去看看吧,可別鬧出人命來,那邊我自己去便可。”
誰之他頭也沒回,涼涼對那丫鬟說了句:“她要死就死,你們無需勸她。”
說完,上了車便讓人駕車走了。
“嘖嘖!太守的名聲此回怕是被你毀得差不多了。”云衍抱臂,閉了眼感嘆一句。
他笑了笑:“正好,給你出口氣。”
云衍忽而睜開眼,怪異的瞧著他:“出口氣?看來你連我同林錚有過節都知道。”
他點頭:“阿衍的事,我自然清楚。”
都清楚?云衍心中一沉。
她迅速回想,記憶中的確不曾認識過這樣一號怪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為何接近我?”她突然想到,此人用那般無禮下作的方式接近她,說不定其實是另有目的。
以往一見此人她就氣不打一處來,的確是沒有好好冷靜思考一番。
他若是什么采花大盜,恐怕早就將她吃干抹凈了,怎么會只擁著她躺幾個晚上?
如今,還跑來假扮林錚,他就不怕去總督府,事情敗露丟了性命?
云衍想著,要么此人的確有所圖,要么就只是個純粹喜歡抱著女子睡覺的變態。
但她怎么也沒想到,這廝竟臉不紅心不跳的說了句讓她猝不及防的話:“自然是喜歡你才接近你。”
“……”云衍面無表情看著他,是林錚的臉。
她雞皮疙瘩又起來了,還打了個冷戰。
他眼中含笑,看不出是真是假,所以云衍默認他這又是在戲弄她。
“哦?你喜歡我?”她一臉嫌棄:“我倒是沒看出來。”
“那是你對我有成見。”他說得不急不徐,云衍不屑的嗤笑一聲,不想再同他費口舌。
半個時辰后,馬車停在禹州總督府門前,他們跟隨總督府引路的小廝前往議事廳。
一副官家做派的禹州總督江尹讓他們足足等了一盞茶的時間才出現。
他一見云衍,就沉下臉,眸光如刀瞪著‘林錚’:“你帶個下奴來是什么意思?”
端坐下位的人絲毫不慌,見了總督也不打算起身行禮,穩坐著自顧自喝了口茶:“總督大人不必動怒,且說正事吧。”
江尹眸色更寒,直接將手中剛端上還沒喝的茶盞摔倒地上:“林錚,你好大的膽子!”
茶盞碎裂在地的瞬間,從外頭涌入大批侍衛,寒劍出鞘,直指下位坐上之人。
‘林錚’看也未看那些圍住自己的侍衛,轉頭對站在身側的云衍道:“總督府的茶實在比不上舒王府,粗糙得很。”
云衍暗自瞪他,皮笑肉不笑提醒他:“大人,注意場合。”
江尹大怒:“林錚!”
“總督大人有話便說,這么大聲嚇著我家銀姑如何是好?”他懶懶撐著太師椅扶手,一臉百無聊賴的看了看震怒的江尹。
云衍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握緊,只想讓他閉嘴。
江尹心中一怔,素來都是林錚對他馬首是瞻點頭哈腰,幾時敢對他這般無禮過?
“紫鳶說你有異心,本督還不敢盡信,要你來當面解釋,看來,她說得不假!林錚,你這是在找死!”江尹怒目圓睜,起身走了過來:“竟敢同云樓那種不入流的同流合污,看來是榮華富貴享受夠了。”
“多說無用,你要做什么且直說。”他淡淡道。
云衍頭疼,還什么線索都沒拿到,他怎么就這么狂妄。
果然還是該讓白樓來。
江尹怒極反笑:“上頭說了,若你當真叛變了,便換個太守。”
“哦?你要私自處置我?”他冷道:“區區總督,有什么資格處置我?”
江尹大笑起來:“林錚啊林錚,你當你這太守職位是誰給的?他能給,自然就能收。”
“動手!”江尹下令。
眾侍衛一動不動,面色又驚又怕。
“怎么回事!”江尹怒道,侍衛中有人支支吾吾道:“總督大人,我們……我們動不了!”
“胡說八道!”江尹橫眉冷豎,一巴掌打在說話的那侍衛臉上,另有侍衛委屈的急道:“大人,他說的是真的!我們當真動彈不得了!”
云衍方才懸著的心放下了,她都險些忘了此人會妖術了。
江尹氣極的奪過侍衛手中的劍來,朝著座上的人就坎。
但半空就卡住了,無法再近分毫。
“你!”江尹驚覺此刻,自己突然無法動彈了。
坐上的人笑了笑:“要我說,找死的是你才對。”
江尹滿面驚疑,斥道:“林錚你瘋了!你怎敢與總督府為敵?怎敢,與那位為敵!”
“那位?”他冷笑:“那位又算個什么東西?”
云衍心驚,下意識伸手拉他的衣袖,卻見他任她拉著,眉眼發寒的盯著江尹,將人看的一陣發悚:“你應該是沒疼過,或者沒疼的想死過。”
說罷,徑自從無法反抗的江尹手中奪過劍來,玩似的往他眼珠子戳。
江尹痛苦的哀嚎起來,他反而笑得愉悅:“不過爛了只眼,總督怎如此矯情?方才不是高高在上,很能耐么?”
“來人!快給本督拿下這叛賊!”江尹抖著聲音大喊,卻是徒勞。
廳內侍衛無法動彈,廳外……怕是也無人的得到他的驚喊。
“林錚你不得好死!娘娘定會將你挫骨揚灰!”他的另一只眼也被劍捅得不堪入目,但身子卻無法掙扎,只能硬生生扛著這股滅頂劇痛。
云衍皺眉,娘娘?
“我會不會好死且按下不說,娘娘,是哪位娘娘?”他眸中似有冷光閃過,江尹瞬時不嚎了,整個人變得呆滯,而圍在四周的侍衛們也突然間應聲而倒,全都失卻了意識。
云衍慕然瞳孔放大,一把扯過他人來:“夠了!不許再問下去!”
他回頭,有些不解道:“怎么,不問清楚些,如何找人算賬?”
云衍心中那股突然而出的恐懼感,令她頭腦有些發漲,她拉著他往外走:“不用再問了。”當今天下,能讓人尊稱‘娘娘’的,無非就是后宮嬪妃,她只要從嬪妃中找就是了,不能再問。
她有種預感,這廝方才是要用異術控制人心,問出答案。
但這…讓她本能覺得不妥。
且不說她幾時同皇室后宮的嬪妃有過節,就說此人用異法控制江尹時,周身莫名而起的恐懼戰栗感,不是什么好兆頭。
“也好。”他由她拉著往外走,收斂了方才的狠戾,柔和的看著面色復雜的云衍,嘆了口氣。
此界,他的確施展不開。
若是強行破開禁制,的確會有些麻煩。
但其實那些麻煩于他而言,真真算不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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