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兒……”衛宏德看著擂臺上的身影，低聲喚道。

    在今天之前，自從他的女兒從天才成為廢物，這么長的時間里，他從未發現她的修為能超過三階。

    但是現在女兒自己承認了，那么就說明，這事的確是她做的，也許她只是用了什么方法隱藏了自己的實力吧。

    衛宏德此刻倒真的希望自己女兒是隱藏了實力，在這個實力為尊的世界，強者才能生存。

    “小雜種，不管你用了什么花招害死了我的兒子，今天我都要你償命！”程近川惡狠狠的罵道，一雙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衛初雪。

    “程近川，就算我女兒失手殺了你兒子，那也是他心懷不軌在前，我女兒不過是自保，今天看在我的面子上，請你先回去吧，改日我定會登門拜訪，商量善后事宜。”衛宏德咬咬牙，不管有沒有用，他今日丟下臉面也要救女兒。

    “哼。”程近川不為所動，他冷哼一聲：“我說了，今天我就要她的命，如果你衛宏德想要賭上全族人的性命來救她，那就放馬過來試試吧。當然，你還可以拉上你的盟友。”

    程近川又瞟向柳戰，眼里一片陰鶩。

    被程近川這樣一看，柳戰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有種不詳的預感，這程近川的樣子看起來很是有恃無恐，莫非……

    “族長……”大長老不贊同的看向衛宏德，可衛宏德的表情卻讓他欲言又止。

    看大長老的樣子，衛宏德就知道他想說什么，眼睛一瞪，大長老剩下的話便吞了回去。

    “衛宏德！我要你親手將你女兒交給我！”程近川步步緊逼，不留一點余地，咄咄逼人的架勢讓衛宏德忍不住暴走。

    衛宏德緊捏著拳頭，額頭的青筋暴起，眼眸因為充血而通紅，他的牙關緊緊咬在一起，陰冷的說道：“程近川，你不要逼我！”

    程近川惡毒一笑：“我就是逼你了，快點吧，我可沒那么多的耐心。”

    衛初雪瞟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微微蹙眉，她知道父親為難了，一邊是自己的女兒，一邊肩負著整個家族。

    “族長，你要為全族人著想啊！”雖然衛家被人這樣打上門，卻又無可奈何，二長老還算理智，小聲的提醒了一下衛宏德，畢竟族長的決定將直接關系到全族人的命運。

    “族長，我們打不過的啊……”大長老也擾亂著衛宏德的思路。

    臺下面的族人也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程近川！”衛宏德的雙眸充血，拳頭捏的太用力，手臂都顫抖了起來。

    “衛兄。”柳戰表情凝重，他還沒有決定好到底該怎么做，生怕衛宏德直接暴走開打了。

    程近川詭計奏效，臉上掛著陰毒的笑，“陸先生，出來看吧。”

    “老夫在后面看也挺好的。”破門之后，一個留有山羊胡的老頭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陸騰？”似乎大家都較為熟悉，山羊胡老頭剛一出來，柳戰和幾位長老便認出了來人。

    被人一眼就認了出來，陸騰一點都不意外，反而看到其他人眼中的忌諱時還有些得意。

    “衛宏德，我和陸騰先生的時間都不多，趕緊做決定吧。”幫手的出現讓程近川心里更有底氣了。

    程近川也不想正面開戰，雖然自己有著必贏的信心，但是自己家族也會損失慘重，他想要的是衛家的市場，衛家失去了市場，淪為不入流的小家族只是時間的問題，而衛初雪只是自己要挾的籌碼。

    “族長，那程近川實力本就比你強一點，而陸騰的修為更是靈玄境巔峰，你不能沖動啊！”大敵當前，二長老額頭汗水滴落，壓力倍增。

    “族長，你看看下面的族人，如果為了衛初雪一個，而死了所有的人，我們還有顏面下去見列祖列宗嗎？”大長老更是直接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臺下的族人也附和了起來。

    “族長，將衛初雪交給他吧。”

    “家族敗類，自己作死還要連累我們！”

    衛初雪冷笑的看著他們表演，在死亡面前，他們一個個的都暴露了最真實的自己。

    “程家老狗，你當真好手段，刀未出鞘便已亂人陣腳，你這個糟老頭子，簡直壞得很！”衛初雪陰冷的盯著程近川。

    “小雜種，我等會兒再看你是否還這么牙尖嘴利。”程近川在心里已經想好了幾百種折磨衛初雪的方法了。

    手掌捏拳，衛初雪已經做好準備讓系統幫忙了，但是她還想要一個人表態，她想要看到自己父親的態度。

    雖然無論父親的選擇是什么，她都不會責怪于他，畢竟他在族長的位置上，不可能枉顧所有族人的性命。

    但衛初雪就是想知道父親到底會如何選擇。

    當衛初雪的目光投向衛宏德的時候，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衛宏德，因為他的決定，將直接關系到下一刻，整個衛家會不會血流成河。

    “族長，把她交出去吧！”大長老還在旁邊說著。

    “大長老說得對，是她自己找死，可不能讓我們陪著她死！”

    “對，族長，將她交出去吧！”

    人群隨聲附和，一聲高過一聲，衛宏德卻沒有出聲，垂著眸，雙手捏拳，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的抬起頭來。

    在他抬頭的那一瞬間，好像蒼老了許多。

    只聽衛宏德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而后痛心疾首道：“衛家子弟，我想問問你們，同為一家人，當你家人的性命遭受危險，你們是要保護他，還是將他拋棄？”

    “那是她自找的啊！不能怪我們！”臺下的人狡辯道。

    “如果那個人是你，你會是什么感覺？”衛宏德再次問道。

    “我才不會和那個廢物一樣傻！”衛秋月怨毒的瞟了一眼臺上的衛初雪，小聲的嘀咕到。

    但是這小小的一聲還是讓不少人聽見了。

    像是做了什么決定一般，衛宏德慢慢的站起身，掃視眾人：“我衛宏德今天，如果連我自己的女兒都保護不了，那我肯定也沒有保護族人的能力，既然我無德無能，那么現在，我就讓出族長之位，脫離衛家！”

    讓出族長之位，脫離衛家？

    短短的幾個字，震撼人心，所有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族長……”

    “衛兄。”柳戰都被衛宏德的決定給震驚到了。

    “父親……”看著那道堅實中帶著幾分佝僂的身影，衛初雪的眼中瞬間蒙上了一層水霧。

    衛宏德腳尖輕點，縱身躍到衛初雪的身旁，抬手輕撫她的后腦，溫柔的說道：“雪兒，不管有多大的困難，父親都陪著你。”

    衛初雪仰頭，看向父親那溺愛的眸子，眼淚再也沒忍住，滾落了下來。

    “乖，別哭，一會兒有機會就跑，知道了嗎？”衛宏德幫衛初雪輕拭著臉頰上的淚水。

    這一幕和前世何曾相似？

    只是這一次，衛初雪再也不會允許任何人來破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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