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椀正欲破開這陣眼,眼前掠來一根長鞭,勾著倒刺,看上去倒是可怖。
她移開手,好奇地往這東西上一點。
“呲!”魔鞭受了神力洗刷,刺啦的倒刺霎時軟下去,露出原本漆白的皮。
來人受了驚:“怎么會這樣!”
她側臉看去,竟是個同樣一襲紅衣的女子,眉間花鈿璀金,嫵媚入骨。
她輕輕抓住這鞭,只是一拉,那女子便被她拽到了面前,她又騰出只手扣住其下顎,細細打量了起來。
“椀、椀真人?”離月芊呆怔。
向來是她離月芊戲耍別人,倒從沒被人這么欺侮過,可是過分的是,她居然一點也不排斥。
大抵,是因為這人是伊椀真人吧,可是......椀真人的皮囊為何會有了些變化,方才都差點驚艷得她忘記出手。
不,又不只是皮囊的變化,似乎是連著性情,都有了些不同。
以往見到她,哪次真人不是唯恐避之不及,甚至帶著嫌惡的?
伊椀端視完畢,放下手由衷道:“你生的倒美。”
混沌初始,只有她和其余三位上神哥哥,直到后來她散了魂,也沒怎么見到多少女子,更別說是生得這般好看的女子了,不免想要多看看。
離月芊臉微燙,第一次被女子調戲回來,心情微妙,可是還是不能忘了正事:“你不能進去。”
“為何?”她不悅:“這陣法,不好。”
離月芊自然知道這是什么陣法,卻吃驚在了她的回答上。
怎么,這椀真人竟不是為了她徒弟來的?
“你、你知道這陣眼里有誰嗎?”
“誰?”伊椀納悶,神情竟像是個誤闖了秘境的孩童,帶著懵懂。
離月芊吸口冷氣:“你可還記得肖墨?”
“肖墨?”她碎念了會,感覺似乎有些熟悉,可是一時又醒悟不過來,只好輕輕搖頭:“不記得了。”
離月芊不自覺后蹌了一下。
半晌,顫栗道:“你是誰?”
伊椀輕飄飄掃她一眼:“吾乃上神。”
“上神?!”離月芊手中的長鞭直接落下去。
她雖只是一個活了幾百年的魔族圣女,可是她也知道,能夠被稱為上神的,只有那獨立于五界之外的、行蹤撲朔迷離的四位古神,而其中一位,更是成了墮神,被分裂了魂魄壓制在了五界各處。
不過,也只因那墮神名聲太差,才流傳了名字下來,而其余上神的名字,就這么泯滅在了歲月里。
“弋、弋清?”她生澀道,薄而長的指甲幾乎快要攥斷。
若伊椀真人是那墮神......不,她只希望這不是真的。
伊椀皺了眉,怎么回事,他們只知道弋清了么?不過她也懶得解釋,只是繼續著手去開那陣眼。
“不可以!”離月芊飛身捂住陣眼,做好了沒命的準備:“奴家奉命看守在這里,絕對不能讓任何人......”
她忽的眼前發白,便失去了意識。
伊椀隨手定住離月芊那軟癱的身子,懸至到了一邊。
真可惜,這么一個妙人兒,怎么就這么礙事?若是放眼之前的五界,除了她那些哥哥和天道,可還沒有人敢跟她多哼一句話。
果然是世道變了,連她這身份都不吃香了。
她再度碰上陣眼,正要破了它去,手腕又突然被人抓住。
沒想到區區一個八仙噬魂陣,居然還有這么多人看守。
心里有些郁結,她正要將來人掀了去,飄過去的目光驟然停住,有些遲疑:“......奕哥哥?”
來人及身后之人皆石化了起來。
扶奕面色僵硬:“你叫我什么?”
伊椀又細看了一會,發覺了不對:怎么回事,扶奕什么時候也分裂魂魄下凡了?這眼前人,分明也只是他的一魂罷了。
于是她搖搖頭,淡說道:“不好意思,認錯了。”
“......可你剛才分明喚了個奕字。”
“奕怎么了,天下名字這么多,重一個字又有何稀奇?”她巧言舌辯。
雖不知扶奕為何也入了輪回道,但既然他已沒有了神的記憶,那她就不該影響到他凡人的生活,還是不要和他相認為好。
扶奕心里異樣,但此刻也沒了心思追究,只是不解她身上到底發生了什么:“你怎么會變成這樣?”
伊椀有些倦怠地按了按眉心。
怎么回事,這些人是都認識她之前的分身嗎?
“我本來就是這樣,你知道就是了。”她五指掃過塵器,便將這陣眼徹底打開。
“孩兒努力了這么久,可不是為了供出這身子獻祭給你的......”
肖墨手上的玄劍已被暗紅色的血液浸透,他隨手一扔,抬腳踩在了蕭陵胸膛上,狠狠一壓,擠出了其嘴角更多的液沫。
蕭陵因著這個靈修的身子,本就魔基不夠,方才被他打的幾乎沒有招架之力,只能茍延殘喘:“孽子......”
“以你這幅奪來身體的入魔程度來看,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所以父王......你的后援力量藏在了哪呢?”
蕭陵眼通紅,雖然慍怒于自己的魔族人都沒有及時出現,但還是冷笑起來:“真不愧是我的兒子,心思縝密,心狠手辣,都有了點我當年的勢頭。”
他回以淺笑:“父王你錯了,孩兒這分明是青出于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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