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的迷迷糊糊間,伊椀被系統叫醒了。當然,與其說是叫醒,不如說是被鬧醒的。
睜開眼的伊椀,眼底起初還是一片迷茫,然而下一刻,她便吃痛的揉了揉太陽穴,受不住的求饒:“行了行了!別發出這種刺啦刺啦的聲音啦,天吶,簡直要命!”
系統收了警告聲,涼涼開口:“你已經睡了一天一夜了!
臥槽!伊椀嚇得眼神一下清明,急忙翻身下床。等等!為什么自己會睡這么久......啊!那杯酒!靈光間,一堆畫面,忽然重啟,伊椀絕望的捂住了臉。她萬萬沒想到,自己的酒量居然如此之差,簡直喪盡天良!
“七師妹——你醒了嗎?”門外忽然傳來人聲,似乎藏了些擔憂。
伊椀迅速理了理衣著,揮手間將門打開,迎上前去,露出窘迫之意。
穆云南走進來,打量了她一眼,似乎料著她已無事后,才笑著開了口:“睡的可好?”
“挺好的!币翖的恿税押埂
“那可忘了我托付的事情?”穆云南說話倒是一點都不含糊,直接單刀直入插進主題。
伊椀愣愣的點點頭,見著穆云南似乎別有深意的臉,忽然打了個激靈。怎么回事,自己明明不是想要下山的嗎,怎么莫名其妙接了這個茬了?
不過穆云南并沒有給伊椀更多的懊悔時間,他只是從懷里掏出了塊牌子,遞給了伊椀。
伊椀接了過來,不由摩挲了一下。是木制的牌子,除了上面刻了儲靈派幾個大字之外,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
伊椀抬起眼,向穆云南投去一個探究的目光。
“你難得出山,怕是不知!蹦略颇仙斐鍪,輕輕朝那木牌子上點了點,只見其上方忽然有股氣流似波紋般彈開來,僅僅一瞬,便歸于平靜。若不是伊椀刻意盯著,還會以為剛剛只是自己眼睛出了個幻覺。
“這木牌上頭覆了我們儲靈派的氣息,你帶著它,方能入其他派,否則,怕是進不去的!
伊椀明白了,這可不就是一通用身份證嗎,便將其小心地收入了袖袍內。
交托事情結束,兩人對著眼,卻都沒再出聲,整個房間的氛圍似乎都尷尬起來。
穆云南微微垂下眼簾,似乎內心在掙扎著些什么,自然也就忽略了伊椀面上的隱忍。
“若是——”他終于抬起了頭,卻一頓:“七師妹,可是不舒服?”
伊椀吸了口氣,努力使自己扭曲的臉恢復正常些:“沒、沒事,就是,嗯,有點想出恭。”
穆云南啊了一聲,本來一本正經的表情,不可遏制的龜裂了,無奈的笑起來:“也罷,若你見到了你二師姐......代我問聲好吧。”
伊椀重重的點了點頭,下一秒便奪門而出,只剩下穆云南站在房間里,怔怔地看著她的背影,眸內似有千言萬語,只是一嘆,盡數消散于風中。
伊椀蹲下身的瞬間,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嗯?哪來的二師姐?
她打開人物關系表,仔細找去,還真找到了所謂二師姐的一點信息——梁音,師從儲靈派仙逝陌尚尊上門下,與穆云南同時入門,因年紀略小些,位居其后。自百年前與華楠派掌門修顏真結為道侶后,便離開了儲靈派。也就是說,雖然口頭上大家還稱著她二師姐,實際上彼此之間也只剩下點掛著名分的同宗情誼了——更別說與深居淺出的原身只有過數面之緣了。
伊椀別了別嘴,這消息,對于她來說,還真沒啥價值。與其花心思在這,不如趕緊去刷刷好感度。
伊椀想到這,急忙把褲子一提,便在空中劃了幾道,攤開了掌心。
時間一點點過去,伊椀眼底的疑惑越來越深,終于——耳邊傳來了利刃擦破空氣的聲音,隨著劍身的震顫波動的越發逼近,她掐好點將手往前一抓,泛著青光的劍柄便穩穩停了下來。
伊椀挑挑眉,借著光左右打量了起來:“難道我喝醉后把你給扔了嗎?怎么這么久才飛回來......”
青翎劍雖是把神器,但除了認主,尚還沒能煉化出自己的神識,自然不會回答伊椀的問題。
伊椀心里自然也清楚,一番檢查無果后,便要飛身上劍。
忽然,一股急灼的氣流朝她的方向涌來。伊椀玩心忽起,迅速將劍收入身后,掩下氣息原地隱了起來。
那股氣流雖透著強勁,卻是不穩,似有點外強中干的味道。放眼儲靈派去,伊椀為數不多認識的人中,會練成這個樣子的,無非——
那氣流一滯,有個身影便俯身下了劍,神情慌亂,四下走了起來。
他似乎在找什么東西,下顎處急得都淌了幾滴汗下來,滾過鎖骨,印出好幾道汗痕。
真要命。伊椀不自覺舔了舔下唇。
他忽然感受到了什么一般,轉過身來,直勾勾的朝伊椀這看來。
伊椀心下一驚,但憑著對自己隱身技術的自信,仍是一動不動。
他開始慢慢走上前,直到已經到了伊椀跟前,方才站定。
伊椀開始覺得,自己可能自信的有點過頭了。但是——她還是不信這個邪。
他閉上眼睛,似乎嗅了嗅,根根分明的睫毛顫了一下,便睜了眼,迅速俯下身來。
伊椀張大了嘴巴,在感受到來自他額前的熱度后,實在忍不住了,猛的向后退了一大步。
氣息一旦不穩,隱蔽之術自然便弱了下去。伊椀就這樣以一種略顯狼狽的模樣,現了形。
他似乎也有些意外,開口并不順暢:“師、師尊......你——你怎么在這?”
伊椀瞪起眼,擺出架子來:“肖墨,這話該為師問你吧?”
肖墨聞言,臉上似乎浮現出一點窘迫,伸出手朝伊椀背后指了指:“我追隨師尊的劍而來。我......還以為有人......”
“你以為個什么,你不知道為師的青翎劍是認主的么,儲靈派除了為師,它還會聽誰指揮?”伊椀把話說的又急又狠,頗有種要一洗前恥的感覺。
肖墨神色黯去,低下頭:“徒兒一時心急......”
“為師問你!币翖挡幌朐倮速M時間糾結前面的事情:“你怎么感知到為師的,為師明明隱去身形了。”
肖墨保持低頭的姿態,一時間沒有回話。
“蔽氣!币翖狄宦暳钕拢銓χつ瓨邮┝诵g法,幾乎只是一瞬,他便消失在了原地。
不告訴我,我就自己來。伊椀暗想著,照著之前肖墨的樣子,閉上眼睛聞過去。
人一旦失去視覺,其他的感官便會敏感。這時的伊椀,能感受到愈加溫熱的日光,沙沙風鳴,陣陣花香。
除了她,分明無一人氣息?墒牵瑸槭裁葱つ懿煊X到她的氣息?!
伊椀很抓狂,躁動間,鼻子似乎觸及到了實感。不能再靠近了。她向后退去,隨手解開了法術。
“師尊的法術沒有問題!毙つ鸬:“我聞到的,是師尊留在青翎劍上面的氣息!
好家伙。伊椀淡然開口:“以后學什么東西,都如這般細微,便好。”
不等肖墨回神,伊椀朝他眉心點了點,將一些和穆云南的對話畫面傳了過去。他過了一會才開口:“徒兒知道了!
伊椀便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下山之事,不用操之過急,只是早晚的事。”
畢竟——你的大片妹子還在等著你呢!她思緒飄到某份文檔上,內心已經賽起了野馬。
“這大熱天的,七師姐在這是做什么呢?”一道陰陽怪氣的聲音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和諧氛圍。
伊椀回過頭,心里又是一陣痙攣。真真要命,又來了張不熟的臉。
“怎么不說話?”來人挑了挑她的細眉,目光從伊椀處又移到了肖墨身上,面色稍微溫柔了下來:“這是七師姐哪里找來的后生,生的倒不錯。”
伊椀閱罷人物關系表,將肖墨往身后一扯,冷著眼掃向來人:“這是我新收的徒兒——十一師妹,這宗門里,就沒人告訴過你么,有些人,不是你能瞎想的!
那人神色一緊,似乎被人戳破了些什么心思。
伊椀一直以為,生著彎彎遠山眉,款款柳葉眼的女子,都會是溫柔似水的性子,直到遇著眼前這白衣紅穗兒腰襟的十一師妹,白芙芷時,她一切自以為的設想便都跟面破玻璃似得,碎了個稀巴爛。
“哼,我既想不得,七師姐你也別想成!卑总杰蒲垡徊[,紅穗兒一甩,便負氣而去。
伊椀在原地石化起來。她們......聊的是同一個人么?她怎么可能會對自己的徒弟肖想!這女人,怕不是瘋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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