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惟和顧之衡按著從警察局里找來的地址，很快就來到了城北。
孫婆的家很是偏僻，兩人詢問了好幾個人，總算在街角的旮旯處找到了一個小院子。
“這里就是了吧？”沈惟指著前頭一堵木門，顧之衡應聲看去，只道：“應該吧，我們去敲敲門。”
說罷，兩人一起走到了大門口。
“咚咚咚，咚咚咚。”
可敲了好一會，都沒見有人開門。
“好像沒人。”沈惟呢喃了一句，顧之衡也道：“也許是出門了吧。”
“那我們怎么辦？”
顧之衡掏出懷表看了看，“我先帶你去吃個午飯，吃完飯再來，怎么樣？”
沈惟卻并不想去吃飯，她想趁早和孫婆見面，想再繼續等等，說不準一會兒她就來看門了。
就在這個時候，住在隔壁的一個老婆子推了個小攤正準備出門。
每天這個點，劉婆子都要推著攤子去街上買餅子，不過今日出門的時候，卻在孫婆家門口看到了一對男女。
她仔細瞧了瞧，只見這男的長得俊女的長得俏，真是天生一對的樣貌。
劉婆子看著面前的兩人實在是眼生的很，便開口問道：“你們找誰啊？”
顧之衡轉頭一看，回答道：“這位婆婆，我們想找孫婆，她是住在這個院子里吧？”
劉婆子點了點頭，“對啊，孫婆子就是住在這里的，你們是誰啊？”
“我們是她的遠方親戚，這幾日來了杭城邊想來看看她，不過方才敲了門，似乎人不在。”
劉婆子看這兩人這幅打扮也不像是騙子，也想起似乎從前也聽說過孫婆在有錢人家干過活，便直說道：“我剛看到她回來的，可能有事又出去了吧，你們在過一會來瞧瞧，說不準啊就回來了。”
“多謝婆婆。”
“沒事兒。”說罷劉婆子便推著小攤走了。
顧之衡見人離開，便回到沈惟身邊，“阿惟，我們先去吃飯吧。”
事已至此，沈惟也只能點了點頭。
顧之衡見狀便將手伸向她，可出乎意料地并沒有觸到那抹柔夷，他抬頭一看，卻見沈惟又跑回門邊，低頭朝著那門縫里看去。
他倒也不惱，只是跟著湊在她耳邊輕聲問道：“怎么了？可是看到了什么？”
“沒有，這門是實心的，根本看不清。”聽了顧之衡的話，沈惟有些沮喪地抬起頭，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門邊上，整個人的力量都依附在上頭，可偏偏是這個動作，讓這堵緊閉著的木門緩緩被推開了。
“原來這門沒有關上！咱們進去看看。”沈惟的臉上滿是驚訝，一旁的顧之衡也有幾分相同的情緒，可還是握著她的手說道：“走吧，我們進去看看。”
于是兩人一起走進了院子。
孫婆家的院子里有一顆梧桐樹，因著春天早已抽出了嫩芽，看上去春意盎然，屋檐下掛滿了曬干的辣椒，玉米和花椒，墻角還放了一堆早已劈好的干柴，一旁的小地里還種著嫩蔥和小菜，綠油油的誘人極了。這個院子雖然小但干凈整潔，一看就知道住在這里的人精心打理的，可讓人奇怪的是，里頭卻洋溢著一股駭人的寂靜。
“孫婆，你在不在啊？”沈惟朝著緊閉的屋子喊了喊，卻并沒受到回應。
顧之衡也將院子環視了一遍，“也許人真的不在？”沈惟更加沮喪，原以為進來了就能看到人了，誰曾想這里頭還是沒有人，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于是只得點了點頭說道：“算了，我們先去吃飯吧，一會吃完了再來。”
顧之衡當然明白她的意思，此情此景之下，便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也只是溫柔地說道：“別心急，今日肯定就能見到她了，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什么都沒有吃飯重要，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再給孫婆買點東西過來，現在這么兩手空空的也于理不合。”
“嗯嗯。”
見沈惟臉上又恢復了笑容，顧之衡便便牽起她的手往木門那兒走去，可就這么一個轉身的功夫，眼神卻忽然往那緊閉的房門瞟了眼，可偏偏就是這么一眼，卻發現那門沿邊上似乎有一小股血液正緩緩流出來。
顧之衡放下便暗嘆不妙，可還是顧及著沈惟的感受，便將人拉到木門邊上，“阿惟，你在這等我一會。”
“啊？”沈惟不太明白，原本是自己不想離開，怎么現在又變成顧之衡不肯去了，可看著他那嚴肅的表情，還是乖乖地點了點頭，“你去吧，我在這兒等你。”
話音一落，顧之衡便長腿一邁直接往院子里去了，沈惟看著他像是一陣風一樣地跑去，心里突然有了種不好的預感，可她不知道這份莫名的預感是從何而來。
果不其然，只聽得“噔”的一聲踢門聲，緊接著卻聽到屋子里突然傳來了顧之衡的聲音。“阿惟，你快去叫輛車！越快越好！”
顧之衡的聲音帶著些許慌張，沈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么，可還是不多問一句，“好，我這就去！”說罷她便趕緊跑了出去。
顧之衡聽著她遠去的腳步聲，趕緊將躺在地上的孫婆扶了起來，果然不出他所料，孫婆真的出事了，此刻的她雙眼緊閉，手緊緊捂著肚子，因為一把鋒利的匕首正狠狠地刺在她的肚子里，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手，流到地上慢慢匯聚了起來。
顧之衡探了探孫婆的氣息和脈搏，確認她還有生命體征多少算是松了口氣。
很快沈惟就找來了輛黃包車。“之衡，車子找來了，就在外頭。”
可這話才說完呢，卻見顧之衡抱了個人出來。
“這是怎么了？”
“阿惟，孫婆受傷了。”
沈惟低頭一看，卻見孫婆雙眼緊閉，手緊緊捂著肚子，好在顧之衡給她略微處理了一下傷口，看上去并沒有那么可怕了。
可沈惟還是很害怕，“孫婆怎么會受傷啊？”
顧之衡來不及的解釋，“別說那么多了，趕緊去醫院。”
于是兩人一起送孫婆去了西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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