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顧之衡便陪著沈惟去了趟醫(yī)院，結(jié)果沈惟真的懷孕了，算了時間差不多兩個月了。
得了消息的林蘅趕緊從學(xué)校里趕了回來，因?yàn)樯洗紊蛭┡R盆前摔了一跤，讓她內(nèi)疚了好久，所以這一次林蘅是無論如何都要好好照顧她了。
沈惟不想這般太過“鄭重其事”，也不想林蘅白天忙完學(xué)校的事兒晚上又要照顧她，所幸最后在顧之衡的勸說下她也只好作罷了。
濟(jì)世堂的生意是越來越穩(wěn)定了，顧之衡正好閑散在家，于是照顧沈惟的“活兒”就徹底交給了他。
沒過幾天，沈惟的孕吐也來了，可不知為何這次的反應(yīng)竟然比上次還要厲害，聞著了什么味道就惡心不止，除了酸梅子別的是什么也吃不下，看著她日漸消瘦的臉龐，顧之衡是真的心疼，可又別的沒辦法，除了自責(zé)也不知該怎么幫她。
好在這樣的日子沒太多久就過去了，沒了孕吐沈惟的胃口卻突然變得了好了起來，吃了這么多那肚子是越來越大了，她自己卻是沒怎么長肉。
這天晚上，顧之衡又端來了熱水給她沈惟洗腳。
沈惟看著坐在小凳子上的他，挺直的鼻梁上架著那副金絲邊眼鏡，睡袍的袖子也挽到了手肘處，即使這個時候，渾身上下依舊散發(fā)著和往常那般清雋儒雅的貴氣。
顧之衡將木桶里的水輕輕在沈惟的腳背上點(diǎn)了點(diǎn)，隨后又問了一聲，“燙不燙？”
沈惟搖了搖頭，“不燙。”
得了肯定，顧之衡這才將她的腳放了進(jìn)去。
溫?zé)岬乃p拍在沈惟的腳上，顧之衡修長的手輕輕捏著她的腳心，力度不大不小剛剛好，舒服得沈惟差點(diǎn)就快睡著了。
臨著擦腳的時候，沈惟忍不住問道：“之衡，你什么時候還會捏腳了？”
“下午的時候我去了趟濟(jì)世堂，找柴叔拿了幾貼安胎藥，正巧遇到了阿德他教我的。”
“阿德哥？”沈惟有些驚訝，“你怎么能找他學(xué)這個啊？”
“不打緊，只要你舒服就好。”顧之衡拿起床頭柜上的干毛巾，替沈惟擦干腳上的水漬，又把木桶端到一旁的衛(wèi)生間里。
等到全部洗漱完了，他才關(guān)燈摟著沈惟睡覺。
不過此刻的沈惟是一點(diǎn)也不困，可她又不想叨擾顧之衡，便借著月光數(shù)他的睫毛，可沒過多久，顧之衡卻突然開了口。
“阿惟。”
“誒！”沈惟一個機(jī)靈趕緊閉上眼睛，生怕被發(fā)現(xiàn)自己沒睡著。
只是她的這些小動作顧之衡自然都是知曉的，畢竟那呼吸打在自己的喉結(jié)上，人還時不時動兩下，他畢竟是個男人，這個時候讓他怎么忍呀。
“乖一點(diǎn)，不要動來動去。”
于是，沈惟只好實(shí)話實(shí)說了，“可是我睡不著，你陪我聊會天吧？”
顧之衡還真是拿她沒辦法了，只得睜開眼睛輕聲回了一句，“好呀，你想說什么？”
月光打在沈惟臉上，那雙眼睛在這光照下明亮而又澄澈，看得顧之衡心動極了。
“之衡，咱們想想孩子的名字吧。”
這個話題倒是不錯，顧之衡挑了挑眉說道：“好。”
“我生的是男孩子叫什么？”
“男孩子就叫顧庭彥，庭院的庭，彥哲的彥，你覺得怎么樣？”
沈惟莞爾一笑，“顧庭彥，真好聽！”于是又問了一句，“那若是女孩呢？”
“女孩子就叫顧歡宜，歡喜的歡，宜人的宜，怎么樣？”
沈惟摟著他的脖子，“兩個名字都好聽！”可她轉(zhuǎn)念一想又道：“你都提前想好了，那我這個做母親的豈不是什么都幫不上了？”
這話說的也有道理，顧之衡思忖了一會，又開口道：“那你想想小名？”
沈惟高興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大名取不了那小名也可以的嘛。
“若是生了個男孩子就叫小樹吧。”
不功不過，倒也順口，“女孩呢？”
可這話才問出口，沈惟倒變得支支吾吾了起來，“女孩就叫，就叫。。”
“就叫什么？”
沈惟遲疑地眨了眨眼睛，最后在顧之衡疑惑的注視下還是說了出來，“就叫啾啾！”
“你的意思難不成是樹上停了一只鳥？”
這話還真就提醒了沈惟，小樹，啾啾似乎真是這個意思呀？可這名字可是她想了好幾天的呢。
顧之衡無奈地?fù)u了搖頭，可也知道懷了孕的女人“多愁善感”，算了算了，就按著她的來吧。
“好好好，都依你，男孩叫小樹，女孩叫啾啾。”
于是，這個夜晚對于沈惟來說又是一個令人無法忘懷的美妙時刻。
***
過了幾天，素琴拿著安胎藥和補(bǔ)品又來看沈惟了，其實(shí)最早知道懷孕的時候，她就和柴師父來過了，不過因著后頭濟(jì)世堂的又有了不少事兒，素琴也是好久沒過來了。
“幾個月了？”
“六個月了，不過肚子好像有點(diǎn)大。”沈惟掀開被子讓素琴看，可沒過一會就聽到她突然來了一句，“阿惟，我瞧著你這肚子怎么看都像是雙胞胎啊。”
“真的嗎？”沈惟簡直驚喜萬分，其實(shí)早在前些日子，顧之衡就告訴過她，這次生完了以后就不要別的孩子了，可她從前的計劃是想和他有三個孩子，原以為這個“夢想”沒辦法實(shí)現(xiàn)了，可如今素琴的話又讓她重燃了希望。
素琴點(diǎn)了點(diǎn)頭，“從前我也接生過幾個懷了雙胞胎的婦人，肚子也是像你這般大的。”
“那真是太好了！”沈惟激動地都拍起了手，可這話音剛落，顧之衡就走了過來。
“什么事情這么高興？”
“之衡，師娘說我可能是雙胞胎！”沈惟見顧之衡過來，忙拉住他的手笑著說道、
顧之衡聽了這話也是驚喜萬分，可轉(zhuǎn)念一想又是擔(dān)憂不已，生一個小傳都已經(jīng)這么危險了，若是這胎真是兩個那還得了了。
沈惟看著他緊蹙著的眉頭，心中忽的沉了下來，“之衡，你不高興嗎？”
顧之衡摸了摸沈惟的頭發(fā)，“我當(dāng)然高興，只是我擔(dān)心你的身子會不會吃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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