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趁著不準時睡著,顧燚躲出去給爺爺打了個電話:“爺爺,我想你應該已經聽我媽說了我要結婚的事。”
“你要結婚,我卻是從第三者嘴里聽說的。Gary,你眼里到底有沒有我這個爺爺?”安東尼老爺子生氣地質問。
顧瑾芝改嫁,Gary從八歲就由他親手養大。他們本該是最親密的,可是Gary竟然沒有跟他商量,就私自決定娶步遲遲。簡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
“爺爺,我之所以沒有跟你商量,是因為我知道她的條件入不了您的眼,通不過您的考核。跟您選的那些歐洲貴族與豪門千金比,她就是一個純真的普通女孩。她沒有引以為傲的家世,也沒有漂亮的學歷,可是我愛她,只想娶她。沒有告訴你是我的錯。可我也希望您能接受她。”顧燚非常認真地說道。
“Gary,我不明白步遲遲到底是哪里吸引了你?如果只是因為她漂亮,那我問你,我給你介紹的女孩哪一個不比她漂亮?”老爺子惱火地質問。
“可能只是因為她入了我的眼。她不會像那些女人一樣,被我的外表迷惑。也不像有些女人,只盯著我們家的錢。我喜歡她的純真、善良。”顧燚皺了一下眉頭。他不知道這個理由是否能打動爺爺。
步遲遲見過“Mr.Gary”的臉,卻只把他當做一個長得漂亮的朋友,不像以往那些女人,見到他的臉便像蜜蜂見了花蜜,瘋狂地撲上來,恨不得把他拆吃入腹。她反而對用胡子遮住一半臉的顧燚動了心。所以她不膚淺。她聽到他要娶她,不但沒有因為他的家世而驚喜萬分,反而一直抗拒,想盡辦法自力更生。是他一步步設計,才把她逼入懷里。所以她不貪心。
“那是因為她不知道你是KING集團的繼承人!”老爺子火大地說道。
他活了八十多歲,什么樣的女孩沒有見過?嘴上說不貪心,要的不是錢,而是愛情,可是只要把支票上的零足夠多,沒有一個人會傻傻的拒絕。他用這一招趕走了好幾個兒子的追求者。他不相信步遲遲是個例外。
“爺爺,您并不了解遲遲,不要過早下定論。只要您見過,他就會相信我說的話。”顧燚認真地回道。
“好!我要要好好認識認識她。”老爺子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顧燚把手機收進口袋,無奈地揉了揉眉心。
爺爺這一輩子霸道慣了,不允許有人反駁他。要想說服爺爺接受步遲遲,實在有點難。
看來只能先斬后奏。
爺爺活了這么大歲數,一直盼著抱孫子。
他得回快追求的腳步,用baby做他倆的說客。
下了決定,他便走回病房。
步遲遲被開門聲吵醒,迷迷糊糊地揉著眼睛。
“吵醒你了?”顧燚坐到床邊,摸了摸步遲遲的臉。
“大叔,你干嘛去了?”步遲遲趴在顧燚腿上,迷迷糊糊地打著哈欠。
“出去接了個電話。工作的事。”顧燚摸著步遲遲柔順的長發,寵溺地笑道。“是不是一看見我不在又不安了?”
步遲遲笑著搖頭:“你都說了如果有事要離開一定會告訴我。”
“嗯。”顧燚低頭,吻住步遲遲的唇,“寶貝,你要快點好起來。”
“那個……我困了。”步遲遲羞紅臉推開顧燚,把自己裹進被子里。
顧燚脫鞋上去,隔著被抱住步遲遲:“睡吧。”
……
步夫人推開抱著自己的林管家,起床洗漱。
“寶貝,怎么不叫醒我?”林管家出現在步夫人身后,笑著摟住她的腰。
“遲遲今天換藥,我不能不去。”步夫人親了親林管家的唇,嫵媚地笑道,“你在家乖乖等我回來。”
“好。”林管家幽怨地看著步夫人,像只被遺棄了的小貓。
“別一臉憂傷的樣子。我又不是去見別的男人。你的地位不會被任何人取代。”步夫人拍了拍林管家的臉,一臉寵溺的表情。
“夫人,我愛你。”林管家抱起步夫人,情緒有些激動。
步夫人推開林管家,不滿地抗議:“你把我的妝弄亂了。”
“我幫你畫。”林管家拿起口紅,殷勤地說道。
“你去做早餐吧。我吃完飯就得趕緊去醫院。”步夫人說完,拿過口紅趕緊補妝。
林管家親了親步夫人的臉,才笑著下樓。
步夫人趕到醫院的時候,步遲遲臉上的紗布已經拆下來了。
“我來晚了。”步夫人上前,自責地說道。
“媽,我是不是很丑?”步遲遲不安地問著母親。
她剛才問顧燚傷口是不是很難看,顧燚竟然說縫得很漂亮。傷口還有漂亮的?一定丑死了。
步夫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顧燚,趕緊笑著安慰女兒:“不丑。傷口挺平,應該落不了疤。你不用擔心。”
“就算落了疤,我也不介意。你在我眼里永遠都是最美的。”顧燚握住步遲遲的手,認真地說道。
步遲遲額頭上的傷口他并不覺得丑,他只會心疼。
“騙人。”步遲遲撅了撅嘴。“如果我真的毀容了,你一定會變心。追求你的漂亮女人肯定特別多。”
“如果我是一個輕易就能被美貌所惑的人,根本輪不到你當顧太太。放心,我心里只有你。”顧燚將步遲遲的手放在胸口,讓她觸摸他的心跳。“聽到了嗎?這里裝著一個名字——步遲遲。”
步遲遲感動地紅了眼眶。她撲進顧燚懷里,霸道地說道:“跟你說的不會變心。如果你敢背叛我,我就把你的心拿走!”
“好!”顧燚寵溺地摸了摸步遲遲的后腦。
“可以換藥了嗎?”護士一直在一旁等待,有點失去耐心了。
顧總跟步小姐膩歪得讓人嫉妒。
步遲遲趕緊松開顧燚,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
“你不用抱歉。我只是擔心你的傷口暴露在空氣里太久容易感染。”護士笑著解釋。
“你上藥的時候能不能輕一點。”步遲遲擔憂地問道。
“我盡量吧。”護士說完,就夾起消毒棉清理步遲遲額頭上的傷口。
“疼。”步遲遲疼地后退。護士答應盡量輕一點,可是消毒棉碰到傷口的時候,還是疼得她直打哆嗦。
顧燚緊緊握住她的手,將她靠在自己胸前,柔聲安撫:“乖。換藥肯定會疼。你忍一忍。”
步遲遲眨巴著眼睛,委屈地直想掉眼淚:“很疼啊!”
“我知道。我知道。”顧燚親了親她的手,“你疼的話就掐我。”
“我又不是虐待狂。”步遲遲幽怨地說道。
“遲遲,你別太嬌氣。換個藥而已,忍忍就過去了。”步夫人勸著女兒。遲遲我小時候特別金貴,磕一下都能疼哭了。你不知道隨誰,嬌氣的不得了。
“步小姐,我盡量輕一點,你也請忍一忍。后面還有好多病人等著我換藥呢。”護士有些不耐煩地說道。
“你……你……你……來吧!”步遲遲閉上眼睛,一副英勇就義的樣子,把頭伸過去。
護士淚落地消毒、上藥、包扎。
步遲遲疼得握緊顧燚的手背,強忍著不動。她知道拖延沒有用。
“好了。步小姐真堅強。”護士鼓勵地說道。
步遲遲長長地松了一口氣。總算好了。傷口跟藥水接觸的那一刻,痛得她撕心裂肺。這簡直是酷刑。
顧燚把步遲遲轉過來,一邊親著她的唇,一邊鼓勵道:“寶貝真堅強。”
“每次換藥都這么疼嗎?”步遲遲害怕地問道。
“差不多吧。”護士一邊收拾著器具,一邊如實回答。
“還要換幾次藥?”步遲遲緊張地看著護士。
“這要聽醫生的。”護士笑著回道。
“大叔,你跟醫生說說,少給我換幾次藥。”步遲遲抓住顧燚的衣領,可憐巴巴地哀求著。
“我去說。”顧燚爽快地答應。“我只是怕我說了也沒用。”
步遲遲嘆了口氣:“我怎么這么倒霉?”
顧燚抬起她的下巴,鼓勵地說道:“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聽說你昏迷不醒的時候,我的心都停止跳動了。”
“讓你跟著擔心了。”步遲遲抱住顧燚的腰,把臉埋在他懷里。
顧燚摸著步遲遲的頭發,笑著說道:“只要你平平安安,我就放心了。”
“好了,沒事兒了啊,沒事兒了。換個藥而已,弄得這么驚天動地。不知道的還以為怎么了。你現在是步氏代理總裁,這要是傳出去會讓人笑話。”步夫人不太高興地說道。
步遲遲這撒嬌樣子,像極了某人。當初那個人就是這么把步昌遠的心偷走的!
她真想上前把步遲遲拽開!
可是一想到步氏藥業的生死還要靠她,她就忍了。
步遲遲被母親說的不好意思,只能松開顧燚。
“你這怕疼的毛病,都是被你爸爸寵的。”步夫人嘆了口氣。
“伯母,您能不能幫我照顧一下遲遲?步氏藥業開董事會,我要去主持。”
“去吧。遲遲這兒也沒什么事。我就是盯著她輸輸液。”步夫人笑著擺擺手,“你放心去吧。公司的事重要!”
顧燚彎腰,在步遲遲的額頭吻了一下,柔聲說道:“我盡量早點回來。午飯我會讓禹凡給你們送過來。”
“他真成送餐小弟了。”步遲遲撲哧一聲笑了。
鄭禹凡應該是XX居的總經理,管理著一間大飯店,卻要一日三餐親自給他們送過來。真是麻煩他了。
“他愿意。”顧燚笑著回道。
“你趕緊去公司吧。”步遲遲想到他要主持董事會,知道是要有大行動,便催促著他。
顧燚依依不舍地松開步遲遲,拿著公文包離開。
步夫人坐到沙發上,笑著說道:“你說你這是幾世修來的福氣?顧總什么事都由著你。”
步遲遲笑著點點頭。
顧燚的確對她太好了。
她挑不出一點毛病。
這樣的男人可以來一打。
她是不是有點太貪心了?
她強忍著笑,腦子里已經被顧燚占滿了。
“我聽說肇事車輛好像找到了,是輛套牌車,查不到車主。監控錄像也看不到正臉。也不知道到底是誰,跟你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把人往死里撞。”步夫人認真地看著步遲遲。
“可能是周莉。”步遲遲咬了咬牙,恨恨地說道。
如果監控錄像看不清照著司機的臉,她也不能百分百肯定司機是周莉,有可能真查不到這人到底是誰?不能把司機繩之以法。
“很有可能。我聽說周家的別墅被法院查封了。她跟她媽被趕出來了。狗急了跳墻。她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來。你以后盡量躲著她點。”步夫人叮囑著步遲遲。
步遲遲點點頭:“就怕她不收手。錢家毀婚,她遷怒到我身上。簡直不可理喻。”
“你回頭跟顧總說說,讓警察查一查周莉這幾天的動向。說不定能找到線索。放她在外面,不知道哪天又會跑來折騰你。”步夫人認真地提議。
雖然步遲遲的安危她無所謂,可是影響了顧氏與步氏的合作,就很有所謂了。
她不能讓周莉從中搞破壞。
“我知道了。還是媽想得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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