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燚開完視頻會議，合上筆記本，起身走出書房。回到臥室沒看到步遲遲，他便推開陽臺的玄關。
步遲遲正專注地看著天文望遠鏡里的世界，完全沒有注意到他。
顧燚走上前，從后面摟住步遲遲，吃味地問道：“星星那么好看？”
“我剛剛看到了仙女座，太好看了。”步遲遲回頭，興奮地回道。
“比我好看？”顧燚抿了抿薄唇。
步遲遲撲哧一聲笑了：“大叔，你怎么吃星星的醋？”
“你眼里只有星星。”顧燚咬了咬牙，“我明天叫人把天文望遠鏡丟掉！”
“不許！”步遲遲轉身，不滿地抗議，“你敢把它丟掉，我就不嫁給你了！”
“你敢？”顧燚箍緊步遲遲，充滿威懾地問道。
步遲遲給了顧燚一個“咱們走著瞧”的表情。
顧燚瞪著步遲遲半天，還是選擇了退讓：“好。不丟。”
步遲遲滿意地翹起腳尖，在顧燚臉上吻了一下：“大叔，謝謝你！你對我比星星我不知道重要。”
“真的？”顧燚驚喜地問道。
步遲遲從來沒跟他表白過。
步遲遲用力點頭。
顧燚滿意地低頭，吻住步遲遲。
天上的星星害羞地閉上了眼睛……
步遲遲是被手機鈴音吵醒的。她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地問道：“大叔，誰的電話？”
“王海。你繼續睡。”顧燚坐起身接通電話，“什么事？”
沒有什么事，王海不會大半夜給他打電話。
“BOSS，孫小姐可能因為喪母一時間接受不了，傷心過度，趁我睡著了，拿水果刀割腕自殺。剛剛送進急診室。”王海焦急地說道。
步遲遲隱隱約約聽到有人自殺，立刻清醒過來。她趕緊坐起身，靠到顧燚肩頭，用眼神詢問他：“誰？”
大半夜的，王海會為了誰給顧燚打電話？自殺未遂的莫不是孫玲玲？
顧燚來不及回答步遲遲的話，焦急地對手機那頭的王海問道：“情況怎么樣？”
“流了一堆血。醫生說幸好發現及時，傷口也不是很深。”王海似乎仍然未從驚恐中回過魂，說話都帶著顫音。
“有情況及時通知我。”顧燚皺著眉吩咐道。昨晚步遲遲因為孫玲玲吃醋，還提醒他跟對方要保持距離。如果他大半夜跑去醫院探望孫玲玲的傷勢，步遲遲的小腦袋瓜里不知道又要瞎想什么。
“BOSS，您不過來嗎？”王海有些詫異地問道。
顧燚看了一眼步遲遲，淡漠地回道：“我不是醫生，過去也沒什么用。等她脫離危險，你好好勸勸她。”
說完，顧燚便掛斷了電話。
“孫小姐怎么會割腕？”步遲遲擔憂地問道。雖然顧然沒有開免提，她仍然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沒想到孫玲玲會自殺。她才十八歲啊。
顧燚點點頭：“可能她對孫夫人的死過于自責。”
“這么短的時間相繼失去雙親，誰都無法承受吧？我們盡量多給她點錢補償吧。”步遲遲靠在顧燚懷里，深深地嘆了口氣。
步氏藥業對孫先生的死負有極大責任。于公，她覺得虧欠了孫玲玲。于私，她又有點介意她跟顧燚的關系。
“嗯。”顧燚摟著步遲遲躺下，拉起被子蓋好，溫柔地哄道，“睡吧。”
“我有點后悔自己沒有學好專業。”步遲遲懊惱地說道，“一只疫苗害得孫家家破人亡。如果我能研制出有效的疫苗，就不會出這么多事。我沒有理解我爸的用心良苦，大學四年光貪玩了。”
“現在理解也不晚。”顧燚親了親步遲遲的額頭，“睡吧。別胡思亂想。”
步遲遲點點頭。
兩人緊摟著睡著了。
天色快要魚肚白的時候，步遲遲又被一陣手機鈴音吵醒。
步遲遲皺著眉，推了推顧燚：“大叔，電話！”
顧燚抓過手機，有些煩躁地問道：“什么事？”
“BOSS，孫小姐剛剛醒過來，又鬧著要自殺。我實在勸不動。您趕緊過來幫幫忙。”王海焦急地央求著，“也許她會聽你的話。”
步遲遲聽到王海的話，有些生氣。她搶過手機對王海說道：“孫玲玲鬧自殺，你應該找的是心理醫生，而不是你們老板！”
估計王海應該也已經猜到孫玲玲對老男人的心思，才會說那樣的話。
“步小姐？”王海尷尬地回了句。
“對！是我！”步遲遲霸氣地回道。
“我……我再勸勸孫小姐。”王海輕輕嘆了口氣，似乎頗無奈。
“你跟她說，我們都很理解她的心情，希望她能節哀。人死不能復生，她還有大好的青春。”步遲遲認真地說道。
孫玲玲的確可憐，但是同情你要講究方法。
“我勸勸。”王海說完就掛斷了電話。
步遲遲冷著臉將手機丟給顧燚，便轉身背對著顧燚躺好。
“寶貝，我沒說錯什么吧？”顧燚趕緊抱住步遲遲，忐忑地問道。
電話接通，他就說了三個字，步遲遲怎么好像又生他氣了？
“孫玲玲一直鬧著要自殺，也許只是想把你逼到醫院陪她。”步遲遲皺著眉回道。
如果孫玲玲真要自殺，就應該一刀下去，不給人救活的機會。王海第一次打電話說她雖然流了很多血，傷口卻并不深。脫離危險醒來又接著跟王海鬧自殺。她懷疑他根本不想死，只是想逼顧燚去照顧她。
顧燚抱著她離開醫院的時候，她隱約從孫玲玲的眼神里看到了不甘與嫉妒。
如果真是她猜的這樣，這個孫玲玲就太有心機了。
“你想多了。”顧燚搖了搖頭，“她失去雙親，無依無靠，抑郁自殺也能理解。”
“我想多了？”步遲遲轉身瞪著顧燚。
“我說錯了。你別生氣。”顧燚看出步遲遲真生氣了，趕緊改口，“就算她真如你所說，我也沒答應去醫院。”
“哼！”步遲遲不滿地哼了一聲。
“別生氣。生氣會變丑。”顧燚在步遲遲眼瞼上吻了一下，笑著哄道。
步遲遲剛要說什么，顧燚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還是王秘書打來的？”步遲遲不悅地問道。
顧燚點點頭：“我不接。你別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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