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反應(yīng)過來的第一時間里,男人馬上擋在劉助理的面前,不斷地否認(rèn)道:“劉助理,你不能相信他!他是個騙子,大騙子!他說這些話是別有居心的,你不能相信!”
“是啊是啊,這個人不能相信的!絕對不能相信!”他老婆也回過神,連連點頭地道。
“是不是騙子,我自有分辨。”被他們兩個人擋著的劉助理臉色很是冷肅,繼而就目光越過這兩個人,對不遠(yuǎn)處的李明覺問道:“李醫(yī)生,請問你的工作證有嗎?”
李明覺點頭,“有,我不僅又工作證,還有關(guān)于病人顧喜鳳搶救時的病歷卡,和各種留檔的資料。”
他看上去完全就像是有備而來的樣子。
那兩夫妻看到那份檔案袋,心里頭頓時一沉。
眼看著劉助理身邊的員工就要去接手,他們心里一個著急,這兩夫妻迫不及待地就伸手直接把東西搶了下來,三下五除二的就給撕碎。
一邊撕一邊還憤憤不平地道:“假的,這些都是假的!都是騙人的!”
“你怎么能這樣!這可是我們醫(yī)院的東西,你憑什么撕碎!”李明覺看到他們這番毫不講理的舉動給氣到了,“你們這樣做,只會顯得你們心虛而已!”
那兩個人眼看著那檔案袋里的東西都被撕成了碎片,所有的證據(jù)全都沒有了,當(dāng)下理直氣壯了起來,“什么心虛!什么你們醫(yī)院的東西!這明明就是假的,是你偽造的!”
李明覺氣不可遏地道:“你們簡直就是不講道理!”
“再不講道理也比你這個騙子強(qiáng)!”
那兩夫妻話說完,就要再次撲上去動手。
劉助理見他們還要鬧騰,不耐煩地又一聲呵斥,“把他們給我攔住!”
身后的十幾名保鏢當(dāng)即訓(xùn)練有素的就把人給全部牢牢控制住。
劉助理隨后走到了李明覺的面前,嚴(yán)肅地問:“那也就是說,她的死亡極有可能是自己的病,而不是所謂的被嚇到。”
李明覺點了點頭,“對,我們查過,她沒有心臟疾病,按理來說不會。”
那兩個被控制住的兩夫妻聽了,立刻急眼了起來,掙扎地就道:“你胡說!你根本就是在胡說!”
可惜,無論他們兩個人怎么動彈,都被后面的保鏢牢牢的控制住。
只有他們的女兒沒有被攔住。
她也算是機(jī)靈,在看到自己的父母在沒有辦法胡攪蠻纏后,便立刻出聲地問:“這位所謂的李醫(yī)生,我想問你一句,你說我奶奶沒有心臟疾病,但萬一她是猝死呢?因為受到驚嚇,而猝死,這種怎么說?”
李明覺神情遲疑了一下,“這……”
“她是一個老人,在遇到地痞流氓的恐嚇下,心里一時受驚猝死,這個可能性就沒有嗎?”她繼續(xù)詢問道。
李明覺猶豫了下,沒有回答。
那女孩兒見他這個樣子,心里多少穩(wěn)了下來。
正當(dāng)她再準(zhǔn)備開口,沒想到這個問題卻被這家醫(yī)院的醫(yī)生所回答了,“如果是當(dāng)天受驚猝死的話,那就應(yīng)該是送進(jìn)來那天就去世了,距離現(xiàn)在也就是半個月。按理來說死亡半個月是不可能還有尸僵的,尸僵一般只有一到兩天的時間,之后就會身體恢復(fù)柔軟。”
那女孩兒頓了頓,才道:“那也有可能,我奶奶是因為受到驚嚇之后,在你們醫(yī)院里躺了幾天,突然病發(fā)死亡的。”
“你這個就蠻不講理了,你……”
那醫(yī)生的話還未完,就聽到劉助理果斷的一句:“那就尸檢。”
站在那里被控制住的兩夫妻一聽,當(dāng)即脫口就齊齊反駁:“這不行!”
已經(jīng)拿到主動權(quán)的劉助理這時候開始詢問了起來,“為什么不行?”
“我們不同意。”男人想也不想地回答。
劉助理問道:“你們?yōu)槭裁床煌猓俊?br />
男人冷哼地道:“我舍不得我母親挨這苦,不行嗎?!”
但沒想到李明覺卻拆他的臺,“你可以讓醫(yī)生去看你母親身上有沒有骨頭變形,皮膚黏膜出血等等,這些都是骨髓瘤的癥狀,根本不需要挨刀。”
男人聽了,恨不能上前直接把人打成植物人,讓他徹底閉嘴!
可表面上卻不敢泄露半分鐘,只是繼續(xù)扮演著一個孝子,怒聲道:“我母親都死了,你還要她脫了衣服,給你們看?你還是不是人?!”
李明覺很是不解:“這是確定你母親的死亡原因,是為你們好,這有什么問題?!除非是你們根本不想知道你母親的死亡原因,或者說你知道,但你不想公布,所以才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絕!”
男人被他這樣直白地戳穿,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情緒立刻就此激動了起來,“沒有,你胡說,我才沒有!”
“那你就檢查啊!人家楚氏都不怕檢查,你怕什么!”李明覺一副不理解地樣子說道。
男人氣得不行,“我……我就是不想我媽受這個委屈,不行嗎!”
說著就又要朝著他的方向沖了過去。
可惜被保鏢給牢牢地按住。
他的女兒生怕自己的父親在大眾面前鬧得形象不可挽回,只好打著圓場道:“抱歉啊,我父親向來心疼我奶奶,只是覺得人已逝去,想給一個體面罷了,作子女的就是想讓長輩活得開心,死得安寧,不被打擾。”
但劉助理這時候出聲道:“既然如此,那由你們家屬來承擔(dān)全部責(zé)任,我們楚氏將不承擔(dān)責(zé)任。”
那一家三口頓時神色一變。
“憑什么?!你怎么能說反悔就反悔!剛才還不都是好好的嗎?!”
“就是啊!你們楚氏怎么能說話不算話呢!”
劉助理對此卻表示:“因為是你們不愿意尸檢,按照律法來說,拒絕或者拖延尸檢的,由拒絕或拖延尸檢的一方承全部擔(dān)責(zé)任。”
那男人真的徹底急眼了,“什么狗屁律法!我母親當(dāng)時病發(fā)的原因是因為你們楚氏吧?這剛才你們也是都同意了的,那憑什么現(xiàn)在要我們?nèi)縼沓袚?dān)責(zé)任?”
“這是兩回事,當(dāng)時同意賠償?shù)臅r候,是確認(rèn)你母親健健康康,沒有半點問題。但現(xiàn)在卻出現(xiàn)惡性腫瘤,癌癥晚期等狀況,那這件事的性質(zhì)就不同了。”
男人的老婆連忙說道:“但這件事和你們總歸是有聯(lián)系的!要不是你們鬧了那一場,嚇到我婆婆,我婆婆也不會被送進(jìn)醫(yī)院。”
“我剛才說了,楚氏做事向來不推諉,不躲避,犯了錯我們是一定會認(rèn)的,哪怕傾盡所有!只要是驚嚇,我們楚氏必然承擔(dān)。可如果不是因為這個……那我們楚氏也不會傻到被人隨意愚弄的地步!”劉助理神色肅然地盯著那對夫妻。
那黑沉的眼眸讓他們不由得心生出了幾分的畏懼和心虛,“我們沒有……”
“沒有的話就尸檢!”
“不行!”
一尸檢他們肯定就會暴露。
到時候什么錢都拿不到了。
不行。
這打死都不行!
劉助理看他們打死都不愿意尸檢,越發(fā)篤定當(dāng)時周喬所說的那些假設(shè)全都是真的。
這一家三口不安好心,設(shè)了個局,把所有的黑鍋全都讓楚氏來背負(fù)了!
“如果你們始終不愿意咬死不尸檢,那就不得不懷疑讓人你們的目的和動機(jī)了。”
他這么一說,旁邊那些記者們的眼神也漸漸就開始變了。
因為他們作為旁觀者,是從頭看到尾的。
所以對于這一切都有著非常直觀的感受。
從楚氏到場,再賠償,到現(xiàn)在要求尸檢。
再從這一家三口,一開始為自己的母親悲痛,再拿錢了事,到現(xiàn)在不愿意尸檢。
他們都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對勁。
“我們哪有什么目的,我們不就是希望讓我媽走得能夠體體面面的嘛。”那男人的眼神游離,就連說話都弱了幾分。
“為了體面,就連真相都可以忽略嗎?總之,我還是那一句話,楚氏做事,不推脫,但也絕對不會能被糊弄。如果你們不愿意,那我們只能報警處理,讓警察給一個公道。”劉助理頓了頓后,似有深意地說了一句,“五十億,足夠形成一起嚴(yán)重的詐騙罪。”
詐騙罪?
他們只是想敲詐點錢而已,怎么就變成……犯罪了?
瞬間,那一家三口的臉嚇得血色急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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