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衍那邊接到閻煜的電話,知道姚思年的情況后,心里也是一陣不詳?shù)念A(yù)感。
一個月沒聯(lián)系,手機關(guān)機,他實在想象不到到底是要去哪里出公差會需要失聯(lián)這么久的時間。
他雖然很不愿意這樣想,但是姚思年很有可能已經(jīng)遭遇了什么意外。
那最大的嫌疑人?還不就是派他出去的蕭氏董事長,也就是他的父親了!
蕭二少又想到了蕭老頭書房里面那個標本。
三只被下了藥的動物,兩只傷人致死,一只攻擊了他的后院。
這一切似乎都太巧合了,有可以聯(lián)系起來的地方,但是又好像完全沒有關(guān)系。
還有,蕭老頭之前為什么忽然說要出去過年?難道說要潛逃?
不可能。
蕭衍直覺又否認了這個猜測。畢竟什么都還沒有確定。
他家老頭子的為人蕭衍看得還是很明白的。
蕭老爺這輩子最看重的就是權(quán)利和臉面,為了守住蕭氏集團董事長的位子,他付出了很多,有些事肯定是見不得光的灰色領(lǐng)域,但是他的底線在那里,違法的事情他不敢。
其一,上市公司一旦有貓膩,會死的很難看,他承擔不起。
至于他個人,他很惜命,因為要留著命繼續(xù)坐董事長的位置。
蕭衍當年一意孤行選擇學(xué)醫(yī),后來進UDC,其中部分的原因也是為了讓他家老頭子安心,就算想讓他接任,也不需要著急。
“蕭衍?”那邊閻煜還沒有把電話掛斷。
“你自己決定后面該怎么辦。”
蕭衍沉默了一會兒,“我晚上找老頭子聊聊。”
他之前讓閻煜直接去找錢秘書,其實就做好了要找老頭攤開來聊的準備了。
如果姚思年真的失聯(lián)了那么久,錢秘書今天這一被提醒,應(yīng)該也很快就會去報警的。
***
安沅覺得今天師父心情很不好,屬于有點焦躁的那種不好。
這還是她第一次在師父身上察覺出這樣的情緒來。
她有點擔心,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會讓師父這么頭疼。
吃過晚餐,蕭衍拿了外套就要出門。
“安兒,你自己在家,有事就打電話給煜仔。”
“我回祖宅一趟。”
安沅乖乖點頭,“好的,師父。”
等蕭衍離開,安沅開始收拾餐桌,收到一半,她還是不放心的去找自己的手機。
閻煜收到瀟安沅的短信,也不是太意外。
就說這娃不是個傻的,其實什么都看得出來。
尤其她對蕭衍這個師父是最上心的,上心到一個星期還準備七條不重樣的手帕子。
哼!
盯著剛收到的那條短消息,閻煜指尖敲了兩下屏幕,沒回。
安沅拿著手機等了有五分鐘了,還不見閻煜那邊有任何的回復(fù)。
是沒有看到嗎?
安沅考慮著要不要直接打個電話過去問問,順便也可以告訴他今天她去孔院長那里,還看到了那只小麂子,恢復(fù)的很好。
算了,再等一下吧,閻煜可能在忙,等她先把碗去洗了。
閻煜沒回消息,但是眼睛也沒離開過屏幕。
一刻鐘過去了。
瀟安沅那小不點,居然不打電話過來?!
閻煜砰一下把手機扔到一邊,直接打開電腦去玩游戲了。
心情不爽,拿著武器一頓掃,爆頭爆得把敵對都快嚇死了。
等安沅把廚房收拾的干干凈凈再回來看手機時,發(fā)現(xiàn)閻煜還是沒有回復(fù)她的消息。
嗯......
“要不還是打個電話問問?”
安沅正在自說自話著,然后眼角就瞄到白虎的身影一個跳躍,嗖一下跟飛一樣。
哐啷一聲,那個她搶救了不下三次的花瓶,最終還是摔在了地板上,碎了......
“小虎!”
安沅氣急,但是也只得先沖過去擋著貓咪,不讓它傻傻地踩到碎片割傷了肉墊子。
她抓住貓咪一巴掌拍在它肥肥的小屁屁上面,打得不輕不重,白虎根本沒反應(yīng),還對著她喵了一聲。
安沅:“......”
嗚嗚嗚,等明天師父回來,她只能說是自己不小心打碎的。
臭小虎!
安沅把貓咪抱回自己房間關(guān)上門,然后再回到客廳去打掃。
跑來跑去的忙著收拾,她就沒有注意到手機震動。
她上課會開靜音,今天回來忘記調(diào)了,所以這又漏接了閻煜打來的電話。
閻煜等到自動掛斷,也不見瀟安沅接電話,他發(fā)現(xiàn)自己又不由自主的開始胡思亂想起來了。
不是其他的,只是下意識地擔心她是不是出意外了。
誰讓她還未成年,蕭衍又不在家,就她一個人在公寓里呆著。
萬一她又不小心摔跤?!
萬一有小偷入室?!
閻煜按著屏幕重新?lián)芰穗娫掃^去,還好,這次鈴聲響了五六下就被接起來了。
他憋著氣還沒罵人,那邊瀟安沅又甜又軟的聲音已經(jīng)傳過來了。
“閻煜,對不起啊,我剛才沒注意手機。”
擦!
“你吃過晚飯了沒?”
小女生兩句話,輕輕巧巧地把他的怒氣化了個干凈。
閻煜郁卒,只悶悶地唔了一聲。
“你今天擊劍練習(xí)累不累?”
“下個月比賽,我和李想都已經(jīng)提前買好票啦!”
傻不傻?她去看他比賽,為什么還要自己買票?想想他也肯定會送VIP票給她的啊!
只是心里罵歸罵,閻煜再不愿意承認,聽到瀟安沅這些話,他還是止不住的開心,嘴角按耐不住的往上揚。
“剛才發(fā)消息問我那話什么意思?”
安沅那邊頓了兩秒鐘才道,“就是我覺得師父今天看起來心情不太好,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是有點事。”閻煜也不打算騙她。
“但是他可以解決的。”
“不用擔心。”
“那就好!”小不點的語氣里帶著安心的笑意。
瀟安沅似乎從來就沒有懷疑過他說的話,只要是他說的,什么都是必信無疑,這種被人毫無條件信任的感覺很好。
“閻煜,你早點休息呀,晚安。”
這就掛電話了么?
閻煜還沒反應(yīng)過來,瀟安沅已經(jīng)把電話切斷了,手機里只剩下嘟嘟嘟的聲音。
這一頭的安沅其實不是故意先掛電話的,是因為她的房間門自動打開了。。。白虎跑了出來。
這貓咪是成精了么?!
還學(xué)會自己開門了?!
安沅哭笑不得的小跑過去,她剛剛只把花瓶的碎片清掃了,但是還沒有用吸塵器吸過,她怕地上還有殘留沒掃干凈的。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這只不過是先一步掛了個電話,又惹得男生在那里胡思亂想了......
***
蕭府
蕭仲沒想到這個點了,蕭衍還會回來,而且一回來就說有事要找自己聊。
書房里,墻上原本掛著的那個標本已經(jīng)被拿掉了。
蕭衍坐在沙發(fā)里,表情有點凝重,不見了上次的閑散。
蕭老爺坐到他對面,端著參茶喝了一口。
“想跟我聊什么?”
蕭衍眼神里帶著一絲猶豫,似是在組織語言。
蕭仲第一次見他這樣,心里也有點不安起來。
“阿衍,有話就直說吧。”
“好。”
“我就兩個問題想問的。”
“第一,是什么人送了那個黑麂的頭顱標本給你?”
“第二,你的特助姚思年被你派去了哪里出公差?”
蕭仲:“......”
蕭衍一看他老爹的表情,一半驚詫,一半不解。
“我想聽實話。”
蕭仲手里原本還端著那杯參茶,一下子被他重重地摔到茶幾上,杯蓋子都飛了出去。
幾滴熱燙的茶水濺出來撒到了蕭衍的褲管上面。
這么潔癖的他這次倒是無所謂了,眼睛都沒多眨一下。
“很難回答么?為什么這么生氣?”
蕭仲怒氣沖沖地就開罵,“蕭衍!有你這么跟自己老子說話的嗎?”
“你這什么口氣?”
“質(zhì)問我?”
蕭仲越是生氣,蕭衍的臉色倒越發(fā)淡定起來了,眉眼間甚至多了一絲調(diào)侃,“干什么?兒子就不能質(zhì)問老子么?”
“你沒做什么虧心事,這么激動做什么?”
蕭仲左看右看,卻沒找到特別稱手的東西,最后只能抓起身后的靠腰扔過去。
蕭衍失笑,一把接住。
至此,他算是確定了,他家老頭子沒犯事。
他放下心來,才緩緩地開口,“行了,我什么都沒說,你發(fā)那么大脾氣做什么。”
“最近跟我媽都學(xué)會扔?xùn)|西這招了。”
蕭老爺聞言,又氣的直瞪眼。
“蕭衍,你還真不怕我把蕭氏交給其他人是吧?”
蕭衍無所謂的聳聳肩膀,“只要你交的出去,我都可以。”
蕭仲真心被逼的沒脾氣了,揚聲往外喊,“管家,再給我泡杯茶進來。”
一直在門外候著的管家應(yīng)聲離開。
蕭衍見狀,恢復(fù)了一臉正經(jīng)的表情,“行啦,管家就算在門外聽到,也沒事的。”
“哼,是啊,都是你的人了,當然聽你的話。”
蕭衍也不反駁,“剛才的兩個問題可以回答了嗎?”
蕭仲以前就覺得這個小兒子聰明到令人害怕,真的是又驚又自豪的無奈感。
“那個黑麂子,就是剛認識的一個朋友送的。”
“什么朋友?”
“上次跨年宴會時,翔建的周董帶過來的一個人,叫袁文賦,是個小開發(fā)商,剛起家的。”
蕭氏也有涉及房地產(chǎn)的行業(yè),一個剛起家的小老板來巴結(jié)老頭子也挺正常的。
“那姚思年呢?”
這個問題,蕭仲思量了許久,最后才憤恨地道,“那個臭小子,卷了我一大筆錢,跑路了!”
什么?
這個答案,蕭衍還真的一時是沒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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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下午四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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