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合作？”
“合作什么？”
閻煜吐出最后一口煙圈，然后把煙頭給掐了。
梁丘笙眼神直盯著閻煜，“就像這次厲相禮的案子一樣。”
“我知道，是你查到了厲相禮的制毒場。”
“如果沒有你的這個重要信息，警方根本不可能那么快就把厲相禮的老巢給一鍋端了。”
聞言，閻煜只是哦了一聲，也不接梁丘笙的話了。
蕭衍是三個人里頭唯一還有些不明情況的，所以他也只是看著梁丘笙，靜觀其變。
梁丘笙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的掃。
面前這兩位年紀是比自己還小，放一般人身上，這年歲就還是乳臭未干的愣頭青小伙子，但是這兩位，卻已經是爺了！
那能力遠超梁丘笙之前聽聞的。
“閻大少。”
“蕭二少。”
“堵源截流，根本兼治。”
“厲相禮只是美家房產洗錢客戶的其中一個毒販。”
“吉村花帶走的賬本，我拿到了復印件。”
“上面有所有毒販子的名單。”
梁丘笙說到這里，蕭衍搶了他的話頭。
“之前冒用厲相禮的名義寄給我的那份快遞，是你寄的？”
“是。”梁丘笙點了點頭，“我之前就有在查趙宜民了。”
“會盯住厲相禮，也是因為發現他一直有故意。。。騷擾瀟安沅同學。”
梁丘笙說到瀟安沅的時候，還特意看了一眼閻煜，后者那表情瞬間變得兇冷。
“瞎扯什么蛋？是你一早就懷疑厲相禮有販毒的嫌疑。”
“所以，想借我跟蕭衍的手，幫你去調查厲相禮。”
梁丘笙的話一下被拆穿了，有點尷尬地一笑。
“所以我就說了，需要跟你們合作。”
換成白話文，梁丘笙的意思就是你們兩個太厲害，不幫忙做緝毒的工作簡直浪費！
不過閻煜根本不買他這帳，直接抬腳就走。
“煜仔，等會兒。”
蕭衍伸手把人拉住了，然后又朝著梁丘笙問道，“先不說合作的事情。”
“當時你懷疑厲相禮有問題之后，為什么不直接聯系緝毒科的人？”
“而且到現在，梁丘笙，你也沒有表明你自己的真實身份。”
“難道你不隸屬于緝毒科？”
聽他剛才說到現在，蕭衍隱約就覺得梁丘笙所屬的部門不一般。
“二少，我先回答你的第一個問題。”
“其實我不直接聯系緝毒科，這點你肯定猜都能猜到。”
“厲相禮當初能以低價買下那個孤島，還明目張膽的在那里制毒。那小島距離海景公路的碼頭只有不到四十海里，你說，他這膽子是誰給的？”
蕭衍：“你的意思是說他有內應？”
梁丘笙不置可否。
閻煜此時卻是哼了一聲。
“即使厲相禮有內應，那也是之前的事情了。否則你以為他這次為什么要綁李想？”
把他和蕭衍拉進來，無非就是妄想鉗制警方，然后把自己給撈出來。
“如果厲相禮真的有個高層的內應，李正義他們根本就抓不到他人！”
肯定一早就得到消息，跑路了。
被閻煜說中了，梁丘笙狠皺了一下眉頭，猶豫了片刻才緩緩地解釋道，
“是，其實那個高層的內應是。。。趙宜民那邊的，這其中還牽涉到當年在南岸碼頭，假借水產生意販毒的包德財。”
“包德財那伙人被抓后，只有趙宜民因為證據不足沒有被起訴判刑，就是在那之后，他應該有跟包德財的那個內應接上了線。”
“我的前任同事，就一直在調查這個高層內應，到底是誰。”
“上個月，他終于查到那個內應是誰了。”
“只可惜，沒等他來得及告訴我，那內應的身份。”
“他就死了。”
……
閻煜瞳孔一震。
“你說的同事。。。難道就是？”
梁丘笙悲愴一笑。
“沒錯，就是張偉。”
“他是臥底。”
“而我，是來代替他的位置的。”
梁丘笙頓了頓，才繼續道，“三年前，他張偉剛剛成為臥底時，為了打入那個圈子，他跟萬曉娜成了男女朋友，自己也開始吸食毒品。”
“本來，他是沒有那么快可以和自己的聯絡員接上頭的。”
“但是因為你和葉隊長去查簡霓的案子，意外的推波助瀾了一下。”
“李正義警官才提前和張偉接上了頭。”
說到這里，梁丘笙多解釋了一句。
“張偉跟我一樣，之前都是在部隊里的。”
......
“所以說，張偉真正的身份根本不是線人，而是臥底。”
“他死了之后，作為唯一知道他真實身份的聯絡員李正義警官，卻沒有辦法公開去調查他的死因。”
說到這里，梁丘笙的嗓子漸漸變得暗啞，他的同僚受了那么多的罪，眼看馬上要完成任務功成身退了，卻在最后一刻被滅口，人死了，還不能公開調查他的死因。
臥底很難，做緝毒的臥底，更是難上加難！
……
閻煜驚訝過后，也瞬間理清了思路。
“因為不能公開張偉的身份，所以李正義才跟葉隊長說，張偉是他的線人。”
由此，才有了后面一連串的調查追蹤，最后才抓到了后面的趙宜民和厲相禮。
“那張偉是被誰殺的？”
“你郵寄的快遞里面有一張很清晰的黑衣人的照片。”
“那兇手的身份，你應該一早就知道了吧。”
梁丘笙點點頭，掏出手機找出另外一張照片。
“兇手很囂張，扔了花盆之后，還沒走進天臺通道的門口，就把口罩給摘了。”
照片里的人雖然只拍到半張側臉，但赫然就是余敬業！
“余敬業是趙宜民的手下，那真正指使趙宜民去殺張偉的人。”
閻煜幫梁丘笙把后半句話給結尾了，“只能是那個高層的內應了。”
“沒錯。”
解了自己的疑惑后，閻煜徹底失去了對這個案子的興趣。
梁丘笙見他要走，趕緊上前一步去攔。
“閻大少，我們還沒聊完呢。”
“還要聊什么？”
“你都知道稱呼我大少了。”
“我放著悠閑日子不過，跟你合作去抓毒販么？”
閻煜直接很不給面子地，轉身就走。
梁丘笙知道暫時是說服不了閻煜了，只能把希望放到蕭衍身上。
“蕭主任。”
蕭衍挑眉，“蕭主任？怎么不繼續叫我蕭二少了？”
梁丘笙立正站定，一身的凜然正氣。
“蕭衍，你既然放棄蕭氏集團，轉而選擇做了市警局SCC的主任。”
“那就證明，你這是已經打算獻身公安事業了。”
“誰說的？”蕭衍繼續挑著眉，甚至語氣里還多了一絲紈绔子弟獨有的不正經。“我從來都沒說過我要放棄蕭氏集團。”
啊？
看著閻煜和蕭衍一前一后地走人，最后勾肩搭背地一起往已經換好了衣服重新下來的瀟安沅身邊走過去。
頭頂的月光很皎潔，但是邊上的樹杈上杵著一只烏鴉。
很是應景地嘎嘎叫了兩聲。
梁丘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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