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丘笙,被緊急召喚了!
接到電話的時候,閻煜的嗓音猶如從地獄里傳來的。
梁丘笙做任何事情都沒有怕過的人,這會兒卻有點心虛。
一路開車到了約定的見面地點時,梁丘笙發(fā)現(xiàn)他是第一個到的。他剛要下車,就聽到后面有車子轟鳴的聲音,那響聲跟雷電似的,咆哮著穿過車窗車門透進來。
等他往后視鏡里看去時,就只見后面有車子疾駛而來。
一點減速剎車的意思都沒有!
艸
這是要干什么?
梁丘笙第一反應就是,開門跳車!
幸虧!
他反應快,及時下了車。
幾乎就在下一秒,他的車屁股就被那輛重量級的越野車給頂飛了出去。。。然后直接栽下了山頂?shù)钠脚_!
臥槽!
什么情況?
梁丘笙怒火中燒,一個翻滾起身就跳了起來。
“你個混蛋!怎么開車的?”
“給我下來!”
梁丘笙朝著那黑色的車窗,一拳頭直砸過去。
車窗降了下來。
駕駛座上的人,赫然是。。。閻煜。
“閻煜,你他媽瘋了?”
看清楚人后,梁丘笙更是氣的胸口都快炸了。
這一個個的,怎么都是土匪無賴啊?!
緊跟著上來的是蕭衍的車子,還好,至少蕭二叔還算是理智在線的,把車子穩(wěn)穩(wěn)地停到了邊上。
冬日的烈風在山頂呼嘯而過,梁丘笙的一襲風衣被吹的嘩嘩作響。
閻煜坐在車里,好整以暇地抽著煙,完全沒有要下車的意思。
蕭衍走上前,搭上梁丘笙的背脊,把他帶到了一邊。
正對著平臺下。
梁丘笙那輛白色的SUV,車頭朝下,可憐兮兮的卡在一眾樹叢中。
“還好,一會兒叫輛拖車拖上來就好了。”
蕭衍這輕巧的話語,激得梁丘笙一口老血卡在喉嚨口都噴不出來了。
這叫還好?
他媽的剛才要不是他動作快,他人就跟著一起下去了!
“梁丘笙,這是你自找的。”
“閻煜這么大反應,你知道是為什么吧?”
梁丘笙氣的頭暈,一下子腦子有點犯糊涂。
“我怎么知道?”
“呵呵,你吼那么大聲,是因為心虛么?”
“我心虛?我有什么可心虛的?”
蕭衍站開了兩步,轉(zhuǎn)身盯著梁丘笙的眼睛。
“再裝糊涂,就沒意思了。”
“我之前讓你查江南西,你說他沒問題。”
“這話,是你說的吧?”
“那,這視頻,是怎么回事?”
蕭衍不跟他啰嗦,直接掏出手機,點開了視頻。
梁丘笙:“......”
須臾,都不等那視頻播完。
“蕭衍,你給我看這個視頻是什么意思?”
見梁丘笙一臉茫然,蕭衍皺眉。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繼續(xù)裝傻?”
梁丘笙急了,“都到這個時候了,我還裝什么啊?”
“蕭衍,你給我看這個視頻,到底什么意思?快說啊!”
“你難道不知道這視頻里面的那個東子,就是江南西么?”
這話是閻煜說的,不知何時,他已經(jīng)下車走了過來。
梁丘笙猛地轉(zhuǎn)身,“什么?你說江南西是這視頻里其中一個毒販?”
這一回,輪到蕭衍和閻煜懵了。
什么鬼?
難道梁丘笙也并不知情?
這下,事情又變得有趣了啊!
***
都用不著喊拖車,閻煜從他的越野車里拿來鉤索工具,扔給梁丘笙。
“下去掛在你車上,我把車拖上來。”
梁丘笙:“......”
都說當過兵的男人很糙,這閻大少頂著這么張傾倒眾生的臉,這說話做事怎么比他還要糙啊?
確定他是個富家公子么?
梁丘笙一邊腹誹,一邊利落地爬到平臺下面,幾個跳躍腳步就落到了他的車子那里。
閻煜在上頭看著,嘴里嘀咕了一句,“身手不錯啊。”
蕭衍站在一邊,拍了拍他的肩膀。
“煜仔,下次別這么沖動。”
“這次虧的梁丘笙身手好,否則真得連人帶車一起下去了。”
閻煜卻只是嘁了一聲。
梁丘笙要是沒跳車的話,他會傻的真撞上去么?
肯定不會啊!
......
梁丘笙的車被拖了上來,損壞的不算嚴重,就是車頭扁了,但是還能發(fā)動。
心痛啊,這修一修,也是老價錢了!
“閻大少,這下解氣了吧?”
“把江南西安置在你的身邊,卻沒有查清楚他的底細,是我的責任。”
“我向你鄭重道歉!”
“但是,這視頻里的事情,我是真的不知道。”
梁丘笙表情極為嚴肅,因為這一下就牽扯到了他哥。
他現(xiàn)在滿腦子都在想,難道他哥也不知道江南西的真實身份么?還是說也被騙了?
“我們的合作暫停。”
“一切等你把江南西的身份搞清楚再說。”
“我明白。”
“閻煜,蕭衍,謝謝你們。”
“還相信我。”
閻煜一個眼刀子飛過去,“梁丘笙,我看錯一次江南西就已經(jīng)很郁悶了。”
“我希望,自己這次沒有看錯你!”
梁丘笙脖子里被冷風吹的一激靈,閻煜這一郁悶就敢撞他的車了,這爆脾氣,果然是閻羅王啊!
***
閻煜和蕭衍說有事要出去一下,結果太陽快下山了,人還沒回來。
宿老夫人看看時間差不多,都該開飯了,于是就讓管叔打電話去催。
見狀,安沅直接道,“祖奶奶,我來打師父的電話問問吧。”
“也好,你來打。”
“讓他們兩個趕緊回來。”
“這大年初一的日子,有什么要緊的事情非要現(xiàn)在處理的?”
一年到頭,家里這么熱鬧的日子也沒幾天,這兩人還臨時跑出去,宿老太太心下是有些惱了。
安沅手機剛剛撥通,就聽到鈴聲似乎就在外面了。
“祖奶奶,我們回來了。”
“哎呀,你們兩個,真是的,這大過年的還出去那么久。”
老太太故作板著臉地罵人,蕭衍趕緊走過來陪罪。
安沅則是走上前到了閻煜的身邊。
男人額前的發(fā)有一絲凌亂,不知道是不是風吹的。
“你們?nèi)ツ睦锪搜剑孔婺棠潭疾桓吲d了。”
閻煜伸手握住了瀟安沅的小手,輕捏了兩下。
“老太太生氣了,你哄下不就好了。”
“煜哥兒,你給我過來。”
宿老夫人喊人了,安沅趕緊拽著閻煜就往里間走。
老太太當然也不是真的罵,就是念叨了幾句。
吃過晚飯,眾人陪著宿老夫人聊天玩紙牌,時間很快就到了十點。
蕭衍差不多該走了。
宿老夫人卻道,“這么晚了,還回去做什么?干脆在家里住著,又不是沒地方睡。”
蕭衍忙笑,“不用了宿奶奶,明天一早我還要陪我家老頭子回公司。”
“大過年的去什么公司?”
閻煜幫忙解釋:“蕭氏集團馬上要開股東大會了,有很多事情要提前準備的。”
蕭氏的股東大會,宿老夫人過年一開心,把這茬事給忘了。
“行吧,阿衍,那你回去路上開車小心點。”
***
閻煜和安沅一路把蕭衍送到門口。
“師父,晚安。”
“到家了給我發(fā)消息呀。”
“知道了,趕緊進去,外頭太冷了。”
蕭衍上了車,安沅直看到他的車身拐彎看不到才回頭。
“走吧,進去了。”
閻煜拉著小女生的手,往回走。
現(xiàn)在的氣溫真的是夜涼如寒冰,說話都冒著白氣。
閻煜停下來把安沅的大衣帽子給拉上了,手揪著她寬寬的帽沿,覺得她一張小臉藏在里面可愛的不行,忍不住俯身湊過去就親了一口。
啵的一下,好大一聲。
安沅臉紅的發(fā)燙。
閻煜拉住那大大的帽沿,把兩人蓋住。
不知道過了多久。
安沅覺得耳邊傳來悉悉嗦嗦的聲音。
好像有人在說話。
“小安,你看。”
“大哥和大嫂在啵啵。”
“月色下的兜帽吻,好浪漫啊!”
安沅推著閻煜的胸口,含糊不清地道:“是小苒他們。”
閻煜退開了幾分,眼神無比精準地朝著偷看的兩個小鬼掃過去。
“閻亦苒,閻亦安,滾回去睡覺!”
被兇了的兩個小鬼,手拉著手,蹬蹬蹬地一溜煙就跑了。
安沅抿了抿唇,“我們也回去吧。”
閻煜嘆了口氣。
算了,氣氛都被破壞了。
閻煜送小女生回到她自己房間,就算不舍,也很克制地替她擰開門,然后把人推了進去。
“早點睡覺。”
“明天早上八點。”
“過來中院叫我起床。”
還要過去叫他起床呀?
“沒聽到?”
“嗯,知道啦。”
“閻煜,晚安。”
***
稍早前,梁丘家。
越是過年過節(jié),梁丘遠就越忙。
梁丘家兩位老人都還健在,全家上下大大小小幾十個人,就等著他回來,才能開飯。
過去的事情有如過往云煙,梁丘遠面上不計較了,其他人也就感恩戴德地假裝失憶了,反正暫時梁丘家這日子過的還是挺平順的。
尤其前段時間,梁丘笙突然宣布轉(zhuǎn)業(yè)后,最高興地莫過于兩兄弟的父母,也就是梁丘家的長子長媳,梁丘逸溫澤霜夫婦了。
昨天年三十,梁丘笙梁丘遠兩兄弟還有說有笑的。不知道怎么了,今天這氣氛就怪怪地。
剛吃過晚飯。
“哥,我有事跟你說。”
“嗯,跟我去房間吧。”
梁丘遠升遷后,是有單獨配給的房子住的,平時不住這里。不過梁丘家的大別墅里,還留著他原來住的一個房間。
剛關上房門。
梁丘笙的表情就瞬間一變,“哥,那個江南西,到底什么人?”
梁丘遠坐回屋里的沙發(fā)上,隨即點了一根煙。
“哥,你快說啊。”
梁丘笙著急,梁丘遠卻還是一臉的老神在在。
實在忍不住了,梁丘笙直接質(zhì)問道,“哥,你真的不知道江南西真正的身份么?”
梁丘笙也不傻,看他哥這樣子,肯定是知道的。
但是為什么?
明知道他有問題,怎么還會把這樣一個人往他身邊塞?還讓他帶著?
良久,梁丘遠一根煙抽了大半,才緩緩地開口。
“阿笙,你還是這么沉不住氣。”
“你知道我為什么把你從部隊弄出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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