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老太太被閻煜一句話反問得眉開眼笑,眼神意有所指地看向安沅的小腹。
要是真能早點抱到曾孫那當然是太好了!
不過,老太太是明白人,而且她也是真的心疼瀟安沅這個孫媳婦兒的,于是扭頭看向閻煜,然后叮囑到:“煜哥兒,生孩子的事兒不著急,你跟安沅都還年輕。”
說完,宿老夫人又轉向臉都紅了的安沅,“安兒啊,祖奶奶身子還很好,所以你們不用著急,知道么?”
“你們兩個都是孝順的孩子,早早地就訂了婚讓我這個老太婆安心,我已經很心滿意足了。”
安沅這會兒其實都有點懵,她跟閻煜暫時還沒有具體討論過這個問題的,不過老夫人的反應讓她有些感動。
“祖奶奶,我們會順其自然的。”
閻煜覺得自己這是一時“沒過腦子”挑起了不該亂說的敏感話題。
……
出了老太太的后院,閻煜往前走了一步,然后蹲下身。
“上來。”
嗯?
男人這動作是要背她回去么?
安沅看著男人寬厚的背脊,嘴角一彎直接趴了上去。
“為什么突然要背我?”
“你不是喜歡么?”
這小貼心的話說得,安沅把臉埋進閻煜的脖頸邊。
“謝謝。”
從后院回到中院走快點的話大約不到十分鐘,閻煜背著安沅慢慢悠悠地晃噠回去,用了大概二十來分鐘。
“瀟安沅,老太太的意思,也是我的意思。”
“什么時候結婚,什么時候生小孩,都看你。”
“唔。”
“那。。。我們先去領證?”
啊?
還好閻煜手臂腰腹的力量都很強悍,否則安沅這會兒估計都被直接摔下去了。
“瀟安沅,你。。。都不給我緩沖一下的么?”
安沅也是趁著現在月色正好,然后她人又窩在閻煜的背后,就算害羞也可以擋一擋。
“那你同意么?”
“我們之前是還沒有討論過這個問題,但是剛才祖奶奶的樣子,我想。。。早點讓她抱曾孫。”
所謂的心有靈犀一點通就是這樣了,安沅想的也是閻煜想的,之前沒考慮那么多,老太太一番體己的話一說,他和她兩個人都反過來想了,現在就結婚生孩子也沒什么不好。
......
后院宿老夫人的房內,秦嫂正在給老太太拆發髻梳頭。
“老夫人,少爺和少夫人都是孝順的人。”
“肯定能夠理解你這話里的意思的。”
“呵呵,是啊,這點我不擔心。”
“反正煜哥兒自己挑起的話題,我只是順著他的話說下去了而已。”
越是不逼著來,安兒就越會反過來替她想。
所以宿老夫人這一招以退為進,使得妙啊!
第二天一早的餐桌上,宿老夫人就聽到了一個巨大的好消息。
“祖奶奶,我們過兩天先去領證。”
“至于婚禮的日期,您看著選吧。”
婚禮???
“好好好!”
宿老太太連著三個好字,足以證明她開心至極。
這婚禮一辦,曾孫就不遠啦!
回市區的路上,安沅還有些茫茫然,沒想到只是回老宅吃個飯的功夫,眨眼間就把婚禮提上日程了。
蕭衍知道這個消息后,原本稍顯郁悶的心情好了很多。
“煜仔,恭喜你!”
閻煜挑了挑眉,“謝謝。”
“訂婚用不著伴郎,婚禮的伴郎就麻煩你了。”
蕭二叔嘴角帶笑,“當然!”
***
“啊!!!!!!”
“安安,你跟閻教授要辦婚禮啦?”
“這么快?”李想同學開心地發出土撥鼠尖叫,整個餐廳都是她的聲音。
安沅是趁著午餐的時間跟李想還有牧七分享這個好消息的。
李想是徹底瘋了,“伴娘,伴娘,我要做伴娘,邊牧七,伴娘的位置你不能跟我搶!”
旁邊的牧七正為少爺和師父高興呢,還完全沒想到這茬。
“安安,你就要嫁為人婦了。”
李想完全不顧旁人的目光,直接抱著安沅就轉起了圈圈。
“哈哈哈。。。太好了!”
安沅覺得李想比她自己還要興奮。
“好了,好了,快放我下來吧。”
這愛的魔力轉圈圈,轉的她頭都暈了。
李想只顧拉著安沅鬧騰,重新坐回到位子上才發現牧七。
居然紅了眼眶,快哭了。
“阿七,你怎么了?”
安沅以為她哪里不舒服,然后她這一問,牧七眼眶里的金豆子止不住地往下掉。
“邊牧七,你哭什么呀?你師父要結婚了,多好的消息啊!”
牧七之前是話少表情也少,這兩年在風一樣的女子李想的引導下,已經變得情緒外放了很多,“唔。。。我是高興,才哭的。”
聞言,李想直接翻白眼吐槽,“哇靠,嚇死人你。”
“高興就高興,你哭什么?”一邊說別人,李想性情中人,看到牧七眼淚汪汪,自己也開始不由自主地掉金豆子了。
安沅看著最后抱在一起嚎啕大哭的兩人,滿臉黑線的朝著邊上幾桌的客人點頭說不好意思。
一樁婚禮就這么被提上了日程,宿老夫人第一時間就去請老道長定了個黃道吉日。
最后安沅和閻煜的婚禮被定在了春暖花開的五月。
不過那都是后話了,現在距離五月還有小半年的時間,安沅和閻煜兩個人暫時都沒啥感覺,還是天天照舊過著自己的甜蜜小日子。
***
有人甜有人苦,有人笑就有人哭。
小周現在就是那個快要哭的人。
“從來沒有見過那么夸張可怕的女人,這個梅琴簡直就是武俠小說里的女魔頭啊!”
小周覺得等這案子了了,一定要把梅琴的人物形象原原本本地告訴他親愛的老婆作者大人,然后讓她給梅琴安排個終極大惡人的角色,最后再把她狠虐暴虐,虐死這個可惡的女人!
葉隊長看著小周在那里不停的嘀嘀咕咕自言自語,一臉無奈地感嘆這娃是被逼瘋了。
不過,他自己也快差不多了。
梅琴在這么多的物證下,還是死活不愿意松口承認自己的罪行。
她這是看準了蒼耳子對她一往情深,絕對不會背叛她,所以才這么有恃無恐。
再這樣下去,司機老陶的謀殺嫌疑可以落在梅琴的頭上,蒼白術的遺產詐騙也可以起訴她,但是,這最重要的考古隊十一條人命呢?
別說梅琴,蒼耳子和夏之也都一口咬定與他們沒關系。
這最重要的點,三個人就好像是提前就統一好了口徑,這是最后的底線,打死不承認。
“兇器上只有考古隊自己人的指紋。”
“沒有監控,沒有人證,唯一可能知情的目擊證人司機也喪命了。”
“隊長。。。怎么搞啊這???”
小周腦子都要打結了。
梅琴被關進看守所已經一個星期了,他們用盡了一切辦法,就是沒辦法撬開她的口。
葉隊長砰地一聲合上手頭的文件。
“走,去吃飯。”
啊?
小周和其他專案組的同僚都傻眼了。
葉隊長穿了外套已經快走到門口了,“走了,請你們吃烤肉。”
烤肉?
鐵公雞葉隊長平時請個燒烤就無敵難得了,居然還要請吃烤肉?
而且還是在這種郁悶的要死的時候?
小周摸著后腦勺,“完了,隊長也瘋了。”
葉隊長當然沒瘋。
努力了這么久一點成效都沒有,專案組的人熬夜都快熬成人干了,大冷的天太作孽了。
這是他退休前最后一個案子,又是這么大的懸案,做隊長的總歸要想辦法振奮一下大家的士氣。
“吃飽了,才有力氣干活。”
“今天你們隨便點隨便吃,我請客。”
小周怯怯地道,“隊長,不用了吧。”
烤肉可不便宜,他們一桌大男人隨便吃一頓,估計隊長半個月工資沒了,回去要被隊長嫂子念叨死的。
刑偵隊的人其實都知道葉隊長兒子的情況,到現在還在康復醫院,可能這輩子都要在那里呆著了,所以平時夫妻兩個都省吃儉用的,他們吐槽開玩笑說他是史上最摳門的上司,但是都明白他的難處。
葉隊長掏出錢包拍在桌上。
“里面是沒幾張票子,不過請你們吃頓飯的零花錢還是有的。”
夜有點深了,葉隊長他們來的烤肉店是那種有夜宵攤的。
估計是他們這一桌講話聲有點大了,邊上兩桌人聽得有點不舒服,有人就站起來開始叫囂。
“請客就請客,用得著這么大小聲么?”
“沒看到店里還有其他人啊?”
小周扭頭一看,那兩桌子十來個人,長得不是橫眉豎眼就是歪瓜裂棗的,面相兇狠,室內禁煙都說了多少年了,還個個叼著煙,桌上吃的亂七八糟,桌子底下更是扔的一地垃圾。
嘖。。。一群垃圾人啊!
“哎!跟你們說話呢!”
“干,沒錢就不要裝大爺,吃個飯的錢都沒有的話,還混屁啊?”
葉隊長剛要起身,小周就給其他兩個同事使了眼色。
那兩位年輕力壯的新隊員,讓他們出馬就行。
“哎喲,做什么?想干架啊?”
兩桌子混混嘩啦啦都站了起來,有人甚至敲碎了啤酒瓶操在了手里。
服務生見狀暗叫不好,趕緊去后廚找老板。
“啊!你他媽地給老子松手!”
“知不知道老子是誰?”
“這條街上混的,有誰不認識我?”
叫的最響,罵得最兇的那位被擒住了掙不脫,小周起身走上前,還沒來得及掏出自己的警官證,就被那人抬腿差點踹到了。
“艸,都看著干什么?給我上啊!”
還真是個小頭頭,他一聲令下,其余人都直沖了上來。
餐廳的老板和服務生躲在后廚報警,都沒敢出來。
乒乒乓乓,一頓亂打,桌子椅子什么都掀翻了,地上一片狼藉。
沒到十分鐘,都不需要葉隊長出手,小周他們四個人就把對方十一個人給干翻了。
“銬起來,通通帶回去。”
被按趴在地上的那個小頭頭一看小周從腰后拿出手銬,就傻眼了。
臥槽!
他們這是自投羅網,撞警察的槍口上了么?
回去一查身份,個個都不是什么好鳥啊!
片區的值班警員也傻了,刑偵隊重案組的人這吃頓飯的功夫還順手替他們端了一個最近連續作案的偷盜搶劫團伙。
這么折騰了一通,烤肉沒吃成,不過幾個人覺得心里的悶氣倒是解了不少。
葉隊長心情大好地給每個人發了一盒牛奶,還有一桶泡面。
“快吃,吃完我們繼續。”
他就不信找不到梅琴、蒼耳子還有夏之的破綻了,犯了事的人怎么可能不留破綻?!
小周嘴角抽抽,“隊長,火腿腸都不給一根啊?”
***
破綻的確是有。
不過最后也不是葉隊長他們找到的。
安沅剛出完一個外診去研究院找閻煜和蕭衍吃午飯。
剛巧葉隊長也在,三個人還在開會。
“安沅你來了正好,我聽閻煜說你之前也去了花渣寨,你來一起想想。”
“考古隊十一個人,有沒有可能被巫醫控制心神?導致自相殘殺?”
除了這個可能性,葉隊長實在是不能相信夏之可以說服她的寨民幫忙殺人。
“那個巫醫倒是真的有給我看他們世代相傳的古醫書。”
“上頭是有一條記錄是關于攝魂術的。”
攝魂術?
還真有這種神秘的巫術嗎?
“但是巫醫說那是給他們的女頭人用來獵取良婿用的。”
“這個應該沒有辦法一下子控制那么多人吧?”
良婿?
“那也就是這攝魂術只對男的有用,對女的沒用。”
呃,閻煜立馬切中的這個點。
“是的吧。”
“有沒有可能是夏之把這招攝魂術交給了梅琴?”
???!!!
有可能嗎?
也不是沒可能呀!
“不行,我跟小周得再去一次源城。”
葉隊長說著,起身就往外走。
......
午餐蕭衍說要去外頭吃,三個人就去了附近的一家餐廳。
好巧不巧,安沅一抬頭就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冼夫人,還有閻先生。
她看到了,閻煜當然也不會漏看。
不過,一如過往的每一次,閻煜只當沒看到徑直拉著安沅的手往里走。
等等。
閻煜忽然想到了。
一個很重要的點。
冼寧瀾在看到閻煜帶著瀟安沅往自己這一桌走過來的時候,激動地馬上站起了身。
“閻。。。”
一個煜字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打斷了。
閻煜居高臨下地看向閻景山。
“你們在源城的原始森林做科研觀測,有在那里放紅外線攝像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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