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極度的焦慮和恐懼之下,本來已經(jīng)氣血衰敗,修為所剩無幾的李龍淵,鬢角竟然在短短時間內(nèi)生出一縷縷白。
再加上微微佝僂的腰身,李龍淵仿佛一瞬間蒼老了十歲般。
之前,他自信滿滿,傲氣沖天。
在他眼里,姜天畢竟只是地球界來的螻蟻,修的只是旁門左道,又是筑基二層,且丹田受傷,魔氣入體的,根本不堪一擊!
而自己這邊,可謂是猛虎搏兔也用全力!
先是用普度暗算姜天,雖然沒有成功,但也把姜天徹底孤立,變成整個天星界的生死大敵。
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青丘盛會,天下前宗萬門領(lǐng)袖齊至,高手云集,集結(jié)上萬修士,千位上仙!
按說,這在常人看來,已經(jīng)是萬全之策了!
但李龍淵事實(shí)上還有后手!
他甚至把三位老牌金丹,老祖級的人物都喚醒了,以備不測,這才放心!
可以說,李龍淵那是算無遺策,思維縝密,就好像用起重機(jī)來砸死一個臭蟲,在任何人看來,根本沒失敗的可能!
可是,萬萬沒想到啊!
大妖白澤竟然真的出世了,竟然成了姜天的黨羽!
畢竟之前大妖白澤出世也只是傳說!
要知道,大妖白澤當(dāng)年被李龍淵和這些老牌金丹暗算得肉身破滅,只剩下一道破損的元神了啊!
很多人一直認(rèn)為,白澤根本不能凝聚出肉身!
諸多妖王出世的傳言,只是妖族們?yōu)榱颂岣吣哿Γ瑸榱藢骨чT萬宗,而故意虛張聲勢罷了!
可是,大妖白澤真的出現(xiàn)了,而且凝聚出強(qiáng)大的肉身,恢復(fù)了修為!
而且,還帶著十萬妖兵妖將而來!這哪里是他能反抗的啊!
關(guān)鍵是,白澤還和姜太初搞在一起啊,新仇舊恨,都是生死大仇!
白澤怎么會放過他!
姜天又怎么會放過他呢?!
滅頂之災(zāi)啊!
可以說,這一次,天星宮絕對不是姜天他們的對手,會被踩在地上踐踏,任人宰割!
“呵呵,了不起!”
過了許久,姜天才眼神睥睨地掃視在場數(shù)千強(qiáng)者,緩緩開口。
姜天聲音清淡,但是,在眾人聽來卻好像響起道道驚雷一般!
此時,廣場上一片死寂,整個青丘山也一片鴉雀無聲!
這片世界,只有姜天一個人的聲音,此外就是他們牙齒互相碰撞出的輕響。
當(dāng)觸碰到姜天的目光時,所有人噤若寒蟬,目光流露出深深的畏懼和震撼,都紛紛低下頭,不敢與姜天對視。
“在天星小世界,我姜太初舉世皆敵?你們?nèi)硕鄤荼姡楷F(xiàn)在你們看看,到底誰的勢力更大?”
“當(dāng)初我姜太初說過,就是舉世皆敵又如何,就是滿天神佛又如何!”
“真神我都不懼,何況你們這些螻蟻?整個天星界在我姜太初眼里,又算是什么東西!”
姜天冷笑一聲,目光森冷地質(zhì)問:
“現(xiàn)在,諸位告訴我,你們哪一個能配當(dāng)我的敵人?站出來!”
這一次,無人敢一言。
全場都是死一般的寂靜。
諸多妖族領(lǐng)、妖將都奉姜天為尊,十萬妖兵都跟隨,連兇名赫赫曾經(jīng)主宰整個天星世界的妖王白澤都給姜天下跪,這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
三位老牌金丹,都只能算妖王白澤的徒子徒孫,又如何挑釁被白澤奉若神明的姜天!
姜天有這樣的可怕實(shí)力、地位、勢力,這些連給白澤提鞋都不配的螻蟻,怎么有資格當(dāng)姜天的敵人!
此時,他們都明白了!
他們小覷這個地球界第一人了,低估姜天了,甚至可以說是有眼無珠!
連妖王白澤都能鎮(zhèn)壓懾服的存在,他們哪里有資格有能耐去招惹呢!
就好像一群螻蟻,想去挑戰(zhàn)一頭神龍嗎?
簡直是癡人說夢啊!
“李龍淵,你一錯再錯,愚蠢至極,但有一點(diǎn)你說得不無道理!”
此時,姜天開口,一片閑適,從容不迫,淡淡地道:
“這個世界強(qiáng)者為尊,殺幾個螻蟻算什么!螻蟻若敢挑釁,就應(yīng)該裁決踐踏!”
“來,你來裁決我啊,踐踏我啊!我倒要看看,你能怎么裁決我!”
姜天話音未落。
白澤臉色一沉,突然出手,一巴掌拍在李龍淵的頭頂。
砰!
李龍淵只感覺萬座山岳壓來,渾身骨骼險些要崩碎,雙膝一軟,跪在地上,甚至連腦袋和雙手都挨著地面,整個五體投地。
而姜天則是抬起右腳,踩在了李龍淵的腦袋上,滿是嘲諷地冷笑道:
“李龍淵,天星宮宮主,天星界第一人,來,告訴我,你要怎么踩踏我!”
李龍淵滿臉屈辱之色。
但他的心中,相比屈辱更多的則是畏懼,他甚至恐懼得瑟瑟抖。
此時,在姜天腳下,他感覺諸多真元和神通都被禁錮了,連護(hù)體的罡風(fēng)都無法凝聚,就猶如*的嬰兒般,不堪一擊!
可以說,姜天一腳下去,就能把他腦袋踩得粉碎,身隕道消。
姜天看向洗象大師,冷笑道:“不出意外的話……以為我治傷為名,把我陷入千佛塔中,磨滅我的神魂,這餿主意是你個老賊禿出的吧?”
洗象大師嚇得心里咯噔一聲,渾身哆嗦猶如篩糠般,臉色慘白地看向苦海大師,顫聲道:
“老祖宗,救我啊!弟子是為了這一方世界的平安啊……”
可是苦海大師就好像沒看見他一樣,鼻觀口口觀心,撥弄念珠,高頌佛號。
其實(shí)他嚇得險些尿出來,心里暗罵,你娘,叫我干甚!沒看見這是白澤在這里么!我泥塑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怎么救你!
“真是老而不死是為賊啊!本事不大,但是,陰謀詭計倒是玩得很溜哦!”
姜天一甩袖子,不屑冷哼。
姜天話音一落,洗象大師就感覺一股沛然莫御的吸力襲來。
下一刻,洗象大師就被白澤抬手抓來,被死死地扼住喉嚨。
白澤剛要讓洗象大師跪在姜天跟前。
姜天就擺了擺手,眼神淡漠地道:“他不配給我下跪,太惡心了!”
“去死吧!”
白澤就好像老鷹抓小雞般把洗象大師抓起來,猛地砸在地上。
砰!
洗象大師把廣場都砸出一個深坑。
他骨折筋斷,僧袍破碎,渾身染血,嘴巴也噴血,狼狽不堪!
姜天冷冷地道:“洗象,我姜太初與你鎮(zhèn)魔寺無冤無仇,甚至救過你佛宗弟子,但你鎮(zhèn)魔寺卻忘恩負(fù)義,屢屢陷害我!”
“事后,你們更是拼命詆毀!妖言惑眾,挑唆天下群豪與我為敵。你欠我一顆頭顱,是我殺了你,還是讓鎮(zhèn)魔寺這些小禿驢為你陪葬?”
“你只有一個呼吸間的考慮時間!”
姜天眸光森冷無情地道。
噗!
手起刀落。
一顆光頭飛起,洗象大師選擇自裁,無頭的尸體噴濺著鮮血歪倒在地。
因為他知道,他若不自裁,鎮(zhèn)魔寺幾百年的道統(tǒng)就毀了,將迎來滅頂之災(zāi)!
同時,八大妖族領(lǐng),如狼入羊群般沖入鎮(zhèn)魔寺陣營中,狠辣無情地出手,一陣刀光縱橫,手起刀落!
噗噗噗!
鮮血噴涌,尸體橫陳,血染大地,又有十幾名高僧與金剛被當(dāng)場梟。
他們雖是筑基強(qiáng)者,但在八大領(lǐng)之下,幾乎沒有反抗的余力!
他們都是鎮(zhèn)魔寺參與暗算姜天的骨干。
曾經(jīng)在行走各大宗門巨城,詆毀姜天,挑唆各大勢力圍攻姜天,罪有應(yīng)得。
苦海大師沒有絲毫的怨懟之色,反而再次高頌佛號,言稱這些人該殺,感謝姜仙師清理門戶!
姜天只殺幾個罪魁禍,已經(jīng)可以說是太善良了!仁慈到了極點(diǎn)!
“給你留個全尸的話,實(shí)在太便宜你了!”
白澤一掌拍下把洗象大師的腦袋與尸體拍得粉碎,化為滾滾煙塵。
姜天又看向沈鐵戈,冷笑道:“沈鐵戈,當(dāng)初你在赤雷山對我不敬,我就該殺掉你!只是要你傳遞信息,才給你一個機(jī)會,留條活命!”
“沒想到,你今日依舊不知進(jìn)退,還繼續(xù)與我為敵,妄圖報復(fù),圍殺于我!”
“姜仙師,不要?dú)⑽遥铱墒墙鸬ば逓榘。以敢獬挤谀逯茌犨@片世界……”
觸碰到姜天那森寒的目光,沈鐵戈嚇得跌跌撞撞地后退,滿是驚懼之色,險些當(dāng)場尿出來。
修真者也是人,也怕死,甚至比一般人更加怕死。
因為修煉就是求長生,求不朽,他們把生命看得比常人還重要得多!
此刻,面臨生死威脅,沈鐵戈這位曾經(jīng)橫殺萬人雙手染血的天星戰(zhàn)神,真的怕了!
“金丹?呵呵,那是什么垃圾!我家主人需要你來襄助嗎?”
白澤眼神睥睨狂傲,抬手一把抓過沈鐵戈,冷笑道:
“太初真仙已經(jīng)給過你機(jī)會,你也敢放肆挑釁?你真是不知死活啊!”
“你這樣的蠢人,也不必自裁了!老子殺了你吧!”
他忽然間,搖身一變,化為半人半妖的形態(tài),腦袋急膨脹成水缸大小,血盆大口張開。
“不要!”在沈鐵戈驚叫求饒中,白澤一口吞掉沈鐵戈的腦袋。
如風(fēng)卷殘云般咀嚼著,妖王白澤不慌不忙地吃掉沈鐵戈的上身、小腹和四肢。
他吃人的時候,就好像人吃葡萄一般,還不時地吐出衣物和內(nèi)臟。
嘎吱嘎吱!
牙齒與骨骼的摩擦聲,嚼碎肌肉的吧嗒聲,*骨髓的聲音,吞咽聲,在一片寂靜中響起,讓聞?wù)呖謶值脦子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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