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捶我的時候,也沒見你溫柔。”他俯就下來,就著她的唇咬走半塊甜點(diǎn),黯黃的光影撲滅在眼前,像潛入了深海。
回家時亦真瞥了眼夜?fàn)a絕,他正專心開車,她翻出手機(jī)調(diào)靜音,還好王佟沒有發(fā)短信。
“今天一起吧。”晚飯后,亦真準(zhǔn)備回臥室,他叫住她。
明明才發(fā)生過早上的事。她有點(diǎn)臉紅,卻還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幾分鐘后夜?fàn)a絕站在門口敲門:“你丫能不能快點(diǎn)?又想讓我一個人洗碗。”亦真才反應(yīng)過來,原來他說的是一起洗碗。
天氣熱的人很燥,晚飯后她癱在沙發(fā)上查電費(fèi),超支。
“咱們得吃緊了。”亦真把手機(jī)遞給夜?fàn)a絕。
夜?fàn)a絕掃了眼屏幕:“我去繳費(fèi)就好了,你該用用你的。”
“只能說咱倆還是不會過日子。”
“這有什么會不會的,一起睡能省電費(fèi),一起洗能省水費(fèi),總有法子。”他起身,悠悠走向臥室,臨了回頭擠眉弄眼:“今天給仔仔留門喲。”
翌日亦真和梁熙把豆芽和它的小朋友接到了店里,豆芽胖了不少,草莓臉發(fā)酵成橢圓。它的小朋友趴在地上,凄瞇著眸,通體牛毛黃,梁熙說這狗子一臉牛相。亦真笑著拍了視頻給夜?fàn)a絕,他回:“豆芽的巔峰。”
“為什么是巔峰?”
“因為很快就要被你喂回皮包骨了。”
之前豆芽長長細(xì)細(xì)的,抱在懷里水蛇似的一溜沒了,現(xiàn)在倒是經(jīng)常把自己卡在犄角旮旯里出不來,喵喵喚阿牛來救,阿牛是梁熙給它的小朋友起的名。
“明天我出差。”須臾,夜?fàn)a絕發(fā)來微信。
“那我今天早點(diǎn)回。”亦真想了想,問:“今天在家吃還是在外面吃?”
“當(dāng)然是在家吃。”梁熙猝不及防地把下巴搭在她肩上,很曖昧地笑了一下。亦真睞她一眼,撇嘴:“你就和薛子墨學(xué)吧。”
“昨天他還和我說真心服氣你家少爺。”梁熙定定看著亦真,一臉不信:“真的呀?”
亦真橫梁熙一眼,岔開話:“昨天你睡著的時候王佟來了。”說著指指桌上的零錢:“他給了我一張紅鈔,沒等我找零就走了。”
“他故意的。”梁熙厭惡地橫著眉:“你追出去他肯定要自作多情,以后他來了再把錢找給他,倒像是對他念念不忘。他就是腦子有病,喜歡自導(dǎo)自演。”
“他最近倒是收斂多了。”亦真別開眼:“以前他經(jīng)常很久不說話,某天突然發(fā)來消息,莫名其妙的,問想不想他。說‘不想’,他還一定要補(bǔ)充地再問一句‘真的不想?’”
“傻逼。想他還不如想死。”梁熙奪過零錢:“下次他來我把錢給他。”
“那不是顯得我認(rèn)出他了嗎?以后他再碰到我,又要覺得我是在等著他。”亦真又恐懼一下:“而且昨天我沒叫醒你,不定他覺得我是想和他獨(dú)處呢。”
梁熙把錢收起來:“那就不給了。一廂情愿就得愿賭服輸。”
夜?fàn)a絕五點(diǎn)就來了,一臉嫌棄地踢了踢趴在門口的阿牛,阿牛夾著尾巴溜了。
“這狗打針了嗎?”他皺了皺鼻子,一臉嫌棄。
“沒呢。”亦真從柜臺出來。
“把你咬了怎么辦。”
“明天打。”亦真趕緊應(yīng)一句,夜?fàn)a絕明顯是不相信:“得了吧,你能拖到明年,我明天預(yù)約打針。”說著瞥了眼豆芽:“順便給這個柿餅?zāi)樢黄鸫蛄恕!痹挳叾寡恳矈A著尾巴溜了。
在樓下的超市買了菜,亦真回家系上圍裙,一臉諂媚:“今天我做飯,我洗碗,您洗完澡后浴室也由我來收拾。”
“怎么突然對我這個態(tài)度。”他悠悠脫了上衣,走到她面前,俯身湊上她的臉看。
亦真抿嘴,囁嚅幾下:“你跟薛子墨說啦。”她能聯(lián)想到他抱怨時的惆悵表情。
“說什么呀?”夜?fàn)a絕套上T恤,灰質(zhì)布料上印著只米老鼠。
“還不就是——”她臉一紅:“那個。”
“哪個啊。”
“我還是去做飯吧。”亦真悻悻地在廚房洗菜,夜?fàn)a絕靠在廚房門口,忽然反應(yīng)過來:“我沒跟薛子墨說過,是有次他問哪種藍(lán)精靈好用,我說不知道。”
有點(diǎn)尷尬。他上來幫她切肉:“你這刀工不行呀,當(dāng)心把手切了。”
“今天一起吧。”她停下動作。
“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夜?fàn)a絕睞她一眼,低頭切肉:“我還不知道你?患得患失起來折磨死人,這樣就這樣唄。也就兩年,你還能跟人跑了?”
亦真聽得一怔:“你還挺傳統(tǒng)的嗎。”
“不是傳統(tǒng),這不是站在你的角度理解你嗎。”他抬手,撩起她垂在耳畔的碎發(fā):“自打跟了咱亦小姐,我這跟婦聯(lián)主任一樣,天天想著怎么關(guān)愛女性。”
夜少爺搭早上七點(diǎn)的飛機(jī),兩人十點(diǎn)就睡下了。翌日早五點(diǎn)亦真醒了,抬手關(guān)了空調(diào),窗外已隱隱泛起魚肚白。
她輕輕拿開他的胳膊,枕久了會麻。“醒這么早呀。”夜?fàn)a絕睜了睜眼,又合上了。
“你不是喜歡吃螃蟹嗎?我知道有家店的蟹黃湯包做的可好吃了。”
“嗯。”
她掩嘴笑幾聲,悄悄捏住他的鼻子,夜?fàn)a絕抬手撥開她的手,聲音翁翁的:“乖,別鬧。”
“東西收拾好了沒呀少爺。”她又迎上去,吧唧在他臉上親了幾口。
“你成心鬧我是吧。”他不滿地睜開眼,小眼神冷冰冰的:“再鬧回你屋睡去。”
迷迷糊糊睡了半小時,亦真悄悄從床上爬起來,開車去了那家店。二十分鐘后拎著蟹黃湯包和多寶蟹粥回了家。
“仔仔回來啦。”夜?fàn)a絕摸了摸剛刮好的胡子,從衛(wèi)生間走出來,也不顧她手里提著東西,迎面就是一個大大的熊抱。
沉沉的熱氣順著脖頸灌進(jìn)衣里,“你也不跟我一起去。”他負(fù)氣小獸般俯就下來,鼻尖還縈著熱氣,烘著鎖骨,又張嘴咬了咬她的肩帶。
“走不開呀,也不能天天讓梁熙忙著。”亦真笑著調(diào)整肩帶。
“這幾天你先住梁熙那,一個人住不安全。”夜?fàn)a絕直起身,亦真詫異地質(zhì)疑:“可是梁熙現(xiàn)在和薛子墨住一塊。”
“這幾天他不在。”他從亦真身后的衣架上夠過領(lǐng)帶:“為了讓你跟梁熙住一塊,我特地給薛子墨找了個隨行的活,也是今天走,他都快恨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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