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真別過臉,大地外只剩蒼茫,地平線被拉遠了,只剩舞臺背景的一幕藍紫色的墻煢立,橙橙的光火掠動著,如醉生夢死一般,看的她簡直心驚。
“我總覺得這事情還沒有結束。”亦真收回目光。夜阡陌絕不會有那樣的好心。她疑心自己在不知情中曲曲達成了他的目的。
夜燼絕沒說話,內心也相當奇怪,充滿了問號。這感覺可不好,迷宮中充斥著被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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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以柔終于等到康城那位朋友回江宇,她終于可以同他結婚了。
“記得打扮漂亮點。”康城笑著提點她,臉上帶著神秘的微笑。
她也笑的神秘而期待:“好的,我的新郎。”
“現在叫新郎還有點早。”他道:“我還想給你一個婚禮。”
項以柔頓愕了那么一下,她的愛情又回來了。
她化了漂亮的妝,睫毛刷的卷俏而濃密,襯的一雙大眼睛影沉沉。頭發直披,白色流蘇雪紡裙套在外套里。拍照穿著好看。
他不厭其煩,坐在一邊注視著鏡子里的她。腦子里閃過結婚時的場景,不過是沿著思維慣性的輪回蹈矩。其實他還想更熱鬧一些,譬如得到家人的祝福,所以他一直在爭取。
項以柔裝扮好了。兩人便一同往民政局走。今天太陽很好,金黃一輪高懸在頭頂,遍地都是粼粼的光輝,樹葉上,花朵上,眼睫上。由遠及近的光斑在像她招手,新世界的邀請。她始終記得一路上歡脫愉快的好心情。
然而一到民政局,兩人就傻眉愣眼呆住了。康父康母攔截在門口,眼神來意不善。
這兩人是今早上收到消息的,匿名短信。康母開始不信,項以柔不是回家了嗎?可是仔細一想,康城不也是一直沒有回家嗎?這是不是暗示著某種可能性?
康母嫌惡地皺了皺眉,本以為項以柔走了,康城和暮雨瑰那邊也就水到渠成,不想她臨門參了一腳,還有這樣中途出隊又回來插隊的?她把他的兒子當什么?
康母老遠就就瞧見了,喬模喬樣做張做致,近看描眉花眼傅粉施朱,瞧得她火大。單純的回來也就罷了,這次回來直接攛掇著康城和她結婚,還是兜瞞著他們,就沒見過這緊扯著白臉的!
康母不由一陣火大,能說的不能說的都說了,這姑娘怎么就不聽呢!
二話不說拽住康城,康母對項以柔冷笑:“請項小姐放過我們康城吧!我們的態度,你該是荷花燈里點蠟燭——心明肚也明。說破了大家臉上都不好看。前些日子你一走,康城就已經交了朋友了,實在沒必要兩相耽誤。”
項以柔聽的面目紫白,近乎仇恨地看著康母:“阿姨,我和康城不過分別幾天,您就上趕著給他介紹女朋友,你是不是太過分了!”
康母道:“我早說了,沒有征得父母同意,你們的事我們就不能答應。你又何嘗聽過我的了!”
“媽!”康城簡直不知該作何解釋:“我什么事后跟暮雨瑰有什么了!”
康母氣噎。康父板著臉斥康城:“黑眉烏眼的,你對你媽這是什么態度!生生被她攛掇壞了!”項以柔被氣哭。
好好的一天,被攪的烏七八亂。最后演變成康城同康父康母口舌之爭,項以柔在一邊淚流滿面。一家人在民政局門口撕羅,引來觀眾的群嘲。
結婚證是領不了了。康城首次悖逆父母,康父斥:“你非要和她在一起忤逆父母是吧!我們也沒有你這么個兒子!”緊扯著康母走了,老遠還能聽見康母隱隱約約的哭聲。
康城苦笑:“這下好了,我們都無家可歸了。”
項以柔擦擦眼睛:“你會不會怪我?”
他抱住她,嘆氣:“怎么會呢?不會的。父母畢竟是父母,他們也不過是說說氣話。”
項以柔反倒笑:“萬一你爸媽也和我爸媽一樣呢?”
“不會的。”康城嘆氣:“等過幾天,我媽氣消的差不多了,我再回去跟她好好道歉。只要我媽那邊先點了頭,我爸那邊也就水到渠成了。”
康城的母親的確不難攻克。怎么都比任梔雨那頭要容易得多,項以柔回想起自己回家的那幾天,天天盡聽了任梔雨的冷言冷語。不只是單純的譏諷,更帶有貶低自尊的成分。
雖然被父母決裂。但公司還是自己的,康城例舊去上班,生活上并沒有太受限。托人給項以柔找的工作也找好了。
康城經常買了補品差人送去家里,無一例外被康父丟掉。康母一轉身就給拾了回來,“你跟康城過不去,犯得著兒子什么事?”
康父不吭聲。送回來的東西就被堆放在小雜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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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真一連幾天都在梁熙家呆著,哪兒都沒去。聽說夜燼絕被夜景權痛批一頓,還從執行董事被降成了副總裁。
“損失了一個億。”梁熙嘆氣:“秦巍這招來的恨,那錢不定是被他給吞了。簡直饕餮。”
“夜燼絕不是說沒事嗎?”亦真一愣。
“根據系統的破壞程度,是不足以造成那么大的損失的。一定是有人搞內鬼,借題發揮,來了場馬后炮。趁機敲了公司一大筆錢。”梁熙扶額,“你覺得會是誰?”
亦真咬牙切齒:“為什么不把秦巍革職?”
“那死秦巍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梁熙煩躁地搖頭:“用刑偵術語來說,就是具備充分的‘不在場證明’,何況昨天高速上根本沒有堵車。夜老爺子大斥夜燼絕干什么吃的,出了這樣大的事,他拖延著沒有來救場,太不像話。”
“還是我連累了他。”亦真苦著臉,公司的事她也不敢問。夜燼絕也不會告訴她,只是告訴她不是什么大事,沒想到事態遠比她想象的還要嚴重。
“太不公平了。”亦真替夜燼絕叫屈:“明明我家少爺也為公司立了不少功吧,怎么能這樣,這不是卸磨殺驢嗎?他們怎么能這么對他!”
梁熙抽了抽嘴角:“漿糊洗臉的小貓子,你還替夜燼絕抱上不平了,想想你自己吧。我看你也好不到哪去。”
亦真苦著臉。西諺形容幻滅為“發現他的偶像有粘土腳”——發現神像其實是土偶。雖然也不是偶像情懷。但夜景權對夜燼絕的期望何其深篤,大概也是幻滅了,可不對她更加嫌棄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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