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棉袍子君休換正文卷林深時見鹿3林深過上了不用設鬧鐘也會被鬧鐘叫醒的日子。
小郭媽媽的口哨就是一個會移動的鬧鐘。
林深原本以為小郭媽媽提口哨只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想到她還真的拿了一個口哨出來,每天清晨六點就開叫,比金雞報曉還要準時。
“嗶嗶,孩子們,起床了!客廳集合!”
林深翻了個身繼續(xù)睡,心想著不起來也沒什么,小郭媽媽自然會自動放棄呼喚。可陸小郭很是實行母親的計劃,一直拉著困睡的林深起床,連人帶被子地拖出了臥室。
到了客廳后,小郭媽媽筆直挺胸地站在那里,看到林深拖拉著出來便很不高興,“你看看你們,才第一天呢,就懶覺賴床!”
“小郭媽媽…”林深瞇了覓睡眼,準備躬身轉(zhuǎn)回去,“才六點呢!”
小郭媽媽拉住了林深轉(zhuǎn)回來,“不行,不行。你可別給我求饒!”
到了廣場后,晨練的氣氛越來越濃,小郭媽媽指著跟林深同齡人的跑步者說:“你看,那些不都是跟你們一樣的年輕人嘛,怎么人家就有意識來晨跑,你們懶得不像什么話了。”說完自已給孩子們做榜樣先跑了起來,老態(tài)憨肥的跑樣讓林深忍俊不禁,仿佛看到了陸小郭年老后的樣子。
林深對陸小郭悄悄說:“要是廣場距離公寓有個千里遠就好了。”
陸小郭則回答:“你知足吧,要是真有那么遠你就得跑步過來了…”
小郭媽媽跑了一小段距離后,發(fā)現(xiàn)他們都沒有跟上來便往回叫:“喂,你們落后了,嘀咕什么呢!現(xiàn)在是開頭第一天,我不要求太多,跑半個鐘就好了!”
林深立馬大叫:“什么?半個鐘!”
“是不是太少了?”小郭媽媽笑臉瞇瞇。
陸小郭最知道媽媽的脾性,知道她要有加時的意思,便趕緊捂了林深的嘴巴,拉著她往跑道上沖去。
因為很久沒有鍛煉活動了,所以小郭跟林深氣喘呼呼地被拋在了腦后。小郭媽媽往樹角處拐了個彎后,林深拉著陸小郭坐在原地捶腿偷懶。
“你媽媽都老了,還很能跑!”
陸小郭摸了摸空洞的肚子,“要是拿你們兩個讀書的時期來比,你肯定跑不過她。”
林深笑了笑,“為什么呢?”
“因為我母親讀書時總被很多男孩子追。”
“好啊,你又嘲笑我沒人追求!難道你不是人嗎?”林深明白了陸小郭的潛意識,壞笑著追打他。
跑步也就算了,后來小郭媽媽還強制著他們做了各種抬腿運動,弄得兩個年輕人一早上下來,走回去都要扶著樓梯。
“要是一個月下來,這雙腿得殘廢不可!”林深一回來就一屁股做在沙發(fā)上,小小的身軀本不是很沉,硬是沉了些力量把柔軟的沙發(fā)凹下了好大一截。
小郭哈哈笑,“怎么會殘廢呢?要是這樣過了一個月,你的飛毛腿又回來了!”
小郭媽媽也是附和著笑,林深一看上班要遲到了,慌忙抓著早餐餅沖出了家門,小郭媽媽忙在后面跟著叫:“林深,帶一瓶豆?jié){!”
林深出了門,正好趕上電梯閉門,沒來得及跟小郭媽媽正式說拜拜。到了公司不久后露丹把一瓶豆?jié){放在桌上,“喏,有人托我給你送一杯豆?jié){。”
“誰啊?莫名其妙。”林深邊說著瞄了一眼,才看見那瓶豆?jié){很是眼熟。
露丹說:“我看著年紀是你媽媽吧。”
“不呢,是我婆婆!”林深瞇眼繼續(xù)悄說:“大老早的叫我起床鍛煉,我沒空吃早點了她又拿著一瓶從家里追到公司,這操作溜溜了。”
露丹在林深旁邊哈哈笑:“原來是婆婆送來的啊,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林深望著故弄玄虛的露丹。
那個露丹抬起豆?jié){對著林深笑:“你看豆?jié){裝進瓶子里白胖得不得了,這豆?jié){呢又是喝進你的肚子里,你婆婆的意思就是讓你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小子。”
說得林深不好意思了起來,臉紅得跟猴子屁股似的,露丹又揣了揣林深的胳膊,“怎么樣,好事是不是將近了呢!”
林深拿文件拍了一下對方的肩膀,“你別探太多啊,當心變成三婆了!”
“三婆在那里坐鎮(zhèn)呢!怎么輪得上我們小嘍嘍!”露丹回答完朝高妮曼的辦公室努了努嘴巴。
林深想起了什么,便拉近了露丹問:“你這段時間有沒有覺得‘女魔頭’跟以前不太一樣了,前天我還看見她在超市里為了三毛錢跟人家斤斤計較,我突然想到從再早些起,她身上的香水味不是那么濃重了。”
露丹被林深一提醒,發(fā)現(xiàn)真是那么一回事,“對啊,以前她巴不得把一桶桶香水往身上倒下去呢!”
“看樣子是遇到了什么經(jīng)濟危機…”林深猜想著要說更多的話,“妮曼魔音”又在耳邊響起:
通知—開—會—了—
聲音拖泥帶水,具是難聽!全辦公室的人都捂上了耳朵。
半個鐘的會議,林深沒把心思放在開會上,眼睛打量著高妮曼的裝扮,的確是沒以前那么炫富了,高妮曼自恃天之嬌女,不可能返璞歸真過上貧民生活,林深越猜想好奇心越重。
這件事情最后成了設計部的一大話題。
猜想妮曼女魔頭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大問題,甚至還有人提出問題:“你們說‘妮曼女魔頭’會不會離職?”
“如果是經(jīng)濟危機的話我想她更不會離職了,工資是我們的兩倍多呢!誰舍得丟掉這個金飯碗啊!”
他們私下討論后紛紛點頭。
其中一個心細的同事拿出手機說:“我怎么看不到女魔頭的朋友圈了,她是不是把我隱蔽了!”
幾秒后有同事翻了翻手機附和:“我的也看不到了,看看你們的。”
大家紛紛拿出手機點開高妮曼的頭像,果然都沒有權(quán)限了。
“不對啊,女魔頭之前最喜歡發(fā)朋友圈各種炫耀了!這會子怎么都隱蔽我們了?”
“不錯,我也正納悶呢。不像她往日的處事風格。”同事?lián)u搖頭。
大家聊了一會后下班散去了,林深原本也不是很把這件事情當真,下班路上看到高妮曼開著車往家的反方向駛?cè)ィ稚铑D時心生懷疑。要知道,高妮曼跟林深只是一條道路回家的,所以林深每次都特地繞了路不想跟高妮曼走一條路。
今天是反常地有些奇怪。
“師傅,跟上前面那輛車!”林深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過去,雖然這樣不太好,但是林深還是這樣做了。否則怎么揭開這個謎團呢?
最后林深跟著高妮曼來到了市醫(yī)院。林深下了車后就趕著跟進去的,可是還是跟丟了,不知道高妮曼去了哪個科室,林深心想著沒什么趣便調(diào)轉(zhuǎn)回頭。
回到家里無意跟陸小郭說起這件事情,小郭媽媽一聽到“女魔頭”就湊過來聽,忙著問:“你們說的‘女魔頭’是誰?這樣給人家起外號還背后說人家不好喔!”
林深隨便應了小郭媽媽說是,小郭又問:“‘女魔頭’的名字是哪三個字,怎么寫法?”
林深說了名字后陸小郭若有所思,“我覺得這名字怎么那么熟呢?我好像在一份文件上看過,前幾天的捐款收款方協(xié)議法律書。”
“捐款事宜?你是說高妮曼是被捐著?別搞笑了,以她的家產(chǎn)還需要捐款,那我都是長南市首富了!”
陸小郭沒注意聽林深說的話,左手拿著林深的手機,右手拿著自己的手機不知道在按什么,還邊滴喃自語,“好像就是這個名字了,人雖然沒見過,我搜搜她的朋友圈看下有沒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幾秒后陸小郭的眼睛亮了,“喏,林深你看…”他舉著自己的手機把高妮曼的朋友圈給林深看。因為高妮曼的朋友圈設置了陌生人可見十條。
她置頂?shù)呐笥讶κ悄硞捐款網(wǎng)站的鏈接,林深點進去閱讀了下信息,翻著圖片瀏覽,被捐款人是一位癌癥患者,收款姓名:高妮曼
林深的嘴巴頓時像被膠布纏住了說不出話,一會后點出朋友圈界面把手機
“原來,她缺錢是這個原因啊,她都隱蔽了公司同事不可見,我們…我們兩個人這樣子好像有點過分了…”
陸小郭吐了吐舌頭。小郭媽媽則仔細聽著,心里猜想出了些故事的輪廓后發(fā)言:“的確是不太好呢,不過你這位同事的好強心太重了,才不愿意讓你們知道,怕被你們嘲笑吧。”
“一個很厲害的女上司,大家都叫她‘女魔頭’,她不嘲笑別人算好的了,我們哪里去敢嘲笑她。”林深嘀咕了兩句。
“喲,我有映象了,今天早上我給你送豆?jié){的時候正遇上一個女的在電梯里訓斥員工,一個扎著馬尾辮,說話很快的女人是不是?”
小郭媽媽還提送豆?jié){這件事情,林深瞬間想起露丹的那句“白胖小子”的話,臉又紅了一片,勉強回答說:“可不是呢!你一說馬尾辮我們就知道是誰了,天天扎著青春馬尾裝嫩…”話也沒說完清楚就回到了臥室。
搞得小郭兩母子在客廳里一頭霧水,“不就是說個馬尾辮嘛,怎么就臉紅跑了!”
小郭媽媽朝房間大聲喊:“早點睡啊,明天還要起床去跑步鍛煉!”怕林深聽不進去,小郭媽媽又重復了一遍。
“知道了!”臥室里傳出的三個字蒙著被子混沌不清。
第二天林深去上班的時候,看到同事們便想起高妮曼的病患籌款,不知道是否該說,說的原因肯定不是因為卦,只是想號召大家一起捐款而已。雖然表面上林深跟高妮曼是對同性冤家,畢竟也沒冤到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再怎么樣也不能拿人家的傷心事來報復。所以林深還是很同情高妮曼的。
更是因為高妮曼對公司的人隱瞞了這件事情而感到可悲。
歸根究底也有經(jīng)濟的原因在里面。
高妮曼太心高氣傲了,不敢落半點缺點給大家說三倒四。
后來林深跟陸小郭商量后用陸小郭的微信賬號默默了給高妮曼捐了五百塊。
林深還心想著高妮曼不認識陸小郭的頭像,這筆捐款打著“**”的名義也就神不知鬼不覺,準備將這件事情擱下遺忘。
可是某一天上班的時候,高妮曼對林深的態(tài)度變了,變了那么一點點柔和,林深還沒怎么注意到高妮曼的變化,高妮曼就主動跟林深說了句“林深,那五百塊錢…謝謝你。”
林深第一次聽到高妮曼跟人家道歉,并且道歉的對象是自己。她的反應是撓了撓耳朵,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也不知道高妮曼是如何知道五百塊錢的事。
“嗐,你不怪我戳了你的營**就好,可同事那里我可一個字都沒說。”林深搖搖雙手,怕高妮曼誤會自己。
高妮曼哼聲笑了笑,“我知道你一個字都沒說,所以才要謝謝你。”
“原來是這樣。”林深的呼吸都變得順暢了,好想撫摸一下自己忐忑的心情,不過不敢當面做出這個動作。因為林深覺得這件事情自己也有窺探**的責任,她可不想在高妮曼面前用表情“承認罪行”。
高妮曼反問林深:“你知道我是怎么看出那個是你男朋友的微信號嗎?”
“怎么看出,似乎只能單憑頭像,看不了朋友圈以及更多信息的吧!”林深被高妮曼引起了好奇心。
“是,就是一張頭像。而且能一下子捐百來塊以上的網(wǎng)友不是親就是友了。”高妮曼的話說得挺對的。
林深理解了第二點沒能理解第一點,“一張頭像而已,又不是貼著陸小郭三個字。”
“你也不想想你上班偷懶的時候在干什么,天天在電腦微信上跟你男朋友聊天,當我眼瞎不認識頭像呢!”高妮曼笑著說,話里有半責怪的意思,更多的是輕松的氣氛。
林深想要說句祝福她母親痊愈的話時,高妮曼用平日的“妮曼魔音”吼:林深,你還給我偷懶,不快點去干活,嫌工資被扣得不夠是不是!”
高妮曼吼完嚇了整個設計部一跳,大家紛紛到辦公室門口看發(fā)飆的高妮曼,卻看見她跟林深對視而笑,然后一起友好地講工作的內(nèi)容。
同事們你一言我一語悄悄討論:
“‘女魔頭’被‘笑星’沖撞了吧,真是見鬼了!”
“我也覺得。”
“沒見過‘女魔頭’還會對林深笑,她該不會是長期嫁不出去,性取向走偏鋒了吧!”說這句話的同事被露丹錘了大腦。
露丹笑呵呵說:“咱不知道,也不敢問,可不能瞎猜,人家林深都要結(jié)婚了呢!”
…
他們一聽,就把討論的對象從高妮曼挪到了林深身上。
“露丹,你說的可是準確消息?”
“我都沒還認識林深的男朋友呢…”
…
林深這一天的上班時間,都被同事說拉去談私房話去了。
路過這邊,這個同事問:“林深,吃喜酒時別忘記叫我喔!”
走去那邊,那個同事問:“哎,林深,你婚紗定了哪一套呀?”
下班的時候仍有同事說:“林深,帶我去認識認識你男朋友唄!別跟個寶貝一樣藏著嘛,怕我們搶了去似的。”
林深崩潰了,不知道這些話題是打哪里引出來的,也沒想去追究。只知道下班后偶然看見高妮曼的朋友圈取消了屏蔽,而且又新發(fā)布了一條籌款鏈接,下面是同事們的慰問留言,一句句隨著時間推移新的留言竄上來,像解除冰凍的小火苗。
今天是上得最開心的一天班,林深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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