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等你的。”
這是關晴的男友在五年前對她說的。
那時他和關晴在學校里是公認的一對,出雙入對,到哪都喜歡粘在一起,好象兩人已成為一個整體,短暫的分離都會覺得是一種煎熬。
四年前,兩人在不同的城市間輾轉找工作,因為家人的強烈要求,他們工作的地方不在同一個城市,幾百公里的距離需要七個多小時的火車才能到達。但距離并不是問題,他們一有空就會趕到對方的城市,即使是在旅途中也會把自己的關懷和思念及時送上。
三年前,他換了一份工作,收入更高了,也更加忙碌了,他們減少了見面的次數。他告訴關晴,他要為了他們的未來更加努力,目前的忙碌和分別只是暫時的。
兩年前,有個同學告訴關晴,看見她的男友和一個女孩在另一個城市逛街。
關晴沒有多想,他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必然的交游廣泛,而且他們從來沒有要求束縛彼此,大家都有自己的生活圈,不必強行要求融入。
只是他一直忙,跑遍了大半個中國,飛遍了東南亞,去過歐洲和北美,卻沒有跑來她的城市。
又過了半年,他發來的消息越來越少,關晴只有到朋友圈中才能找到他的動態。
直到有一天,關晴接到了一個電話。電話里是個女聲,用很平靜的口氣告訴關晴,“他現在和我在一起,以后我會代替你,成為陪伴他工作生活的那個人。”
關晴幾乎什么也沒有說,就默默掛了電話。
沒過多久,她就看見他在朋友圈中曬出了和另一個女孩的合影,女孩長相普通,但笑得很甜,兩人挨得很緊。沒有配任何文字說明。
關晴知道,一切都該結束了。
曾經那么熱烈的戀愛,分手卻很簡單,連一句再見都沒有。
他的現任女友是他的同事,沒有什么郎才女貌,沒有什么一見鐘情,就因為她一直都在他的身邊,在他生病時,出差時,北方風大的時候需要一件擋風的外套時。
該怪誰呢,怪他嗎,還是怪時間。
時間是最好的療傷藥,也是最無情的殺手。
既能把最熾熱的愛情之火逐漸澆滅,也能把瀕臨死亡的心逐漸喚醒;既能把一個斗志少年變成滄桑路人,也能把一個丑小鴨蛻變成白天鵝,
一切曾經自以為是的認為永恒的東西,在時間面前都被證明是可笑的。
走在十字路口,關晴的思緒被打斷了,她看到了迎面過來的一對情侶,其中的一個正是韓天。
他身旁的女孩很眼熟,關晴想了一下,就是以前在奶茶店遇到的那個。
她想躲避,卻已經來不及了,韓天已經主動向她打起了招呼。
關晴向這一對珠聯璧合的情侶報以微笑。
這樣的節日,這樣的一對佳人,站在一起真是再適合不過了。
韓天為她們相互作了介紹,原來他的女友叫。
沒有認出關晴,她露出笑容,但這種依靠拉伸面部肌肉而做出來的笑顯然讓人感覺很不自然。
“原來你們是同事,剛剛才下班嗎?”
關晴點頭。
攙著韓天胳膊的手拉得更緊了,身子也靠了上去,“你這個主管也太不近人情了,今天這種日子還讓員工加班。”
“我只是把手頭的工作做完。”關晴解釋。
“他平時是不是一個特別苛刻的主管?”女孩朝關晴眨著眼睛。
“當然不是。”關晴回答。
很尷尬的談話,關晴只想早點結束,眼神開始往旁邊飄,腳也邁出了小半步。
卻不依不撓,“如果他平時有什么過份的地方,還請關小姐不要往心里去,其實他就是嘴巴有點壞,心里還是很為員工著想的。”
轉向韓天,“是嗎,親愛的!”
聲音又柔又嗲,與其說是在詢問,不如說是在秀恩愛。
韓天的嘴唇抿得緊緊的。
關晴牽動了一下嘴角,看過太多的表演,她的演技是最爛的。
她向兩人點了一下頭,繞過他們,走開。
轉頭朝關晴的背影看了一眼,“她是你們公司新招的?”
韓天把胳膊從手里抽回來,“是。”
“怎么沒聽你說過呢?”
“這種事有什么好說的?”
“她很漂亮是不是?”看著韓天。
韓天語氣有點冷,“你是不是很無聊。”
笑了,“怎么又生氣了呢,我只是覺得她好象有點眼熟,隨口問問而已。”
韓天邁開步子往前走,“如果你現在還想趕上飯店預訂的晚餐,就不要那么好奇了。”
——
關晴今天回來得早,有點無所事事,抱著小貝給他撓癢癢。小貝四肢朝天的平躺著,愜意得直打呼。
關晴揉揉他的腦袋,這個日子也就你能陪我了。
一對寂寞的靈魂。
關晴憤憤的想,真不知道為什么要設置情人節,甚至還愈演愈烈,衍生出了白色情人節和七夕情人節,真不知道這些節日是為了給情人們準備的,還是為了給單身狗撒狗糧用。
若能找到有情人,天天都是情人節,若是沒有,分分鐘變成舔傷口的日常。
手機響了,關晴抓起一看,是郝潔打來的。
關晴幾乎感動得眼眶都要紅了,這個時候,能想著自己的也只有好閨蜜了。
郝潔說,“沒人疼的娃兒,這種日子,我猜你正在家里刷韓劇。”
這語氣,太看不起人了。
關晴賭氣說,“誰說的,我正和同事在聚餐呢。”
“就沖你這接電話的速度,肯定是抱著手機在自怨自艾呢吧,你到是讓你同事說兩句話來聽聽。”
關晴火大,“我說,你今天是查崗來的?”
“我是關心你,想著這樣的日子你一個人肯定寂寞得很,實在不行,晚上抱著那個公仔抱枕一起睡。”
“有你這樣表達關心的嗎?”關晴憤憤的。
“雖然我的表達方式有一丟丟問題,但你要知道,我才是關心你的那個人,將來你有了男朋友,也要記住我曾經對你的好,不要重色輕友。”
要不是遠隔重洋,關晴想掐死她。
“別說得跟圣母一樣,你也是沒人陪才打電話給我的吧,我好歹還有小貝陪著,暖乎乎毛茸茸的治愈神獸一枚。”
關晴把手機貼近小貝,“來,叫兩聲,讓你那空虛寂寞冷的郝阿姨聽聽。”
喵——
“好吧,不和你開玩笑了。”
電話那頭終于正經下來,詢問關晴最近過得怎么樣。當聽說關晴已經拿到第一個月轉正后的工資時,郝潔說,“等等,你不是說試用期滿后就離職嗎?”
“有嗎?”關晴仔細想了想,好象還真有這么回事。
“一個月前還信誓旦旦的,唉,女人心,海底針啊——”
郝潔在電話里長吁短嘆的,把尾音拖得老長。
關晴有點發窘,“你不是自己也說,生活總是充滿意外。”
電話那頭吸了吸鼻子,嘲諷滿滿,“我怎么好象聞到了戀愛的味道,不會是因為某人舍不得走了吧?”
“別瞎猜了。”原因有點復雜,有些事情也講不清楚,關晴講了個大概。
郝潔說,“我怎么覺得這個韓天有霸道總裁的氣質,你們不會朝著狗血劇情發展吧?”
跟他,不可能。
一個小時前他還和那個惺惺作態的女朋友牽手逛街呢。
只是關晴現在說話已經不敢再用“絕對、肯定”這樣的詞了。
兩人聊了一晚上,互相說著笑話解悶兒,才把特別無趣的七夕節打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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