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烏朝升夕落,一天天時間過去,大荒依舊還是那個大荒,不會因為某一位武者而停止運轉(zhuǎn)。
這一天,廣袤的大荒,無論是東西南北,還是山野旮旯里的部落野人,不經(jīng)意間仰望天穹,都統(tǒng)統(tǒng)愣住了。
天上多了一頭金烏。
沒錯。
兩輪璀璨的火球凌空,一前一后,熾盛火球中各有一頭威嚴(yán)的三足大鳥扇動著翅膀,本該大早晨還算涼爽的山林,一下子熱了許多。
天上怎么多了一只鳥?
一時間,無數(shù)的老怪物們開始翻閱典籍,這情況可從來沒有出現(xiàn)過啊。
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快,大荒上讖語開始滿天飛舞。
百年內(nèi)王者接連喋血,讓天地秩序發(fā)生了變動,引得金烏出現(xiàn)。
最為瘋狂的便是人族將要覆亡論。
暗地里隱藏在蒼莽大荒的妖魔鬼怪,一下子冒了出來。
當(dāng)然這些流言蜚語對于大部落來說,并不算什么,就算是有妖魔鬼怪,也撼動不了他們的根基所在,倒霉的還是一些小部落。
甚至于這些流言蜚語有些就是這些大部落在背后搞的鬼。
天有異象,對于大荒武者來說,很多時候會造成大動亂。
對于野心勃勃的家伙來說,動亂好啊,沒有動亂哪里來的殺戮,沒有殺戮哪里會有勢力的大洗牌。
一些部落想要再進(jìn)一步,私底下開始叫囂著要奪取太陽下的位置。
就這樣天穹上一下子出現(xiàn)了兩頭金烏,天地?zé)崃嗽S多,對于大荒族民來說,從驚愕到逐漸的平復(fù)下來,日子還是那個日子,還得過不是。
轉(zhuǎn)眼間兩年時間過去。
突然,一條消息在大荒傳起。
雙烏橫空,天地動蕩,秩序紊亂,乃是因為破壞了古老的制度,天地意志降下來的懲戒,若是繼續(xù)下去,將會受到毀滅的打擊,依如天地真靈那般滅絕。
破壞古老制度?
說誰呢?
邊荒大夏。
“查出來了嗎,是誰放出來的消息。”
夏閣,夏乾元神色凝重。
在他的面前是暗影衛(wèi)、鎮(zhèn)魔司等等人都到期了。
不聚一起也不行了,有人在暗地里搞大夏。
什么叫破壞大荒制度。
誰?
這不是明擺著的嘛。
暗地里傳出這個消息的家伙,絕對是在搞大夏。
“沒有,這條消息傳出來的很隱蔽,是在普通大荒武者之間流傳的,最開始根本沒有人當(dāng)回事。”
螺面色蒼白,一雙眸子中因為修煉已經(jīng)完全變成了黑色,看不到了瞳孔,給人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
“咱們暗影衛(wèi)在邊荒還行,但是出了邊荒實力就減弱了許多,不過傳這個消息的勢力,整個大荒也就那么幾個。”
殿中眾人點了點頭,大夏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的大夏,如今立王部,獨占一域之地,這已經(jīng)擁有了王庭之基,就算是立刻對外宣稱立王庭,或者立古國,想來外面也會承認(rèn)。
但傳承時間,是大夏的短板,雖說大夏族庭發(fā)展迅速,但族庭的一些地方發(fā)展還是不盡如意。
陵湖水君開口,說道:“螺長老說的不錯,我覺得放出這個消息的勢力,并不一定和咱們大夏有直接沖突,怕就是故意給咱們大夏找點堵,暗中推波助瀾。”
“對了,聽聞北方巫命王庭罷黜了一位王者,以王域改制,仿造咱們大夏制度,聽聞引起的波動很大。”
巧兒看了看殿中眾人,見到眾人點了點頭,她接著說道:“所以我覺得單純以大荒王庭等勢力來論,不如說是就舊勢力對新勢力。
一直以來,人族發(fā)展從最開始的聚人為部,接著為了應(yīng)對環(huán)境結(jié)成部落聯(lián)盟,在后來經(jīng)過漫長歲月的演變,化為了王庭制度,制度一直在不斷的變化著。
咱們大夏立族,從一開始就摒棄了部落制度,披著部落皮,立下了集權(quán)族庭的制度,短短千年時間,咱們就占據(jù)了一域之地,擁有了立王庭古國的實力。
咱們將心比心來論,換做咱們在座的人是域外其他王庭的重臣,會怎么想。”
“大祭司,若是依照你這么說,咱們大夏將舉世皆敵。”
舉世皆敵!
一時間,殿中眾人神色沉寂下來。
看到眾人都沉寂下來,夏乾元眉頭蹙了蹙,從這條小消息傳出來的時候,看來就有人對大夏出手了。
金烏出現(xiàn)第二頭,不過只是一個引子,就算是沒有這個消息也一樣會因為其他變化而出現(xiàn)。
這件事情細(xì)想一下,也不怨背后搞鬼的人。
試想一下,人家王庭傳承了數(shù)萬年,好家伙這一個突然冒出來的部落,傳承了才千年,還是從一片被妖族施虐過萬年的廢土上崛起的。
千年時間,大家差不過平起平坐了。
你甘心?
你不害怕?
要是再過千年,放眼大荒,還有別人玩的地方嗎?
這種事情,必須打擊啊。
此刻,被打擊對象是大夏自己,在座的諸位大夏重臣,臉色一點也不好了。
偏居西南邊荒,罪族之地,老老實實的發(fā)展,惹你們了。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太難了。
“召集諸位來,就是想一個應(yīng)對的法子,咱們不能這樣坐以待斃。”夏乾元看了看大殿中的眾人。
“我看還是老辦法。”這時,一直沒說話的老黿開口,頓時讓眾人矚目。
“元老可有什么辦法?”
“閣輔有什么辦法。”
“也不是什么新辦法,一直都是族主常用的。”老黿擺了擺手,接著道:“一個字。”
“茍!”
“我堂堂大夏……”老黿一句話讓殿中重臣紛紛神情一滯。
對,堂堂大夏,該茍還得茍。
茍之一字,其含義簡直博大精深,深不可測,難以捉摸,變幻莫測……
眾人皆是看向老黿,等待其解惑。
老黿笑著發(fā)問道:“我問你們,就算是咱們將族庭力量都撒出去,能不能找到散發(fā)這個消息的勢力?”
不待眾人回應(yīng),他接著說道:“就算是能找到,咱們又能如何?
更何況,大祭司已經(jīng)明說了,這次問題的緣由,歸根結(jié)底還是咱們大夏制度問題,而且背后推波助瀾的勢力,手段也很隱秘,正在悄悄的指引外面的家伙,來為難大夏。
大夏集權(quán)的城域制度打破了原有大荒的部落制度,本來打破就打破了也沒什么,誰讓咱們施行的制度短時間里積蓄了如此龐大的力量,這讓有些勢力感到害怕了。
所以誰暗中散發(fā)的這個消息不重要,重要的是咱們真的要舉世皆敵了。
既然如此,伸開十指不如收回來,握緊拳頭,域外地域廣袤,咱們的力量想要沖出去萬難,還不如回來修煉好內(nèi)功,將咱們大夏自己內(nèi)部錘煉成鐵板一塊。
打鐵還需自身硬,咱們將邊荒治理好了,就算是外部想要攻進(jìn)來,也會崩斷牙口,到時候咱們是進(jìn)是退應(yīng)對自如。”
“老閣輔老成持重。”
“老閣輔說的是。”
“附議。”
夏乾元看著眾人對老黿的主意贊同,他自己也很贊同,實在是大夏對外的勢力太過于薄弱,但凡有點可以和域外大勢力相抗衡,他也不會如此。
想了想,他開口說道:“咱們雖說要收縮實力,但必要的人手還是要留下的,用來打探消息,這點螺長老還要經(jīng)手去辦。
還有,既然固守本域,咱們域內(nèi)的一些禍亂根源也不能留了,鎮(zhèn)魔司司主前不久遞上了文書,說是要閉關(guān)晉升境界。
我準(zhǔn)備委任天劍侯劍一為新的鎮(zhèn)魔司司主,統(tǒng)領(lǐng)鎮(zhèn)魔司對族域再一次進(jìn)行清剿。”
“可。”
“附議。”
“好。”夏乾元點了點,接著說道:“這一次清剿的目標(biāo),就是在我大夏的地域上,凡是域外勢力統(tǒng)統(tǒng)絞殺,只要他們敢建分舵就給他們剁了。
還有夏閣同時下詔各道域,將清剿邪魔的詔令一并發(fā)下去,凡是可以提供線索的族人,皆有賞賜。”
……
這一次族議之后,隨后數(shù)年時間,漫天流言蜚語愈發(fā)的混亂,讓人感到驚駭?shù)氖翘祚飞铣霈F(xiàn)了第三頭金烏。
只不過這第三頭金烏,似乎有些不一樣,時而出現(xiàn)時而隱匿,似乎高興了就出來上一天班,不高興就躲著不出來。
三頭金烏并世,這下可徹底亂套了。
什么天地動亂,有人忤逆了秩序,反正吹牛逼又不用負(fù)責(zé),大荒上無數(shù)的武者開始了各種吹噓,誰比誰吹的更狠,就更能表現(xiàn)自己知道的更多。
反倒是一些個傳聞中修衍命運的老家伙們,一個個隱匿了,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在邊荒,大夏鎮(zhèn)魔司接連出手,從東部天關(guān)到西部蠻荒,從南部古地到北部大水,山野之間,城池之內(nèi),只要有作惡作亂的家伙,甭管背后有沒有牽扯域外勢力,都在打擊的范圍。
外界的動亂,對于天爐山下紫氣汪洋籠罩中的身影來說,沒有絲毫的影響。
山巔紫氣云海衍化著天地景象,一會是蒼茫的大山,一會是寬廣的大河,各種景象在不斷的變幻著。
當(dāng)然,無論景象如何變化,這里的氣息都無比的靜謐,嗚嗚知道這是夏拓最重要的突破,自然保證了這里安穩(wěn)。
這一次晉升王者,也算是水到渠成,就算是沒有得到本源太陽之力,以他原本的底子沉淀個千八百年,也能堪破王者關(guān)卡。
晉升境界,是為了讓生命層次進(jìn)化,讓體內(nèi)一切完美的切合。
月華如水,金烏雖說多了,好在大荒上的桂月還正常散落著月華,潺潺月光灑落在紫氣汪洋上空,透過紫氣落在夏拓身上。
他身上流溢著純凈陽和的氣息,整個身體好似一團生機源泉,虛幻的火焰在頭頂輪轉(zhuǎn),生機潺潺,神火跳動,生命的韻律在交織。
咔嚓~
坐在天爐山數(shù)十年宛若一塊磐石的夏拓,身上傳出了一聲破碎的聲音,好似一重泥胎碎裂,濃烈的生機轟然沖出,締結(jié)著古老的符文,衍化著莫名的神韻。
如此同時,黑白圣光沖天而起,自夏拓體內(nèi)沖出,每一枚都呈現(xiàn)一種陰陽締結(jié)的樣子,神韻天成,足足有十二億九千六百萬道。
這一刻,整個鳳凰城范圍內(nèi),近十三億道符橫空,恐怖的氣息籠罩了天地,群獸蟄伏,眾人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種絕域之中。
鳳凰城經(jīng)過大夏這么多年的發(fā)展,早已經(jīng)大不一樣,草木綠樹成蔭,靈木老藥吞吐著芳華。
就在這瞬息間,眾人眼中所能看到的綠意,正在凋零、死亡,短短時間內(nèi)生機就被分解。
生命消逝了。
一切都化為了枯黃。
這……
眨眼間,這些凋零的草木,再次煥發(fā)了生機,一下子綠意盎然,生機滂沱。
“發(fā)生了什么。”
“我感覺我快要死了。”
“生機在凋零,生機又回來了。”
“死了怎么還能活過來。”
城中很多武者都朝著大夏族庭的方向望去,是誰在修行。
族庭。
“十二億億九千六百萬道,總算有些火候了。”老黿望著天爐山的方向,面露沉吟。
武道修行到了最后,可以說是言出法隨,法的本質(zhì)便是修行的道法,修行到極致,可以將法為己用,宛若自身的一部分一樣。
而想要修行到這種境地,并不容易,只有將道法符文修行到十二億九千六百萬的會元極數(shù),才能將法進(jìn)一步蛻變,進(jìn)而邁入禁忌法的門檻。
這個時候的法,和先前的法有著天差地別的差距。
天爐山巔,夏拓雙眸沉寂,精神世界中元神燃燒著天火,雙手勾動法則,演繹著自己的法。
生死法乃是真正的禁忌法之一,可惜這些年來他并沒有真正發(fā)揮出其中精髓所在。
嗡!
精神世界中,夏拓元神突兀的蒙上了一重紫色光華,華光在元神之上化為一方華蓋,遮住了元神。
緊隨著,這方華蓋上空,好似受到了沖擊,發(fā)出了嗡鳴。
這剎那間,漫天顯化的道符神異宛若泡沫一般消融,
同一時間,夏拓雙眸開闔,朝著天穹無盡的紫氣望去,云霧繚繞,看不到其他東西。
“等了你這么久,這才出手你真的很挫。”
淡淡的聲音,沒有傳出天爐山。
咔嚓!
天爐山上空紫氣涌動,一道黑色閃電迸發(fā),雷霆中一亮雷霆戰(zhàn)車從天穹極深處滾滾而來,拉攆的是一頭獨角雷獸,生有龍角,猙嶸無比。
雷獸駕馭黑色閃電而來,裹挾著天地大勢,戰(zhàn)車中是一位通體都繚繞著銀色雷霆的少年,一股煌煌神圣的大勢從其體內(nèi)散發(fā)而出,就好像從骨子里透發(fā)出來的一樣。
“卑賤的人族血脈,你想死嗎?”
夏拓再次看了一眼,淡淡道:“我剛剛說錯了。”
“你不僅挫,腦子也有問題。”
他閉關(guān)晉升開天,這個時候來不就是找麻煩的,還大言不慚說他夏某人找死,這不是腦子有坑是什么。
閉關(guān)之初他就覺得會有劫難降臨,也猜想了出手的人。
問題是,這神韻天成的東西,是哪一路的?
身上的氣息太純正了,那股神圣從骨子里散發(fā)出來,比當(dāng)初的西北靈族人還要古韻天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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