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想不起來就不想了，九九，晚上我們一起睡吧？”楊姍姍湊得更近，挽著她的手，顧辭九隱約還能感覺到珊珊的手在顫抖。

    “好。”顧辭九答應了珊珊的請求。

    “九九，跟你睡有種媽媽的感覺。”楊姍姍瞇著眼，小聲說道：“我很想我媽�！�

    顧辭九：“……”

    她很少聽過珊珊說起她媽媽的事，甚至沒聽她提起過。

    “九九，你是不是沒聽我說過我媽媽的事。”楊姍姍突然睜開眼，看著顧辭九。

    顧辭九遲疑著，點點頭：“恩。”

    “我媽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走了。我媽媽，她很漂亮。”楊姍姍停頓下來，回憶著，繼續說道：“要是她還在的話，知道我談戀愛了，一定會罵死我。你不知道吧，我媽媽是外省人，她一點也不喜歡我家人。聽說，她是被我那邊的人騙了，那些人里面就有我爺爺和奶奶，想要把她賣給村里一個沒什么錢又上了年紀的人。后來，你猜猜怎么樣了？”

    “……”

    “阿姨一定遇上了你爸�！鳖欈o九配合道。否則，就沒有珊珊了。

    “是啊，我爸是個很溫柔的人，也很正直。雖然我家那會窮，但我爺爺就算借錢，也要供我爸去讀書。恰好，那天我爸因為生活費不夠了，回家時聽我奶奶說起這件事。我爸當晚就叫了跟他一起讀書的兄弟，把我村那個人給揍了一頓。后來，我爸把我媽藏了起來，怕被找到又抓了回去。

    我爸還偷了我奶奶的錢，和他兄弟商量好，準備晚上的時候把我媽送出去�？墒俏覌寷]離開，她覺得我爸是個好人，也知道我爸把她放走了會被打，就跟了我爸。

    直到我媽懷了我，瞞不下去，我爸才把我媽領回家了。我奶奶知道這事，差點沒被氣死。貼了錢給那戶人家，還被人家指著鼻子罵。我媽也很生氣，因為她認出了我奶奶。但是她跟我說，她愿意為了我爸和我待在那個村里。

    她也很疼我，會在我生病的時候，抱著我，哄我。還常叮囑我在外的時候，要警惕、注意身邊的人。尤其跟我爸說，女孩子就是要多讀書，有了知識，才不會像她一樣，被人拐騙了。

    后來，她生病了，病得很嚴重，但她一直不肯讓我爸拿錢給她醫治。

    醫生說，我媽可能撐不過第二年。結果沒過多久，她就走了，一場事故帶走的。

    沒過多久，我爸就得到了保險公司給他的賠償。那會我爸才知道，我媽背著我爸偷買了一份人身保險，受益人是我爸�！�

    楊姍姍說得很平靜，但一眼便看得出來，她在故作堅強。

    “從小我就很羨慕，我媽能夠遇上溫柔的老爸。我一直以為，我跟他也能像我爸媽一樣�！�

    “珊珊……”

    “我很想念我媽媽�！�

    —

    睡到一半，顧辭九察覺到旁側的位置空了。

    她伸手摸了摸，只摸到位置已經冷了。

    她睜開眼，從被窩里出來，一直睡在她旁邊的珊珊不見了人影。

    顧辭九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已經是凌晨四點多了，宿舍還沒有一點的光。珊珊的鞋子還在宿舍，表示珊珊還沒離開宿舍。奇怪，珊珊會去了哪？

    顧辭九正要找她，聽到陽臺外隱隱有人說話的聲音。一看，陽臺的門口用布遮住了，但門沒被關緊，還留了一處縫隙，有些光照射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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