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下午第一節是英語課。

    快到下課時，英語老師抬眼看了看后面的時鐘。

    合上書本，雙手放在臺上，環視了一周昏昏欲睡的學生們。

    英語老師笑了笑，開口道：“同學們，下個周四，有個英語話劇活動，有沒有主動自愿參加的同學？”

    還沒等到學生們發言。

    下課鈴恰好響起，原本處于尷尬的英語老師臉色緩和了些，找了個理由掩飾尷尬，清了清嗓子：“下課了，有興趣的同學就到英語課代表那報名。珊珊，明天上課時，把名單交給我。”

    楊珊珊說：“好。”

    一下課，原本怏怏的同學都跟打了雞血一樣，個個精力充沛得很。

    楊珊珊反而相反。

    無奈趴在桌上，看著整理筆記的顧辭九。

    察覺到珊珊精神狀態不太好，顧辭九余光打量了她一下，“這是怎么一回事。”

    楊珊珊直起腰，哭喪著一張臉：“九九，你幫幫我。”

    顧辭九扯了扯唇角：“我能拒絕嗎？”

    楊珊珊：“不能。”

    顧辭九把筆記本放回抽屜，早就猜到了這個答案，好笑道：“那你問我干嘛！”

    楊珊珊撓撓頭，不好意思道：“走個流程嘛。”

    顧辭九無奈嘆了口氣，提醒她：“你還可以問問后面那兩位。”

    楊姍姍有所領悟：“也對！”

    楊姍姍揮筆豪邁在紙上寫下她的名字。

    —

    陸時趴在桌上睡覺，楊姍姍不好意思去打擾他睡覺。

    目標轉向正在奮筆不知道寫什么的魏止。

    楊姍姍猶豫著要不要去打斷他。

    魏止歪著腦袋，單手撐著下巴，視線盯著離他不遠處的習題本上。應該做到一道難題，魏止正在思考，時不時在紙上列出所需用到的公式。

    他手指跟陸時的很像，白皙而修長。

    魏止平日里都是大大咧咧地樣子，身旁又有像陸時這樣優秀的朋友。自然會讓人選擇性忽略掉他。

    其實，魏止長得也挺不錯的。

    如果顧辭九聽到她這樣評價魏止，一定會嚇一跳。

    包括她自己，也被這樣的想法嚇了一跳。

    魏止懶洋洋的抬起頭來。見到楊姍姍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看，一抹暖意地笑容從他臉上浮現。他停下筆，修長的手指放在她面前晃了幾下。隨后，那抹暖笑很快從他臉上消失，仿佛不從出現過。

    他盯著楊姍姍，唇角微勾，他抬腳控制著力度踹了下楊姍姍的椅子，語氣不耐煩道：“喂，楊姍姍，你暗戀哥啊？一直盯著我看。”

    楊姍姍回過神，臉沉了下去：“滾！”

    她忍不住沖他翻白眼：真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這么自夸。

    魏止抿唇輕笑，也不作聲，目不轉睛地凝視著她，眼底抹過一絲暖色。

    楊姍姍收回視線，松了口氣。

    顧辭九聞言，回頭看了下他們兩人的互動，視線最終落在陸時身上，他睡得很熟，就連魏止和楊姍姍的打鬧聲，都沒把他吵醒。

    顧辭九凝眉。

    一直趴在桌上的少年忽然抬起頭來。

    兩人四目相對。

    陸時不動聲色地掃了她一眼，聲音略帶沙啞，問道：“什么事？”

    看來是真的熟睡過，不過這么短時間，應該睡得不是很舒適。

    顧辭九被他盯了一下，略帶羞澀，點點頭。

    陸時蹙著眉：“什么事？”

    “呃——”顧辭九推了推一旁的楊姍姍，指著她說道：“珊珊說找你有事。”

    一臉茫然的楊姍姍輕啊了一聲：“什么？”

    不待陸時回應，顧辭九捂住楊姍姍的嘴，糾正道：“她問你們要不要參加英語話劇。”

    “……”

    楊姍姍瞟了她一眼，點點頭。

    “恩。”陸時不冷不淡地回了句，又繼續趴在桌上，閉上眼。

    顧辭九松開手，露出招牌式的笑容，有意討好：“珊珊，你看我幫你把事情解決了。”

    剛剛她一著急，生怕珊珊說漏了嘴，她這才逼不得已捂住珊珊的嘴。

    楊姍姍只是睨她一眼。

    她真是拿九九一點辦法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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