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辭九遲疑地看著他，表情欲言又止，她心情復雜難言，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希望陸時不要在盯著這邊看。
因為這，像是對她的一種凌遲。
葉鶴生有點生氣，回頭對她們控訴道：
“她是男的！”
楊珊珊詫然，遲緩地拍了下腦袋瓜子，眨眨眼：“哎呀，不好意思啊，我忘了告訴你。”
葉鶴生頓時無話可說，他還以為此次前來會有所收獲。結果，一言難盡……
“……”
他本來也不是很生氣，就覺得人與人之間的信任還是有的，結果因為他太過相信這兩個女生，才會上她們的當。
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拉扯她衣服。
顧辭九愣愣地回過神，低頭看過去。
楊珊珊可憐兮兮地望著她，她頓了下，問道：“怎么了？”
楊珊珊抿唇小聲道：“人有三急，我先去衛生間。”
顧辭九點點頭：“去吧。”
—
顧辭九對他還是蠻有興趣的，她戳了戳他后背，主動問道：“你是哪所學校的？”
葉鶴生還在生氣，對她的話愛答不理。
半天過后，葉鶴生還是開口回答她：“我不是學生。”
說完，他指著認真負責拍攝視頻的攝影師，看著她，說道：“我是攝影師。”
“……”顧辭九沉默了。
所以，她們平白無故得罪一個攝影師？
不過她更好奇地是，攝影師不工作嗎？
察覺到她眼中的困惑，葉鶴生撓了撓頭發，慢悠悠地補充下半句：“的同伴。”
顧辭九：“……”她想打人。
葉鶴生看在她主動聊天的份上，連同心底的那股怨氣也煙消云散。
他倒也樂意陪她說說話：“我叫葉鶴生。葉子的葉，仙鶴的鶴，生活的生，你呢？”
顧辭九想也沒想：“顧辭九，顧辭九的顧，顧辭九的辭，顧辭九的九。”
葉鶴生：“……”
顧辭九只是想逗一下他，沒想到這人還挺老實地。
她笑了笑，在紙上寫下自己的名字。
葉鶴生順著目光看去，字跡秀麗，端正整潔，清笑地念著她名字：“顧辭九，這名字很獨特。”
“跟我想法一致。”顧辭九懶洋洋地笑了起來。
葉鶴生第一次見這么不要臉的女生，卻又被她的笑容打動，這樣的笑容太過純粹、干凈，讓人覺得和她相處起來很親切。
“我怎么聽你口音不太像是本地人？”
顧辭九單手撐著下巴問道。
葉鶴生點頭：“嗯。”
“那你同伴是哪個？”
葉鶴生指著穿格子襯衣的攝影師，說道：“他就是我朋友。”
“我是跟著他過來的。”
顧辭九哦了下：“這樣啊。”
“你有q號嗎？”葉鶴生突然問道。
顧辭九下意識回答：“有。”
他拿出手機，點開添加好友，放在她桌上，給她一個燦爛的笑容：“那我能加你好友嗎？”
“當然可以。”顧辭九拿過他手機，這又不是什么隱私，她快速摁下自己的q號。完畢以后，她把手機還給他：“好了。”
顧辭九拿出手機，同意了他的好友申請。
換完q號，葉鶴生又問她要手機號碼。
顧辭九同樣，想也想便念出自己的號碼。
就在她兩人交換號碼時，她感覺到有人坐在珊珊的位置上，她還沒來得及抬頭，便皺眉說道：“同學，這位置已經……”
定睛一看，是陸時。
還有在一旁不懷好意地看著她的魏止。
陸時已經換回了他自己的衣服，連同妝也卸了。
顧辭九詫異道：“你們怎么過來了？”余光下意識往他們原來的座位看去，原來是他們那一排的同學都走光了，只剩下評委老師們。
陸時靠在椅背上，漫不經心地看了他們二人，尤其是看向葉鶴生的時候，扯了扯嘴角。
葉鶴生：“……”
他感覺到男人的尊嚴被挑釁了。推了推眼鏡框，兩眼微瞇，仔細觀察陸時，貌似他沒有得罪這位男生吧？
不過，當他看到旁邊的魏止時，他的想法便有所改變——
他臉沉了下來，嘴角抽了抽。
瞬間就恢復起之前的記憶，這男人正是他之前誤以為的美女。
一想到尤物跟他同性，葉鶴生心如死灰的從座位上離開，他這輩子再也敢談戀愛了。
顧辭九低頭看了一眼手機，差不多快到十點了。
比賽也快進入結尾，連觀眾都走了不少。
從外面回來的楊珊珊也已經發現自己的位置被陸時霸占了，但她也不敢多說半句，只好坐在原先葉鶴生的位子上。
直到主持人拿起話筒說話，顧辭九才像是見著了希望。
“馬上就要揭曉名次了吧。”楊珊珊稍抬下巴，說道。
“嗯，應該吧。”顧辭九動了動唇。
主持人邊說邊互動，聲音忽然撥高了一個音：“接下來我們揭曉一等獎的是——
恭喜我們五班帶來的作品《孔雀東南飛》獲得本次英語話劇的一等獎，有請五班的代表，上臺領獎。”
然而，并沒有人上臺去領獎，主持人臉上的表情已經開始有些掛不住。
顧辭九側頭看了他一會，表情若有所思，小聲提醒道：“班長……好像已經提前回去了。”
陸時：“……”
—
沉默幾秒后，陸時從椅子上起身不情愿往臺上走去。
主持人面帶微笑地問他：“沒想到還是一位帥氣的小伙子，那么請問這位同學你叫什么名字？”
陸時面無表情地動動唇，聲音清冽：“陸時。”
主持人挑了下眉：“請問對于今晚從眾多好作品中脫穎而出，拿下第一，你覺得有什么話想說的或者是談談你的感覺？”
“沒有。”
“好的。”主持人的表情已經掛不住，露出尷尬地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但是以多年來的職業素養，還是要保持儀態采訪完：“看來我們的陸時同學平時比較幽默，那不知道除了自己班級作品之外，還有哪個班級的作品更值得你欣賞？”
“沒有。”陸時理所當然地回答。
“……”主持人嘴角抽了抽，完全笑不起來：“看來，陸時同學對班級還是很有自信的。好了，觀眾們讓我們再次以熱烈的掌聲恭喜我們五班的同學。”
還不等她說完，陸時頭也不回地往臺下走去。
顧辭九還怕這個主持人會忍不住把揍了一頓，看來還是她想太多了
他們正準備要離開現場。
便聽到臺上主持人的聲音顫抖了一下，夾著哭腔念道：“讓我們歡迎獲得人氣第一的同學——陸、陸、時。”
四人很不可思議地回頭看過去。
顧辭九看見主持人一臉地委屈的樣子，眼眶微紅，似乎隨時都會哭出來。
看著她可憐兮兮地模樣，顧辭九突然聯想到一句話：寶寶心里苦，但是寶寶不說。
指的就是她吧這種！
一想到，顧辭九嘆了口氣，隨口道：“這主持人挺倒霉的。”
魏止、楊珊珊感同身受地點頭。
陸時瞥了她一眼，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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