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夢到了小時候的畫面，小時候的她因為喜歡上奶奶釀造的酒，經常偷偷避開大人的視線，一個人跑到酒窖里偷喝，每次被大人發現的時候，她早已經喝得不省人事半躺在門口。
為此，顧媽不止第一次厲聲警告她。雖然沒有起到任何的效果。
小時候的顧辭九雖然皮，但也是個聽話羨慕人家有漂漂亮亮的公主鞋。
從外地工作回來的顧爸像變戲法一樣從包里拿出一雙她心目已久的公主鞋，粉色的水晶鞋，走起來，還會亮出一閃一閃的光。
顧辭九記得，她那一整天都開心地不得了。
可惜，后來，沒穿多久，顧辭九的新鞋子在和小伙伴們玩耍時，被同學踩壞了鞋子。
顧辭九心疼了好久，顧爸也安慰了她很久，卻也沒有讓她舒緩。后來也有不少的新鞋子代替了這雙，她卻再也沒有感覺到那樣的喜悅。
或許，那時的天已經長大了吧。
“你是誰呀？”畫面一轉，一個不過她膝蓋高的小女孩，圓嘟嘟的臉蛋，卻有一點模糊。她手中還抱著一個已經掉皮的氣球，小女孩卻把它當成寶一樣，緊緊抱在懷中。
顧辭九愣了愣，不太確定小女孩是不是在對她說，她問：“你，是在跟姐姐說話嗎？”
她走近了些，小女孩的臉蛋徹底在她面前顯露清晰。
看清小女孩的樣子，顧辭九吃驚地往后退了幾步，嘴里念叨道：“這、這不可能。”
竟然是她小時候的樣子。
小顧辭九歪著腦袋，似乎不太明白眼前小姐姐說的話，她走過去扯了扯她的衣服，睜著大大的眼睛：“姐姐，你是誰呀？為什么會出現在我家？”
小顧辭九的話剛說完，她身后的場景轉變成一個還未裝修的矮房子，顧辭九鼻子泛酸，淚水不停地在眼眶中打轉。
這……這不是她以前還沒裝修好的房子嗎？
她轉手摸摸還會噗通噗通跳動的心臟，抿唇笑了笑，原來在她記憶中，一直都還有這樣一段回憶。
她看向自己小時候，輕輕撫摸小顧辭九的臉蛋，她記得，這時候家里的大人去喝喜酒了，把小顧辭九丟給比她大兩歲的哥哥照看。結果，顧朝辭跑去跟他同學玩彈珠，將她丟在家里了，只留下一個掉了皮漏氣的氣球丟給她。
她有些心疼地揉了揉小顧辭九的發絲，語氣不自覺地放低了許多：“小顧辭九，害怕嗎？”
小顧辭九的眼睛真大，她還不知道小時候的自己眼睛竟然這么大。
她是小孩子，自然會害怕一個人在家，很快，她低垂著雙眸，眸上仍是不解：“姐姐，你怎么會知道我的名字？”
顧辭九笑了笑：“因為姐姐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啊，姐姐一直都陪在你的身邊。”她一把把小顧辭九拉入懷抱中，說：“小辭九，不要害怕好不好。”
小顧辭九側著腦袋，認真地聽：“姐姐，什么叫不屬于這個世界的人？”
顧辭九想，對五歲的小孩子解釋起來，確實有點麻煩。
她說：“就是，以后等你長大了，我就再也不會出現在你面前的人。”
小顧辭九問：“姐姐為什么你會不存在？”
顧辭九頓了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她竟然被五歲的自己給問住了。
小顧辭九扯了扯她一角：“姐姐，我哥哥出去玩了，你帶我找到他好不好？我好害怕一個人待在家里。”
顧辭九說：“小辭九是不是特別喜歡哥哥呀，就算哥哥欺負你，你還是很喜歡跟著哥哥，對嗎？”
小顧辭九重重地點點頭：“嗯！”
顧辭九牽住她的小手，望著眼前根本就沒有的路，說：“嗯，那我們一起找哥哥好不好？”
既然是夢，她也想去看看，當她邁出那一步時，會變成什么樣子？
神奇的是，原本眼前一片迷霧的地方出現了一條小路。
小顧辭九仍在向她提問：“姐姐，只要沿著這條路，就能找到哥哥了，對嗎？”
她說：“嗯，哥哥就會在出口等著我們。小辭九，以后也要向現在這樣的勇敢，好不好？”
“如果你害怕了，就想想姐姐，姐姐一直都會陪著你。”
小顧辭九一口軟糯的小綿音咯咯地笑了笑，卻是認真地答應了她：“好。”
終于走到出口。
小顧朝辭就在出口那等著她們。
小顧辭九望著眼前的人影，眼前一亮，笑嘻嘻地朝著那道人影撲過去，嘴里一直喊著：“哥哥，哥哥。”
小時候的顧朝辭喜歡繃著一張冷冰冰的臉，明明是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卻自以為是的像個大人。
他對小顧辭九總是有很多的嫌棄，嫌棄她最能讓爸媽疼愛，嫌棄她為了討好長輩的歡喜，故意把成績考的很好，誰知道是不是抄襲的？
還嫌棄她，總是屁顛屁顛的跟在他身后，就像一條粘人的跟屁蟲。
他還嫌棄生病的小顧辭九，她生病了，就要喊著他的名字，大人們就會把他拉到她旁邊，她會用胖嘟嘟、軟綿綿的小手緊緊的拉著他的手，拉這么久干嘛？他又不會跑！
小顧朝辭是真的嫌棄她。
但只要有人欺負她，他也會生氣。
這又蠢又笨的小顧辭九只能他來欺負！
小顧朝辭看見她的時候，眼里一閃而過嫌棄后，當看到身后的顧辭九，愣了愣，隨后把她拉到身后，小小的身軀攔在前面，露出“兇狠”地目光：“你是誰？”
小顧朝辭覺得這個大人，怎么跟他身后的蠢辭九有點像呢？
顧辭九還以為小顧朝辭看不見她呢。
她下意識伸手要去捏顧朝辭的臉，卻被他的小手用力拍掉，聲音提高了一些，還有些害怕，卻故作鎮定：“喂，你到底是誰？為什么跟著我妹妹？”
顧辭九聽出他話中的害怕，她還以為天不怕地不怕的顧朝辭什么也不怕呢！
顧辭九眨眨眼：“我不是壞人。”
小顧朝辭臉黑了下去：“壞人會承認自己是壞人？”
顧辭九被噎了回去：“……”
好像挺有道理的。
小顧辭九從他身后探出腦袋，拉了拉小顧朝辭的手，小聲地替她辯解：“哥哥，姐姐她不是壞人。”
小顧朝辭回頭瞪她一眼：“你懂什么？以后不要跟陌生人走在一起，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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