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浣也吃的差不多了,拿著帕子在擦著手指。
“你指的是什么?”
“一般的鄉下人家,特別是女孩子,可不會認字寫字。”
“嗯,可不是。”無浣有些慵懶的點頭,“我那外室母親,可是一心想要進入衛府做小妾的。”
鐘原也調查過無浣在鄉下的身世,也知道在無浣離開不久,那個外室也神奇的消失。
種種跡象表明,那個外室是被衛府的人給秘密處死了。其目的,在這些大宅院里面也不難想到。
“實不相瞞,鐘某也是第一次游船,第一次接觸這些文人雅士的玩意。”鐘原說著,扭頭看了一眼周圍精美的裝飾。
“四小姐可知道,一般游船都做些什么?”鐘原滿懷好奇的問道。
無浣轉動眼珠想了一下,“好像聽三哥說,不過就是換了一個地方吟詩作對,欣賞風景。”
鐘原點點頭,隨即喚人搬來紙墨筆硯,“那不如我們也學學那些雅士,即興作詩如何?”
無浣本來想說我不會,但是一想到鐘原既然特意邀請自己過來,那么自己在書院的事跡也肯定是有所耳聞的。
“那行。”無浣欣然贊同。
兩個人當即用不遠處岸邊的柳樹作詩,然后分別寫在了宣紙上面,寫完互相查看,然后點評。
無浣很認真的在想著,寫著,可是對面的鐘原卻不同,一直一心二用的在觀察著無浣,特別是她低頭寫字的時候,鐘原看的認真。
無浣會心一笑,暗道果然與自己想的差不多。
鐘原今日約無浣出來,其最重要的目的就是想要看看無浣寫字的筆跡。
此時鐘原的舉動正是印證了無浣的猜想,那么也就是在說,鐘原已經在懷疑自己了。
那么,到底是懷疑到何種程度呢?
無浣一邊寫著一邊想著。
很快,鐘原的后招就來了。
一個丫鬟在給無浣上茶的時候,突然身子一歪,手中的茶水直接往無浣肩頭潑去。
那可是剛才燒開的茶水,一旦落到身上,可不是燙破皮這么簡單的事情了。
事情發生的很突然,隨著丫鬟的一身驚呼,無浣自然是也反應過來了。
“啊.....水......”無浣瞪大眼睛,但是卻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一動未動。
如果真是有武功在身的人,此時一定下意識的就會跳開。
而鐘原想要試探的就是,無浣有沒有武功在身。
事實證明,無浣是沒有的。
就算是真的有,她此時也不會跳開。
因為她知道,鐘原不可能會讓自己受傷的。
眼看著那壺滾燙的茶水即將要落入無浣的肩膀,鐘原忽然發動,寬長的衣袍裹住那茶水,直接將水帶到了旁邊去。
然后另一只手就將無浣給推到了旁邊,直到無浣倒在了地上,她才反應過來,往安全的角落滾了幾圈。
“你有沒有事?”鐘原扶起無浣,小心的問道。
“小姐饒命,奴婢該死,奴婢該死......”那丫鬟也嚇得渾身顫抖,跪在地上不住得磕頭。
剛才她穩穩得走了過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得手腕忽然發麻,然后手中端著得東西就直接離開了盤子,往這位小姐身上倒去。
.....這種貴人如果真的受傷,她萬死不足惋惜!就算是驚嚇了她,自己這條小命也難保了!
她只能求饒了。
無浣驚嚇過度得捂著胸口,一直喘著粗氣。
鐘原虛攬著無浣,怒斥丫鬟,“你找死!”
無浣早就回過神來,隨著鐘原話音剛落,無浣忽然上前兩步,一腳踹在了那丫鬟得胸口。
“你眼睛是瞎了?還是手殘了?那么燙得茶水如果讓本小姐破了皮,你死一次都不能恕罪!”
無浣怒聲罵道,由覺得不解氣。
她回過頭,拉著鐘原的衣袖,換了一種撒嬌的語氣,但是眉宇間的戾氣和殺氣卻掩飾不住。
“鐘大哥,這個丫鬟肯定是故意的,你幫我給抓到牢里好好審問一下。”
“這件事還是報告到衙門去吧。”我這禁衛統領可不是濫用職權的人!鐘原毫不猶豫的拒絕。
他的目的已經達到,該試探的已經試探到了,其余的都不重要。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她小小年紀,怎么心思這般狠毒?
這就想要這丫鬟的命?
“衙門那些地方像菜市場一樣。”無浣顯然是很不滿意鐘原的態度,“聽說你那里有地牢什么的,審訊人也是極其厲害的,你就幫我審問一下這丫鬟,要是沒事再放出來也行的。”
無浣換了一種方法,似乎是一點也不想放過這個丫鬟。
“不如算了,你看著你也打了這丫鬟,她嚇的也一直在抖.....”鐘原看著蜷縮在地上的丫鬟,顯然無浣剛才那兩腳是用了十足的力氣的!
“哼,我也嚇得不輕呢!”無浣撅著嘴巴,一點也不同情地上得丫鬟。
她說完,還就勢又踹了兩腳。
“算了,回去我告訴父親去。”無浣任性得說道。
經過了這件事,兩個人自然是沒心思再游湖了。
無浣很是生氣得坐上馬車回去了,聽說一會去衛府也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更是在衛文山面前也鬧了好大一會,才平息了怒氣。
鐘原將今日得事情說與太子聽,太子一手敲擊著桌子,陷入了沉思。
鐘原瞟了太子一眼,斟酌著開口,“看樣子,衛府四小姐不過是一個普通得有些任性跋扈的丫頭。”
“這是她的字?寫的倒是不錯!”生性多疑的太子自然是不相信鐘原的判斷。
所謂見字如見人,看這走筆流暢的勁道,一看就是個性子沉穩的人。可是鐘原口中形容的,卻有些和想象的差距甚大!
鐘原深知太子的性子,也不多話,只靜靜的等著太子下結論。
“既然在傳謠事發地看見過她身邊的婆子,就不能脫開關系。”太子很快就下達了指令,“密切盯著衛府,也注意著這個女人的動向。”
“另外,盡快找到寫那個歌謠的主人。”
鐘原躬身應是,然后領命出去。
太子一人獨坐書房,角落里面顯出一個黑衣暗衛。
“你去暗中跟著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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