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實世界}

    仙道聞言挑了挑眉，嘴巴張了張，似乎想要辯駁什么。

    “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一切以比賽結果為準，職業賽場尤其如此。”林玨強調道，“再說了，南烈玩的其實都是小兒科，真正的職業生涯殺手你還沒見識過。”

    仙道瞠目結舌，一臉不信。

    林玨偏頭瞄了他一眼：“看來你還是幼稚……踢足球的球王貝利受過什么樣的傷你不會不知道吧？天下烏鴉一般黑，職業籃球不會比職業足球干凈。”

    也就在林玨絮叨仙道的同時，場上的比賽已經結束了，一百一十七比一百零四，翔陽輸了十三分。而回到場邊的南烈正在向北野教練“懺悔”，說他自己是情急之下才傷了藤真，再不敢有下次。

    北野教練未必沒看出南烈在撒謊，但心善的他愿意相信自己的弟子一次，給他改過的機會。

    與此同時，塾德眾在三好光子引領下，到了球館外場提前預訂好的一家飯館用午餐。

    席間，林玨見仙道還有點神情恍惚，不禁道：“彰兒，還在想南烈傷藤真的事？還沒轉過彎？”

    “我、我只是覺得籃球應該更純粹一點……”

    “純粹？什么叫純粹？”林玨哂笑不已，“籃球就該有籃球的樣子！”

    “籃球的樣子？”仙道不解，“什么樣子？”

    林玨沒有馬上回答他這個問題，而是反問道：“你知道籃球是誰發明的？”

    “好像是個米國人吧，叫什么史密斯……”仙道不太確定道。

    “是詹姆士.奈史密斯！”林玨說了個在霓虹人聽來有點復雜的英文名，“他在加拿大出生，后來入了米國籍，但我要說的不是這個，而是當初發明籃球時，奈史密斯制定的規則其實相當簡陋，許多規則都是后來逐步完善的。”

    “你……具體什么意思？”仙道還是沒太聽明白。

    “很簡單，我舉個例子，最初的籃球賽是在鐵圍籠里面進行的，就像斗獸場，加上沒有違體違規之類的規則，所以一場比賽下來，雙方球員往往遍體鱗傷，鐵絲血痕更是最常見的傷勢。”

    “啊？！”

    不止仙道，就連鄰座的赤川也被林玨的說法嚇得驚呼出聲。

    “到了二十世紀四五十年代時，這種情況改善了一些，但球場上是沒有黑人球員的。”林玨繼續爆猛料，“彰兒，你可以想象一下，因為膚色問題連場都上不了是一種什么概念？這是想受傷都不給你機會！”

    仙道：“……”

    “還有就是，那個時候沒有進攻時間的限制，有球權的一方不必三十秒內出手投籃、可以一直傳球控球，控十分鐘都沒問題。”說到這里，林玨稍微回憶了一下，“所以在一九五零年底，出現了一場很奇葩的籃球賽，比賽雙方是現在美職籃大名鼎鼎的湖人隊和活塞隊，本來活塞就球員實力來講，比湖人稍弱，但全場比賽終了時，總比分為十九比十八，活塞一分險勝。”

    這下不僅是仙道和赤川，連周圍偷聽的隊友都瞪圓了眼睛：“比分多少！？”

    “十九比十八。”林玨重復了一遍，“這就是活塞教練根據當時規則研究出來的可以擊敗強大湖人隊的戰術，拖延時間！拿球之后一直拖時間，不斷傳球控球，所以是役兩隊總共才出手三十一次，各命中四球，更多的還是以犯規罰球決勝負。”

    仙道等人一陣無語，甚至連三好光子也翻了個白眼。

    林玨見狀，撇嘴道：“有什么好奇怪的，活塞在規則允許范圍內贏球，那就是贏球，之前豐玉也是一樣。”

    仙道聞言，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反倒是赤川不大服氣，嘟囔道：“南烈對藤真的犯規絕對可以直接罰下場，裁判判得有問題。”

    林玨啞然失笑道：“我想你們必須得承認一點，不管判罰有沒有問題，還是黑哨，或諸如此類……至少體育競技項目有明確的判罰標準，判罰不公觀眾還會同情，不像某些打工族在企業里苦熬十幾年，自覺可以晉升課長，結果莫名其妙被資歷、能力弱的人頂掉了位置，還沒人同情，連申訴都沒地方。”

    塾德眾聽完這番話一片靜默。

    林玨趁機道：“希望你們記住我一句話，‘規則之內，害人之心不可有’，這就足夠了。”

    午飯后，塾德眾稍微小憩了一陣，隨即進入內場熱身，與常誠高中的人不期而遇。

    林玨掃視了一圈常誠眾后，連跟對方隊長打招呼的興趣也欠奉，帶著人就打算到自家的替補席那里。

    可在與常誠眾擦身而過時，常誠高中里有個鞋拔子臉的家伙倏然陰陽怪氣道：“你們東京的球隊今天上午就已經有一支打道回府，接下來該輪到你們了。”

    常誠隊長有馬友聞言，裝模作樣地喝叱隊友道：“木曾，你瞎猜什么？”

    站在鞋拔子臉身側的御子柴也忍笑道：“就是，比賽還沒開打咧！”

    赤川見狀，氣得差點沒當場跳起來：“八嘎！”

    林卻玨一把摁住他的肩膀道：“別生氣，馬上就比賽了，無謂口舌之爭。”說著，他沖身側的內藤鐵也使了個眼色。

    內藤會意，伸手單臂就把想要更湊近一步的鞋拔子臉給扒開到了一邊：“讓開！”同時還用身體將其攔在了背后。

    天野大冶見狀，及時并排站到了內藤身旁，算是幫忙。

    林玨當即帶著剩下的隊友掠過常誠眾，到了塾德學園的替補席。可是由于才第一次在全國大賽上亮相，塾德眾幾乎沒怎么收獲觀眾的鼓勵聲，喝倒彩的反而不少。

    褪去長運動褲的同時，林玨對正脫短袖運動衫的赤川吩咐了一句：“待會兒比賽就由你防剛才那個嘴炮。”

    赤川愣了一下，旋即道：“沒問題！”

    很快，雙方熱身完畢，各自回到場邊接受自家教練最后的比賽動員，然后在裁判的哨聲催促下，兩邊的先發五人在中圈匯集，各就各位站好。

    “白方塾德，紅方常誠，比賽開始！”

    跳球。

    內藤輕松以高出常誠中鋒一個手掌的優勢把球拍往了本方半場。

    仙道判斷了一下球路，知道林玨肯定能拿到球，立馬一個晃身，甩開了身旁的御子柴，直奔常誠高中籃下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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