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最后散成細碎的光點,慢慢沒入了青靈的身體。
王執(zhí)有些詫異,伏在明司晟耳邊說悄悄話:“我以為你會把這個光種在赤云身體里?”
明司晟笑了一聲,伸手在王執(zhí)的額頭上彈了一下:“明顯給青靈更有用。”
“此話怎講?”王執(zhí)被明司晟那種理所應(yīng)當?shù)膽B(tài)度引起了興趣,追問道。
明司晟也不嫌煩,一字一句解釋:“首先從體質(zhì)來講,需要控制赤云興趣的話,是需要寒系能量,如果我直接寒系的能量給赤云,那能量跟他自己的血脈會在赤云的體內(nèi)打起來,疼痛事小,如果到時候撕裂他本人的話就得不償失了。這能量團給青靈,不僅可以讓赤云跟青靈在接觸的時候能夠受到能量球的感染而冷靜下來,更主要的是,這團能量球還能夠溫潤滋養(yǎng)青靈的血脈。”
說到這里,明司晟換了一副“求夸獎”的表情看向王執(zhí):“你收集青靈的羽毛,其實也是擔心青靈的身體狀況吧?只是順手還能用來讓赤云產(chǎn)生負罪感。”
王執(zhí)挑眉,點點頭表示的確如此。
明司晟仿佛考了一百分的小孩子那樣笑得開心,然后又指了指坐在一側(cè)細細消化能量的青靈,和想要給青靈道歉卻不知道該怎么開口的赤云。
看見赤云那張充滿急切表情的臉,王執(zhí)又有新的問題:“可是能量球遲早有被消化完的一天,到時候抑制不住赤云了怎么辦?”
明司晟伸出手指搖了搖,繼續(xù)一臉“求表揚”:“能量球大部分被青靈吸收,等青靈吸收完了,他的血脈和自身恢復(fù)后,要打一個赤云還不是信手拈來的事情?再說,那個能量球還有小部分被赤云吸收了呢,只要能做到在上頭的時候讓赤云稍微冷靜一下,不就沒那么多問題了嗎。”
王執(zhí)聽聞這話,頗為不解:“既然青靈有能力痛擊他的鄰居,怎么平時被欺負了不還手——”
然而話還沒說完,王執(zhí)卻一下就反應(yīng)了過來,皺眉問道:“他根本就不想搬走?”
明司晟點點頭,心說這人是真的慢半拍,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
王執(zhí)轉(zhuǎn)念一想,心說也是,如果青靈真的想搬走,那么根本沒必要把自己被欺負的來龍去脈都給王執(zhí)解釋清楚,直接說自己住不習慣想搬走就好啦,等到到了這里,再說自己被騷擾了,不就可以了?
用著一種以懷念和不舍的口吻把赤云介紹給王執(zhí)還有明司晟,那不就是不想搬走只想解決自己被欺負的這個問題嘛。
城里套路深啊,王執(zhí)無不感慨。
“但是,這么簡單就解決了?”王執(zhí)看著青靈恢復(fù)了表情,連臉色都比之前好了許多,有些不太確定地問了明司晟一句,“這個能量對你本身會有什么傷害嗎?你還有力氣嗎,現(xiàn)在?”
明司晟覺得自己作為男人的青靈住在學校旁邊的居民樓里,自己租的房子。
王執(zhí)并不覺得奇怪,妖怪們好像或多或少都有點喜歡離群索居的味道,能夠單獨住的絕不去住集體宿舍,連學校的集體活動都很少參加,除非是跟學分或者成績掛鉤的活動。
居民樓透露著濃濃的年代感,樓層墻角積累了年久才會有的污痕,樓道之間的花崗石地磚也有些凹凸不平,踩上去讓人感到微妙的不安。
青靈從自己的包里剛摸出鑰匙,隔壁房間突然就打開了,另外一個黑色短發(fā)的少年探頭出來,雖然容貌和普通人差不多,但是王執(zhí)和明司晟都沒有錯過少年眼睛里一閃而過的紅色光芒。
“喂,青靈,你怎么現(xiàn)在才回來——”少年率先開口,但是卻在看見青靈身后的兩個人后戛然而止。
王執(zhí)還沒來得及說話,青靈一臉不想理那個人的樣子,倒是少年先開口了,一來就靈魂質(zhì)問:“你們是誰,你們怎么會在這里,怎么認識青靈的?”
然后又死死盯著青靈,語氣不善:“你怎么什么人都敢往家里帶,安全問題不在意了嗎!”
王執(zhí)挑眉,面前少年的語氣雖然不好,但是問題倒是都在關(guān)心青靈,不出意外,這位黑發(fā)少年就是赤云了。
王執(zhí)頗有興趣地上下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然后露出一個玩味的笑容:“這位同學就是赤云吧,我叫王執(zhí),是青靈的男朋友。”
這句話不說還好,一說身邊兩個人都炸了,赤云直接一把抓住青靈,但是眼睛還死死盯著王執(zhí),仿佛要把王執(zhí)拆吃入腹,而王執(zhí)則是一下就被明司晟拉住了右手,高大男人的手指用盡全力箍住王執(zhí)的手腕。
“疼疼疼,你在干什么!”王執(zhí)一下就被疼痛感吸引了注意力,剛想甩開明司晟,卻發(fā)現(xiàn)男人握得更緊。
不掙扎了反而還松了一點。
“我都沒見過你……不過我知道你是誰,圖書室的那個輔導(dǎo)員。”赤云依舊拉著青靈,但是看向王執(zhí)的眼神并沒有半分變好,隨即又轉(zhuǎn)過頭朝向青靈惡狠狠問道,“你為了搬家,連他都找過來了?”
青靈努力甩開赤云未果,紅著眼睛對他嗆回去:“沒錯,我就是不想和你做鄰居。”
“你知不知道外面有多么危險,”赤云的眼睛也紅了,只是和青靈那種委屈的表情不同,赤云的眼睛里全是怒火,“外邊的人如果知道你是青鳥,就會把你本體的毛扒光,把你圈養(yǎng)起來,在鳥籠的方寸之間——”
“停。”赤云的聲音越說越大,王執(zhí)直接拍手一下打斷了他。
老式房子隔音效果再好都經(jīng)不起二九少年的大嗓門和穿透力,再加上這年頭告訴別人自己是妖怪這事兒也挺稀奇,為了不讓四個人都被圍觀,王執(zhí)當機立斷順著青靈的手打開了青靈家的房門。
想死的人,最為尊重生命了。
太宰治睜開眼睛的時候,面前是天花板,吊燈,一如既往的偵探事務(wù)所的裝潢。
所有人都在這里坐著,除了國木田獨步和中島敦。
「他們出任務(wù)去了。」
江戶川亂步見他醒了過來,像是解釋一般說道。
「什么任務(wù)。」
胡口問了一句,太宰也沒指望亂步能夠一一作答,隨手揉了一把自己的頭發(fā)。
「不知道,好像是為了一出命案的不在場證明的調(diào)查。」
亂步拿出波子汽水,里面的玻璃珠撞得叮當作響。
竟然沒讓你去啊,太宰剛想說,但是看著亂步的腿搭在桌子上,滿臉不在意地看著之前砸碎瓶子才能拿出來出來的玻璃珠,不知道怎么也說不出口了。
「你現(xiàn)在還好嗎?」亂步看著坐起來的太宰,突然問了一句。
「什么?」太宰不太明白,但是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和四肢,撇了撇嘴。
「我還真的希望能夠就這樣就死去呢。」
亂步不置一詞,又開始把玩手里的玻璃珠。
「你沒忘,那個異能無法影響你的。」
——
太宰覺得自己有些頭疼,但是頭疼得沒有理由。
這可真的不是什么好事,太宰腹誹,我喜歡的可是沒有什么痛苦的自殺法。
又往前湊了一下,果不其然看見了國木田驚訝的表情。
「唔……哇!」然后被國木田一把推開了,「你怎么過來了。」
「我來監(jiān)督一下社員的工作呀!」太宰笑著走到中島敦的身邊,看向中島用來記錄相關(guān)人員證言的筆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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