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瑾年馬都還沒停穩(wěn)便翻身下馬,一陣風(fēng)般的跑了進(jìn)去。
陳歡和陳喜,還有夏玄正守在外面。
這個時候,院子里的血跡,所有的打斗痕跡都清理干凈了。
但是納蘭瑾年還是看出院子里許多守衛(wèi)都換了。
所有人看見納蘭瑾年出現(xiàn),全部都跪了下來:“請主子賜罪!”
納蘭瑾年心一沉。
賜罪?
他看了一眼緊關(guān)著房門:“王妃如何了?”
他都沒有察覺,他的聲音有點(diǎn)顫抖。
陳歡回道:“王妃吃了安胎藥睡下了。王妃說她和小主子都沒事!
陳歡知道納蘭瑾年最想聽見的是什么。
安、胎、藥!
納蘭瑾年不由自主的捏緊了拳頭,渾身散發(fā)著暴戾的,毀天滅地的殺意,臉色卻是異常的蒼白。
他一言不發(fā)的走到了房間的門外。
眾人跪在地不敢起來。
納蘭瑾年深吸一口氣,將身那股子刺骨的殺意收斂了起來。
他伸出手輕輕的推開門,走進(jìn)屋里。
這個時候已經(jīng)是深夜了,溫暖早就已經(jīng)換一身干凈的衣服,睡著了。
屋里一如他離開的時候一樣,溫暖,整齊,干凈。
納蘭瑾年躡手躡腳的走過去。
溫暖聽見輕微的開門聲,迅速睜開眼,下意識的拿起放在枕頭邊的長鞭,坐了起來。
那雙杏眼帶著凌厲的殺意看向門外。
看見是他,身體瞬間放松,眼底的殺氣瞬間退去,滿是欣喜,閃亮閃亮的:“十七哥回來了!”
巧笑嫣然,一臉欣喜,仿佛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一樣。
可是納蘭瑾年已經(jīng)從陳歡哪里知道了她到底受到了多大的傷害!
陳歡說她吃了安胎藥!
安胎藥!
是藥三分毒!
如果不是真的很嚴(yán)重,她有紫氣護(hù)身,她為何還會吃安胎藥!
只有他知道,那個白須白發(fā)的老人,到底有多厲害!
他的小丫頭,現(xiàn)在有孕在身,如何能承受得起他的任何一擊!
納蘭瑾年此刻無比后悔,今天早怎么就沒有答應(yīng),帶她一起出戰(zhàn)。
如此就不會留下她一個面對如此厲害的敵人。
就不會受到如此大的傷害!
納蘭瑾年蒼白著臉,緊抿著唇,三步并作兩步的來到了床邊,單膝跪了下來。
他一只手隔著棉被放在溫暖的腹部。
一只手握住了溫暖的手腕。
溫暖的手擦傷了,陳歡已經(jīng)幫她包扎好了。
看著她被包成粽子般的手,心刺痛得難受。
都是因?yàn)樗麤]有帶她一起去戰(zhàn)場!
“丫頭,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如果她和孩子出事了,他以后都不知道該怎么活下去。
他的手輕輕放在紗布:“還有哪里受傷了?我們的孩子沒事吧?”
溫暖笑了笑,一臉云淡風(fēng)輕的道:“沒事,沒有你想的嚴(yán)重!難道你還不知道我有多厲害嗎?不會連一個糟老頭都打不過!不信你問問陳歡她們!不信你請個大夫來給我看看!”
納蘭瑾年:“......”
請個大夫來?
她現(xiàn)在定然是沒事了!
可是.....
“你吃安胎藥了!”
“就是受了些驚嚇,害怕動了胎氣,所以才吃的,不信我現(xiàn)在和你下場比試一下都可以!”
溫暖作勢要下床。
陳歡等人心都提起來了!
“王妃!”陳歡脫口而出。
陳歡這么緊張......納蘭瑾年心一緊,瞪了溫暖一眼,將她按回床,不許她動。
“真的,那糟老頭是陳歡,陳喜還有夏玄他們對付的!我就對付那些蝦兵蟹將!”
納蘭瑾年半個字都不信!
陳歡陳喜,還有夏玄的實(shí)力根本就不是那人的對手,在他的手下能過三招就已經(jīng)很了不起。
納蘭瑾年看向屋外跪在的三人。
一會兒再問一問。
陳歡他們聽了溫暖的話,頭更低了!
不管溫暖如何維護(hù)他們,他們一會兒都會如實(shí)稟告的!
溫暖扯了扯納蘭瑾年的衣袖:“你不信我?”
納蘭瑾年被溫暖這么一弄,心里那股擔(dān)心害怕也散了一些,整個沒有了剛才那般緊張了,臉色也沒有了剛才那般蒼白,他沒好氣道:“你不用騙我,他是帝君賢的師傅,他的武功非常高強(qiáng),世難逢敵手,就連我....”
溫暖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行了,什么都騙不過你!嗯,他很厲害,我被他打了一掌后背,直接撲倒在地,幸好我反應(yīng)快,用手和腳撐地,不然他就真的傷著我們的孩子。嗯他想殺我們的孩子,我懷疑他知道我有喜了!你會幫我們報(bào)仇的吧?你不會打不過他吧?”
溫暖在納蘭瑾年眼前晃了晃自己包成粽子般的手。
納蘭瑾年拉下溫暖的手,眼底滿是殺意:“敢傷你一條頭發(fā)的人,我都不會放過!”
誰讓他的妻兒流一滴血,他便要流干他的血!
納蘭瑾年摸了摸溫暖手掌的紗布,想拆開看看傷得到底有多重。
溫暖按住他,對他眨了眨眼睛,又看了眼外面:“沒事了,用了最好的藥,一點(diǎn)都不痛了,過兩天就好了!”
納蘭瑾年想到紫氣的強(qiáng)大,才沒有拆開:“真不痛了?”
溫暖點(diǎn)了點(diǎn)頭:“不痛,皮外傷,血都沒留幾滴!不過......”
溫暖捂著鼻子,嫌棄的看了他一眼渾身是血的鎧甲:“你身的味道有點(diǎn)重,血腥味太重了,我有點(diǎn)想吐,能不能先去梳洗一下?”
納蘭瑾年:“.......”
他看了一眼自己渾身染血的鎧甲,趕緊退后幾步,擔(dān)心熏著溫暖。
溫暖:“你趕緊去洗干凈一點(diǎn),我想你抱著我睡。冷!”
“好!”他迅速跑去將門關(guān),然后轉(zhuǎn)身去凈房梳洗。
剛才他進(jìn)來,忘記關(guān)門了,冷氣都進(jìn)屋了。
看著外面跪了一院子的人,納蘭瑾年卻是沒有理會。
等納蘭瑾年離開后,溫暖對著外面跪著的陳歡等人:“你們都起來吧!跪在那里干什么!陳喜,夏玄你們回去屋里休息吧!陳歡,你進(jìn)來一下!”
陳歡馬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王妃!”
溫暖低聲道:“千萬不要說漏嘴了!”
她低聲說了這句后,才稍微大聲道:“去給王爺準(zhǔn)備一些吃的,他餓了!我也餓了!”
“是!”陳歡退了下去。
外面,陳喜,夏玄等人依然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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