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臨河覺得最近的陸瑤瑤變得奇怪起來，于是他強烈要求陸瑤瑤休一天假，然后自己也請了假，他想陪陸瑤瑤好好聊聊天。
“姐，你還好嗎？”
“怎么了？”
陸瑤瑤靜靜看著楚臨河，她在想，要是有一天她接到的任務是闖進這個房間，帶走這個房間的畸變者，她該怎么面對楚臨河。
“你最近......不太愛笑。”
楚臨河將后面的“異常”改成“不太愛笑”，反正今天有時間，可以慢慢來，不要刺激到姐姐。
陸瑤瑤扯了扯嘴角，笑起來的模樣比哭還難看。
楚臨河看不得陸瑤瑤這個樣子：“姐，要是你不想笑了就不要笑了。”
陸瑤瑤于是就不再裝模作樣，收回表情，要是沒有那雙眼睛，她這種模樣稱得上寡淡了。
看見陸瑤瑤這個樣子，楚臨河越來越覺得心中的那個猜測可能是真的了，他輕舒口氣，語氣放得更加柔軟：“姐，你是不喜歡這份工作嗎？要是你覺得累，你可以換一份。”
就算離開這個基地也沒有什么的，大不了重新開始，最多就是苦點累點，但一家人還是開開心心的。
陸瑤瑤自問自己討厭不討厭這份工作，肯定是不喜歡的，但是也談不上討厭。
“不用。”
要是自己離開了，基地肯定不會留下這么一個大把柄，肯定會殺人滅口，并且陸瑤瑤可不相信只有這一家基地是這么做的，也許，所有的基地都在同一件事情上保持了沉默、選擇了隱瞞。
“姐。”楚臨河仿佛在隱忍著什么：“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陸瑤瑤抬眼：“你說。”
“你覺得這末世會消失嗎？”
陸瑤瑤點頭：“一個游戲總是會玩膩的，末世總有一天會消失。”
這突如其來的比喻......楚臨河心臟抖了抖：“那你覺得畸變者到底是人還是什么？”
陸瑤瑤皺眉，很認真地在思考這個問題：“大概相當于npc吧？人類就是玩家，不同性質的畸變者就是其中的npc，npc有好有壞，但是都是為了游戲的進行而存在的。”
“姐，你覺得這個世界，就是一場游戲？”
“難道不是嗎？我現在就在玩一個個游戲，你也在游戲里。”
楚臨河有些聽不懂陸瑤瑤的話了，他想帶陸瑤瑤去醫院。
“姐，你多久沒體檢了？要不然我們去檢查一下身體吧？趁著今天有時間，我們一起去。”
陸瑤瑤死死盯著楚臨河，目光陌生得讓楚臨河覺得有些害怕：“你什么意思？”醫院的體檢肯定會包括腦部CT檢查和心理檢查，楚臨河這是覺得自己成為了畸變者？
“姐，我們去醫院吧。”
楚臨河說不出話來，要是真的是那樣該怎么辦？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復這句話。
“行。”
其實陸瑤瑤也體會到了身上的異常，不是思想方面的，而是她做任務的時候，能明顯感覺到一種情緒——那是，自己的同類。以前小河的媽媽對自己的態度都是很親切的，但是現在她和自己獨處的時候都不敢看自己。
“好，我們去醫院檢查。”
到了醫院之后，做了一個全身檢查，拿到檢查結果的陸瑤瑤和楚臨河都是半晌沒說話。
“姐......”
楚臨河想問陸瑤瑤是怎么被傳染上的，但是這種病還不知道傳播途徑。考慮過所有的后果之后，楚臨河有了有了決斷：“姐，你聽我的，先退出那個小隊，待在家里搞清楚自己的畸變在哪。”
其實楚臨河已經有所猜測了，剛剛姐姐一直在說游戲游戲，難道姐姐是覺得這是一個游戲世界嗎？可是游戲可以無數次重來，生命卻不行啊。要是姐姐不把自己的命當回事，只當這是游戲，那又該怎么辦？
“我試試。”
陸瑤瑤沉聲道，她叫小河先回去，準備去找孫立。
“不行，我還不知道你現在是怎么想的，萬一你出了什么問題該怎么辦？”
“那你陪著我一起，但是你別多說話。”
“好。”
陸瑤瑤去找了孫立，把檢查圖片給孫立看，孫立手一抖，其實緝查小隊成立到現在已經有半年了，何春意不是第一個感染了信息病毒的人。孫立看了一眼楚臨河，道：“我們去找明醫生給你檢查一下，他是基地里最權威的心理醫生，他應該能有些發現。”其實是因為外人在，孫立不能直接說明唐玉是負責人，需要明唐玉來下決斷。
三人又去找了明唐玉，三人去的時候，先是見到了助手白露。白露可是畸變者，她眼睛只不過這么一轉，就發現了一些好玩的東西，她心中狂笑，但是面上不動聲色。
“幾位是有什么事嗎？”
孫立有些不耐煩，緝查小隊的事情何等隱秘，自然用不著給一個助手交代。但是他還不知道，現在的白露已經猜到了緝查小隊具體是做什么的了，她甚至在前世嫁禍過何春意。
“麻煩白小姐給明醫生說一聲，就說緝查小隊隊長孫立有事來找他。”
白露給明唐玉打了個電話，得到了明唐玉的進入允許之后才讓幾人進去。
看著幾人的背影，白露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何春意啊何春意，自己還以為她無懈可擊呢，結果她自己把漏洞露出來了，現在，她還能在那個專門圍獵擊殺畸變者的小隊里待下去嗎？真是可笑，獵殺畸變者的人最后也變成了畸變者。
陸瑤瑤感受到了身后有些令人不適的目光，于是她回過頭，對著白露露出一個冷笑。
白露一愣，笑得更歡了。
明唐玉是緝查小隊的隊長呢，殺她一個已經沒用了的組員，他應該不會生氣吧？
卻說明唐玉先是讓孫立進去，孫立簡單介紹幾句，然后退了出來，換了陸瑤瑤進去。
“何春意。”
明唐玉對陸瑤瑤印象很深刻，不止是因為她是緝查小隊里唯一的女人，更是因為白露的緣故。他知道何春意和白露的前未婚夫有所糾纏，白露還前去何家拜訪過何春意，只是這動機，可能不純。
“你放輕松，我知道你為基地貢獻了很多，就算你成為了畸變者，基地還是不會忘記你對基地的貢獻的。”
陸瑤瑤沒吭聲，她抓的那些畸變者，也不缺對基地有貢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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