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人類真的有這么團結嗎?明明可以隨意操控弱小者,強者卻偏偏要做出保護的姿態。“以八神刃的認識,他覺得這種事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這個問題……這么說吧,人類的生活很有秩序,甚至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妖怪和除妖師的存在。人類中有靈力也就是妖力的人會成為除妖師,而除妖師對付傷害普通人類的妖怪,這三者是相互制約的存在,現在你明白了吧?”
“不明白,強者就是應該掌控世界,聽你的話,在你的世界里占據了絕大多數的弱者反而操控了強者。”
“……人類不像妖怪一樣擁有血脈傳承,哪怕是強大的除妖師的后代也不一定擁有靈力,除妖師保護弱者、更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親人。”
八神刃隨意地點點頭,心中還是不以為然。
“那我再來說說式神的含義吧……式神就是幫助除妖師除妖的妖怪,是與除妖師簽定下契約的合作伙伴……當然,我承認,有些除妖師對妖怪恨之入骨,哪怕是和他們并肩作戰的式神,他們也只是將式神當作可以隨意驅使的仆人,并不尊重式神。”
八神刃面露厭惡之色:“那些妖怪不會反抗嗎?”
“除妖師一般會與弱于自己的妖怪簽訂契約,所以那些式神只能服從。”
八神刃臉上厭惡之色更濃,他防備地看著陸瑤瑤:“我不會當你的式神,我永遠都不可能受人制約。”
陸瑤瑤翻了個白眼:“你前身就是一把刀吧,難道不是被人控制的嗎?”
“那不一樣,我的主人是這世上最強大的妖怪,能和他一起殺敵是我的驕傲。”
陸瑤瑤不再提這個,只是道:“我和你說實話是不想欺瞞你,要不然我大可以把式神啊契約啊說得厲害一點。如果你成為了我的式神,我會把你當作并肩作戰的伙伴,所以我不會對你說謊話。也就是說,就算那些除妖師不尊重他們的式神,但是我不一樣,你懂嗎?”
“我不會當你的式神。”八神刃強調道。
陸瑤瑤直接忽視了他,又接著說起了符咒的事情:“我們黑崎家族……哦,忘了做自我介紹,我叫黑崎由夜……黑崎家族家主的式神幾乎都是從夜妖圖里找來的,而簽訂契約是為了避免除妖師與式神之間相互攻擊,當然這個也不一定,如果除妖師實力增長的速度慢于妖怪的話,也可能會被式神反噬,畢竟人類和妖怪之間的相處總是磕磕絆絆的。”
“喂,你這人怎么回事,我說了不會當你的式神,你還在那里說來說去的。”八神刃不淡定了,從地上一躍而起。
“剛剛我們約定了我松手你就聽我講完的,所以你是不是要反悔?”陸瑤瑤定定望著八神刃。
八神刃耳朵有些紅,在陸瑤瑤的提醒下他又想起來了自己被除主人之外的人握住的事情……八神刃蔫蔫地坐下,只能繼續聽陸瑤瑤嘮叨。
“人類不像妖怪一樣可以活那么久的,不管是相互憎惡還是相互喜歡,人類最多只能活六七十年,而除妖師壽終正寢的更少,最多也就活五十年。”
八神刃不由算了一下自己的歲數,發現光在主人尸體旁他就待了上百年,于是他對陸瑤瑤的歲數有些感興趣,問道:“那你多少歲了?”
“十六歲。”
八神刃感到不可思議,對妖怪來說,十六年的時間彈指即逝,而六七十年也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不知道為什么,八神刃竟然對人類生出了敬佩,十幾歲就能強過大半妖怪,要是換成妖怪的話,也是身負了不得的血脈的存在吧。
陸瑤瑤還不知道八神刃想歪了,要是陸瑤瑤知道他竟然把人類和妖怪進行比較,只會哈哈大笑。
“難道你不想去外面的世界見識一下嗎?我可以答應你,在我死后,或者妖力消失后,我會主動和你解除契約,到時候不管你是回到這里還是留在外界,都隨你的意愿。”
說八神刃沒有在腦子里面權衡一下這件事是不可能的,當知道外面還有一個廣闊的世界時,沒有人不會不心動。若只跟著這個人類短短四十年,那肯定劃得來,可是成為別人的仆人……八神刃永遠不能接受。
因此面對陸瑤瑤真摯的眼神,八神刃仔細考慮了一下,還是拒絕了:“我不會成為你的式神。”
這次輪到陸瑤瑤一躍而起,她直接走向了那座巨大的白色骨架。八神刃心中覺得莫名其妙,在她身后大喊道:“你干嘛?”
“我不高興,我要毀了犬大將的尸骨。”
“你!”八神刃守了千百年的尸骨,又怎么可能眼睜睜看著陸瑤瑤如此肆意妄為,他身形一閃攔在了陸瑤瑤面前,冷冷道,“別逼我對你動手。”
陸瑤瑤叉腰:“我老實和你說了吧,我進來夜妖圖就是要簽式神的,我在你身上浪費了二十多天功夫,我就是想要你成為我的式神。你不答應,我不高興了,我想搞破壞,你看是我先毀掉這副中看不中用的妖骨還是你先傷我。”
陸瑤瑤看起來狼狽得很,但是表情卻很認真,八神刃也不能分辨她是不是在裝模做樣,可問題關鍵是他還真不一定能保住主人的尸體。
“我們可以再商量一下。”
陸瑤瑤卻面色一肅:“這副骨架對你來說這么重要?可是它已經完全沒有作用了,連威嚇小妖的能力都沒有。”
八神刃的目光也不由落在巨大骨架上,眼神有些空:“是啊,但是它以前不是這樣子的……”
當年犬大將斗牙與仇敵生死一戰,雖贏了大戰,但是自己卻損失了一只腿,他將這只腿骨打造成武器,從此犬大將腰間就掛了一把妖刀。那把妖刀實在是一把好刀,鋒利的刀刃收割著敵人的性命,有此刀相助的犬大將更是如虎添翼。
后來犬大將身亡,那把生出意識的妖刀一直守在犬大將的尸體身邊,除掉了眾多打犬大將尸骨主意的妖怪,只是再后來……妖刀不由自主地吞噬了犬大將的肉、筋、血,它變成了八神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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