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沈,你這是什么意思?”中年人嘴角笑意漸漸僵硬。
“承蒙汪總厚愛!”電話那頭的年輕男人笑了笑,語氣平靜。
“不過,我仔細考慮過了,現在樂園項目管理上存在不少可改善的地方,流水方面也還有可深挖的點,可能還不急著上馬二期。至于資金方面的缺口,我已經想辦法彌補上了,暫時不需要新增注資。畢竟你也說了,你那邊也不容易,這個時候讓汪總傾力相助,我于心不安哪!”
沈季禹悠閑地靠在椅背上,輕笑道:“如果你這邊有意合作,或許,三期時我們可以再談談。”
汪總無語凝噎。
兩個月前剛開始談時說二期預計年底開放,現在要延期,那就起碼要拖到來年春夏了。照這么算,三期豈不是最快都要到后年、大后年?
他不死心,又軟硬兼施勸說了一通,不料對方軟硬都不吃,態(tài)度十分明確。
汪總嘴里發(fā)苦,暗自懊悔不已。
一期時,梁璇本有拉他入局之意,只是他太謹慎,沒有答應。
開園后,經營狀況一片紅火,他便后悔了,主動來找沈季禹,口頭定下了三千萬的投資協議。只是因為手續(xù)上一些問題,再加上二期還未正式動工,這三千萬便沒有到位。
要不是前陣子東方樂園負面新聞纏身,其他幾個投資方也流露出猶豫之色,原本作為中間人的梁璇卻去了國外出差,對這事一聲不吭,他也不會動搖了心思,胡謅了個周轉不靈的借口,想要將這筆投資打個對折,預防可能發(fā)生的損失。
結果,沈季禹也是個狠人,直接連那打對折的一千五百萬都不想要了!
“哼!分明是缺錢導致項目停擺,他倒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找了這么些暫緩二期的借口。”
汪總嘟囔了一陣,打了幾個電話,卻發(fā)現,沈季禹一點都不“偏心”,把前幾日找過他談過此事的意向投資方全給回絕了。
“附近兩省十市的財主就那么些,這小子差不多已經把能扒拉的弄過來了。不要我們的錢,他還能找誰補這個口子?”
他開始狐疑,“這可不是兩三千萬的小事,我們幾個人加起來也快上億了。他底氣這么足,到底找了哪里的外援?”
汪總耐心等了幾日,卻沒等到任何風吹草動,二期的工地上更是一個人都沒有。
“奇怪,難道他說的是真話?可,放著這么大一塊地皮閑置著,豈不是更燒錢?”
又過了幾日,東方樂園官博出具了最新聲明,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點了出來,重重地打了一把白家人的臉。
白家母女還在醫(yī)院的二人間里賴著,可隔壁床的胖女人已經銷聲匿跡。
白媽媽氣得頭頂冒煙,認定那胖女人就是泄露錄音的“罪魁禍首”,說不定還是樂園派來的“奸細”。
然而,她已經找不到人對質了。
網上輿論愈發(fā)地一邊倒,都是在罵白家人不知好歹、不懂感恩,一家子都黑了心肝,不是黃牛就是碰瓷,沒一個正經人。
有人人肉出了他們的具體個人信息,發(fā)短信去罵她們。
還有人閑著無聊,竟打聽了她們住的醫(yī)院,專門跑去醫(yī)院住院部一間間地找,跟白媽媽來了個面對面的罵戰(zhàn),把白小姐都罵哭了,才欣然離開。
白媽媽不甘示弱,當即便將自己遭受網絡暴力、語言暴力的事發(fā)上了網,指責東方樂園仗勢欺人,暗指這些人都被樂園買通,將自己塑造得宛如一朵白蓮花般純潔柔弱。
然而,連續(xù)反轉過后,網民們已經喪失了耐心。
她這樣做,除了招來更多的罵聲之外,沒有一點用處。
發(fā)現事情愈演愈烈時,司甜沉默了。
作惡的人受到了懲罰,但,這種方式似乎有些過界了,很難讓人高興得起來。
更別提,白媽媽態(tài)度還是很強硬,死活不肯接受精神科醫(yī)生的診斷,兩母女就這么耗著。
司甜又往醫(yī)院跑了趟,找了個護士幫忙,帶點東西給那位白小姐。
司甜自稱是樂園員工,護士也沒懷疑,感慨道:“她們那間病房,說是兩人間,現在跟單人間也差不多了。其他病人都不肯住進去,寧愿睡走道都不愿意。也沒別個親戚朋友來探病,唉,真不知道叫人說什么好。”
司甜笑笑,沒說什么,卻格外叮囑護士,最好趁白媽媽不在時進去。
護士秒懂,瘋狂點頭。
現在她們所有人都避白媽媽如蛇蝎,躲著走都來不及,哪里敢跟她硬碰硬?
白小姐接過禮品袋時,表情有些怔忡。
“這……是誰拿來的?是不是,一個年輕的女孩子?”
護士微訝點頭,沒說什么,就轉身離開了。
可,她臨出病房前回頭一看,卻破天荒地在白小姐臉上看到了一抹復雜表情。
像是內疚,難為情,尷尬……
白小姐像摸燙手山芋似的,將禮品袋推開,可眼神卻忍不住粘在那上面。
除了那些復雜的難堪情緒,她的目光中似乎還隱含著些許期盼。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猶豫著伸出手,摸上袋子里那兩本書的封皮。
鋒利而冷硬。
她卻覺得自己觸到了一絲溫暖。
兩天后,來查房的護士驟然發(fā)現,病床上的人已經不見了。
只有一套病號服胡亂疊了放在床頭,原本的狼藉景象也有所改變,地上的垃圾竟也被不知什么人收拾過了。
白媽媽在病房里發(fā)火,見到護士出現,更來勁了。
“我女兒人呢?她去哪了?你們醫(yī)院是怎么為人民服務的?啊?我剛走開一會,怎么好端端一個大活人就不見了?你們必須得負責!是不是那個公司買通了你們,把我女兒拐到什么地方去了?你說話啊!”
醫(yī)院里雞飛狗跳了一陣,白媽媽看到監(jiān)控之后,終于熄火了。
監(jiān)控攝像頭下,年輕女人是自己離開的,一手抓著手機,一手提著個袋子。她穿著便服,垂著頭,長發(fā)遮住了大半張臉。
彼時,走廊上的人很少,沒人留意到她的離開,看到的估計也只當她是來探病的。
醫(yī)院眾人見狀,終于松了口氣,挺直了腰板,齊齊心道:“這下可好,這家子奇葩總算是走了。”
至于那位白小姐為何離開、具體去了哪,只有極少數人關心。
白媽媽找不到人,氣得頭疼,心頭竟生出一股邪火,直接故技重施,將女兒失蹤這口黑鍋又往樂園身上栽。
司甜得知時,心里一片淡漠,甚至覺得有點悲涼。
對白媽媽來說,這個“不爭氣”的女兒估計也只是可以利用來撈錢的工具吧?
天底下為人父母的那么多,可,又有多少人敢拍著胸脯說,自己真的盡到做父母的責任呢?
與此同時,另一個反面典型司爸爸正在逗弄著自己的小兒子。
秦秘書改變主意之后,就把兒子從娘家接了回來,準備按照書上教的那套,徐徐圖之。
看著皺眉頭換尿片的男人,她心里得意地笑了。
果然,男人這玩意,總是哄著縱著是不行的,得多使喚使喚,讓他們在不知不覺中落入網中才是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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